‘你?!’



知道成了的杜鸢趁热打铁道:



“所以啊,莫要用旧时目光看待贫道。此间之事,贫道既然说可成,那便是可成!”



随着最后一字落下,杜鸢托着的金山亦是彻底崩碎,看着万千雷霆轰然落下。



杜鸢咬破指尖,一手指天连连挥动,洒血成字。一手指地,随时备着万一,若是出了意外。



他就当场摘了簪子,来一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佛陀真言!



好在随着血字落成,杜鸢当即大喝一声:



“禁!”



依旧是禁字诀。



只是这一次,得了神庙这位的加持之后,一切都如杜鸢所料那般,他自己都感觉到,自身道家一脉的修为开始疯狂攀升。



而那禁字更是熠熠生辉,越发做大,继而扶摇直上。



沿路所过,雷霆倒息。



待到这枚禁字落入云端。



万千雷霆瞬间止戈,漏斗般倒扣的天幕都是跟着消散!



这一刻,西南彻底沸腾:



“他成了?!”



“那道爷居然成了?!”



“我们跑吧!”



“这是什么神通?!”



“别说了,我们跑吧!”



仇家老祖也是看的肝胆欲裂,天宪化劫都压回去了?



心头惊骇之下,他忙不迭的就要夺路而逃。



可才跑出了几步。



他又是猛然止步,继而振奋喊道:



“莫要自误,西南大旱仍旧未去啊!他只会是越发消耗过大!”



这句话,宛如一颗定心丸般止住了西南各家溃逃之势。



是,西南大旱还是没有随着天劫消散而消散。



他们一直期待的最后一关依旧等着这位道爷呢!



甚至还因为这一关尚在,以至于此前一切都是在平白损耗对方修为。



天劫虽然被顶回去了,但他们不信这般光景下,这位道爷还能一点事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是他们的筹码在越发做大!



——



在那逐渐平息的天幕之下,杜鸢缓缓落地。



继而笑吟吟的看向了还是埋在土里的神庙道:



“您看,贫道说的可错了?”



‘’



见那声音还是一言不发。讨了个没趣的杜鸢,也只好笑笑后,蹲下身子,开始学着青州那般扒拉瓦片。



打算揭一条路后,找进去看看,该怎么搭救这位。



那雷劫是消散了,可西南还是大旱。



不把这位好好救出去,怕是决计成不了事。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都这般情况了,没理由临门一脚反而退了。



再说了,说不得自己这一回,也能如青州一般,讨个好处呢!



可上手之后,杜鸢不免有点乍舌,居然还是和此前一般难缠。甚至下面的黄土还比瓦片更加棘手。



这位怎么比自己那好友还要惨兮兮的。



看着默默干活的杜鸢,那声音终于是忍不住的重新响起。



不是先前咬牙撑着的沉滞,也没有了那般的刚硬:“你这手,扒得跟刨土的野狗似的,就不能慢些?”



话出口时,连她自己都顿了顿——明明是想质问“你何必费这劲的不如缓缓”,说出来却成了挑他动作毛躁。



杜鸢手上的动作没停,随口道了句:“慢了,怕里头的人等急了。”



“谁急了?”她的声音陡然又硬了几分,没有先前那般强弩之末的气若游丝,也没了先前那样斩钉截铁,“我是怕你把瓦片扒得稀碎,回头连个遮雨的角都剩不下——总,总之跟你没关系!”



杜鸢随便应付的点着头:



“嗯嗯,没关系。你先等等,快了,就快了。”



说着,杜鸢便是略感意外的看向了自己的手指,和刚刚扒开的碎瓦。



雷劫都没伤到我,这儿的瓦居然可以?



虽然说到底多半也是因为那雷劫没有真落上来,但这也足以让杜鸢惊讶了。



这细微的声响,也让土下的声音骤然卡住——



原本要出口的“多此一举”马上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极轻、极快,快得像错觉的追问:



“手破了?你修为是高,我都看不明白,但这儿可是那家伙的大道显化,你不小心点”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不是在关心他吗?这哪有半分先前“两清”的硬气?



当即是忙着补了句:“我是怕你血滴在砖上,回头招了山里的毒虫,反倒要我费心去驱总,总之还是跟你没关系!”



杜鸢这回没笑,只是停下动作,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腰间另一枚小印,同时指尖还下意识的敲打着瓦片。



与此同时的土下又陷入了沉默,可这回的沉默不再是先前对抗一般的僵持,倒像是在憋着什么。



踩在神庙上面的杜鸢能隐约听见,有极轻的、簌簌的声响从土里传出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顶动瓦片,却又在快要碰到他指尖时,猛地缩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那道声音才重新响起:“你左边第三块瓦,底下是空的,你往那边扒,能省点劲。”



这声音拉回了杜鸢的思绪,继而让他一阵好笑。



“道友啊道友,您这弄的跟个姑娘似的,是为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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