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皆为虚造!”厢月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目光与太妃对峙。



太妃是一心要厢月无法翻身:“字迹已经比对,物什儿也由你近侍辨认过,岂能因你一句狡辩翻案?”



“太妃娘娘。”我想了又想,即使知道没什么用,但还是说:“厢月所言千真万确,我可以担保。”



太妃巴不得我这样说,还故作疑惑的问我:“言姑娘是要与厢月共沉沦了?”



“不必再说了。”厢月抹掉眼角清泪,“比起腌臜之人泼的脏水,我浔王府宗姬必不是怕皮肉之痛者,至于刑讯之残忍想必诸位已有耳闻,我古厢月即便刑罚受尽也绝不改口,才对得起我一根脊梁!陛下与太妃,下旨吧。”



厢月字字句句慷锵有力,一番话说完殿内寂静,我看向晏潇,他坐姿挺拔。但他脊梁,好像没有厢月的直。



我才觉得可以松口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太妃有几个胆子敢动厢月,摄政王宴浔的亲妹妹。



“好!”太妃眼中的光芒诡异,她拍案邪笑,“来人!就依宗姬所愿。”



“去你的吧!”我推开走上前来想带厢月走的宫人,把厢月挡在身后。



厢月是我在这个破地方最重要的朋友,一起无视嬷嬷的规矩去遂云寺上香游玩,一起在荷塘剥莲蓬掉进水里,一起把那个骂我们母猴子的胖王爷揍的求饶。



一起卧床夜谈,议论储君痛骂礼教。



“谁敢!”我咬牙切齿的威胁完才发现



(本章未完,请翻页):第3章 晏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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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皇权至上的环境下,我的威胁毫无威慑力。



晏潇白了太妃一眼,看着我说:“一切还没有定论。”



我理解他的受制于人,但同样对他失望,这不冲突。



“我不怕。”厢月在身后拍了拍我,声音很轻,语气很平稳。



我信她不怕,如此境地哀莫大于心死了。



厢月从我身后走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太妃面前,磕头后说:“太妃娘娘,只管动手吧。”



她态度坚决,冷淡的像是在跟别院里的一草一木说话。



太妃冷笑着看向我,朝一旁的宫人抬了抬手,示意动手。



我朝厢月走着,腰间的玉玦和免死金牌先后撞在我腿上,我把宫人拨开,跪坐在地上,扳过厢月的肩膀。



这一切都是说不出的荒唐,如果按照他们的说法,厢月和小师傅相爱有罪,那么我也会有身为长姊不规劝之过。



我必须咬定无罪,厢月和悟迟无罪,我也无罪。



我从未来而来,若能立刻适应顺从于这在我的认知里落后且不合理的封建礼教,那我才该为自己感到羞愧。



“厢月。”我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我才不要你去受罪落残证明什么狗屁名誉贞洁,我才不要你一条鲜活生命变得跟座上之人一般模样!”



我话落时指向了太妃,她呵斥我大胆,两个嬷嬷过来反剪了我两只手,迫使我跪地伏首。



我勉强在两个人的力气里微微抬起头来,用力的在上目线遮蔽的视线边界本能的瞪着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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