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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放了两个时辰,聚拢了海量的人,谁不知道尹家孙少爷尹辉呀。



尹家财力大得惊人。



陈舞阳敲门。



等了半天,一个角门裂开一条缝,家奴探出头,语气凶横问了句谁呀?



“尹公子的朋友,送礼来了。”



门房推开门缝,挑着灯笼看,却看到一车花灯。



因为距离远,看不清花灯的样式。



陈舞阳却借机挤了进去。



门房阻拦不及,陈舞阳已经进去了,门房立刻拽住他的衣服,往外赶。



“别拽,拽坏了本公子的衣服,尹辉赔不起!”陈舞阳指着他怒喝。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直呼公子姓名?”门房急了。



“切,尹辉见着本公子也得叫一声哥,你懂个屁,快点领路,带本公子去找尹辉!”



陈舞阳穷横穷横的,直接往里面走,一边走还嚷嚷:“尹辉你个龟儿子,快给老子出来!”



“你别吵,小的带你去找公子,别喊了,大半夜的都睡下了!”



门房被陈舞阳的冲劲儿吓到了。



以为陈舞阳真是尹辉的朋友呢。



关键也拦不住啊。



外面的卖花灯小哥完全看傻了,用这办法也能混进达官显贵的府中?我是不是也能试试?



“现在知道怕了?”



陈舞阳心眼小,睚眦必报:“都说了,尹辉见到本公子也得叫哥,你个破门房,得管本公子叫什么啊?”



“爷,叫爷还不行吗?”



“您别喊了,都睡觉了。”



“把公子吵醒了,小的也得吃瓜落儿!”



门房惊恐。



引领着陈舞阳往正房走去。



别院占地面积非常大,穿过一道又一道长廊,若无人引领着,陈舞阳直接都能走丢。



路上门房还盘问他,陈舞阳一如既往的豪横,张嘴就骂他。



有家丁被惊醒,过来质问,也被陈舞阳给骂走了。



毕竟没人想到,在南京,敢有人触尹家虎须?



好不容易走到了后院。



卧室里,玉体横陈,横七竖八,不堪入目,还特别想看。



尹辉睡在最中间。



这些都是南浙青楼里的头牌、花魁,都是普通人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连打茶围的机会都没有。



可她们却只能集体伺候尹辉。



事后尹辉都不记得她们谁是谁。



在尹辉眼里,这些人都是那些商贾给他们培养出来的玩物。



想玩的时候玩,想扔的时候扔掉。



尹辉睡得正香。



“他是谁?”门口长随问门房。



“说是公子的朋友。”



长随破口大骂:“你脑子有病啊?”



“公子有这样的朋友吗?”



“抓紧赶出去,快点!”



“扰了小爷的心情,小爷打断你的狗腿,快滚!”



长随是尹辉的心腹。



像尹辉这种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从小就在府内家生子中,挑几十个小厮,经过层层遴选,剩下十几个,再由尹辉用着,合心意的就留着,不合心意的就打发出去。



所以,长随都高人一等,因为他也姓尹。



“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门房哪知道陈舞阳不是公子的朋友啊。



像尹家这么阔气的,见着要饭的,都得给点残羹剩饭,这叫摆阔,叫面子。



对待陈舞阳这种,要给点赏钱,再打发走了。



长随不掏钱。



只能门房自掏腰包了,毕竟公子要脸面的,不给钱就出府了,丢了公子的脸,公子得要他的狗命。



“这位公子,您行行好,出去吧。”门房掏了三个铜板,用块红纸包上,含泪递给陈舞阳。



“尹辉在里面吧?”陈舞阳没接钱。



门房傻傻点头。



陈舞阳一把推开他,嘭的一脚,直接把房门踹开。



门房和长随都懵了。



这是什么玩意呀?一点规矩都不懂。



“快来人呀,有人要谋害公子!”长随大喊大叫。



他忠心护主。



却被陈舞阳一脚踹开:“滚远点。”



长随也不是保镖,也不锻炼,偶尔公子玩剩下的,他们也跟着玩一玩。



所以身体都很差。



被陈舞阳一脚踹翻,半天都爬不起来。



他大步跨入正堂,穿过正堂,来到卧室,踹了两道门,才看见一张大床。



床之大,一个房间装不下。



玉体横陈,陈舞阳眼中闪过一丝垂涎,给他找的都是什么货色,哪有这些扬州瘦马会伺候人?



下次老子也玩这种的!



这种扬州瘦马,是专门调教结交官吏用的,可不是一般人能享用的。



“谁呀?”



尹辉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



而那些女人,对这情景并不陌生,常年在青.楼里做营生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呀?



有的还给陈舞阳抛个媚眼,然后慢吞吞穿衣服。



“尹兄,自己逍遥,却不想着兄弟我,太让人寒心了。”



陈舞阳脸上挂着笑容。



也不嫌弃,直接躺过来,挨着尹辉躺着。



一道寒气袭来。



冰凉的刀锋,贴在尹辉的胸口上,登时就精神了。



“大、大哥,要钱随便拿,随便拿。”



“别伤我就行,我爹是尹勋,我娘是魏国公的妹妹,我奶奶是含山公主!”



“你要什么就吱一声,都给,都给……”



尹辉浑身哆嗦,竟然吓尿了。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陈舞阳乐了。



尹辉定睛一看,竟松了口气:“这不是陈兄吗?”



“你这吓唬我一跳干什么呀?”



“都是一家人,快把这东西收起来。”



“太吓人了你。”



从陈舞阳来到南直隶。



尹辉就想方设法的巴结他,如今已经混熟了。



“一家人?”



陈舞阳一手枕着头,用刀指了指这些女人:“你自己享受极品美人,却找个残花败柳恶心老子,这是一家人能干的事吗?”



“你爹用过的女人,给你,你能乐意?”



怎么感觉在骂人?



尹辉刚要说话,冰凉的刀锋上移,放在他脖子上,他浑身一抖:“陈兄看上哪个,随便拿去用,随便。”



“你想当我爹?”



陈舞阳急了。



尹辉吓了一跳:“你是我爹还不行吗?”



“老子生不出你这样的儿子。”陈舞阳满脸嫌弃。



尹辉让这些女人快点滚出去。



青.楼的女人,都是人精。



听着陈舞阳和尹辉的对话,就知道陈舞阳身份地位要比尹辉还高,自然想巴结陈舞阳一番。



做这行的,背后没几个靠山能行吗?



但架不住尹辉不许她们偷听,让她们快点滚,否则就都卖去低贱地方去。



“兄弟,明天保证送上个好货,包你满意。”尹辉赔笑。



这是他爹交代的任务。



务必把陈舞阳陪好了,最好能搭上许感这条线,以后在京师可就有靠山了。



“你是谁兄弟呀?”陈舞阳问。



“大爷,您是我大爷还不行吗?”



这他娘的不是骂人?



陈舞阳把刀按在尹辉的脸上,尹辉直接哭了:“打人不打脸,我要是破相了,怎么跟我奶奶交代呀。”



“拿含山公主压本官?”陈舞阳冷笑。



含山公主年近八十了,还活着呢。



但因为年纪太大,就特许没有诏入京师。



她又上书,想念儿孙云云,皇帝也就恩准了,所以尹家还在南直隶逍遥。



皇帝拿他没辙。



“不敢不敢。”



尹辉到现在都没明白,陈舞阳为什么费这么大劲,来找他呢?



想见他,下个拜帖,他立刻登门造访。



而这时,门外有家丁涌进来。



“都给本公子滚出去,陈大人是本公子贵客,不得怠慢!”尹辉厉喝一声。



旋即又露出讨好的笑容:“大爷,您要什么,就一句话,我有什么给什么。”



“是吗?”陈舞阳笑了。



尹辉乖巧地点头。



“本官想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尹辉脸色僵硬:“别、别开玩笑。”



“借,还是不借?”陈舞阳笑问。



“大爷,咱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开这种玩笑。”



“您住在勾栏瓦舍里不舒坦,这座别院就送您了。”



“想怎么住就怎么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尹辉讨好道。



“尹公子可真是大方呀,那用不用报给含山公主批准呢?”陈舞阳笑话他,这么大岁数了,还得靠奶奶。



“不、不用了!”



尹辉刚要喊人,把房契送上来。



“不必送来了。”



陈舞阳依然在笑:“尹公子,你这条狗命就用个破宅子换,是不是太不值钱了。”



尹辉脸色一变:“陈舞阳,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也是大少爷,向来都是别人敬着他。



让他这样哈着一个人,已经很难了。



偏偏这个人还不领情。



这南直隶地界上,是徐家说了算的,尹辉是徐家的外甥,约等于南直隶二主人。



陈舞阳不听话,就做掉他。



去拉拢苗贤就好了。



在宫中,许感又不是一家独大,非要巴结他?



“哟哟,这就急了?”



陈舞阳撇嘴冷笑:“刚才还称兄道弟,管本官叫大爷呢,转眼就骂娘了?”



“你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呀!”



尹辉脸上强挤出一抹笑容:“陈兄,想发财就一起发财,不想发财就好聚好散,没必要舞刀弄枪的。”



“所以本官想借你东西用用呀。”



“你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尹辉暴怒:“老子喊一声,军队都能调来,你……唔!”



刀锋塞进他的嘴里。



尹辉后面的狠话不敢说了。



这刀不能弄死他不知道,反正舌头能割个口子。



他尹辉锦衣玉食的,哪里受过这种苦头呀。



他半张着嘴,惊恐地看着陈舞阳。



“豪横啊!接着豪横!”



陈舞阳冷笑:“去,把军队调来,调李震来,把老子杀了,去啊!喊啊!”



尹辉不敢说话,舌头一动不敢动,已经僵硬了。



他冲着陈舞阳摇头。



“说话。”陈舞阳动了动刀。



尹辉吓尿了,不停摇头,别动了,再动就割到我舌头了。



“你这根破玩意留着干什么?”



“不如老子帮帮你,让你六根清净!”



“怎么样?”



陈舞阳坏笑。



尹辉以为说的是舌头呢。



结果陈舞阳忽然一弹。



痛得他浑身蜷缩,下意识闭嘴。



牙齿却咬到了刀刃,舌头刚好划到了刀锋上,鲜血顺着刀尖,混合着口水流了出来。



“咦!真恶心啊!”



陈舞阳满脸嫌弃:“把嘴闭上,快闭上!”



尹辉含着刀,无奈闭上嘴。



啪!



陈舞阳又弹了他一下。



尹辉额头青筋暴流,那玩意好像坏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太疼了!



“真这么好玩吗?”



陈舞阳玩上瘾了,又要弹,他拼命后退。



“给老子回来,回来!”



陈舞阳让他过来。



尹辉慢慢蠕动过来,然后整张脸都在抽搐,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



肿了,真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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