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就跪了,“臣女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表妹别这么见外。”



“表妹”两个字,迟迟说得意味深长,还把刚刚烤好的羊肉串拿起来,热情招呼道:



“来一串?”



栩栩身子一抖,想起姨母告诫过,不许去招惹皇后,否则就把她赶出宫嫁人的话,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她硬着头皮道,“谢过皇后娘娘美意,但栩栩突然想起太后娘娘有事找栩栩,栩栩就不打扰了,栩栩告退。”



说着灰溜溜地走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边走边咬牙,这个皇后真的有病!



拿她当猴儿耍呢!



迟迟眯着眼,美滋滋地吃完一串又一串羊肉,还时不时喂他一口。



施探微无声张口,吃的时候还观察她表情,见她只顾着安静地吃,便松了一口气。



他用帕子把她手细致地擦了,又换了一张干净的帕子把她嘴角擦了擦。



“施探微。”等他收好帕子,迟迟叉着腰瞪着他说:



“我吃醋了。”



施探微不明所以,少女一双眼里冒着怒火,张口就来,“崔栩栩!你表妹!听说你们小时候玩的很好,一起摸鱼打鸟,实打实的青梅竹马呢!”



她气鼓鼓地说,“我俩就不一样了,我们小时候才认识多久呀,哪比得上你跟她深情厚谊,两小无嫌猜呀。”



施探微看她气成河豚的样子觉得好笑,“你不喜欢,打发了就是。”



说着就要来揽她入怀。



迟迟却不依不挠,一爪子拍在他雪白的袍子上,把他用力推远。她模仿着那个娇滴滴的音调,“表哥~”



还飞了个媚眼给他,又叉腰装凶:“我看你分明就是享受得很!”



“哪有。”施探微摇着头,“跟她玩得好的不是我,是施见青。”



他叹气,他年幼就独居东宫,极少外出,连崔栩栩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哪来的青梅竹马之谊。



迟迟也回过味来,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不是崔栩栩描述中的那个样子。



又想到施见青与施探微生得一模一样。



那就很有可能是被“竹马”了。



“我不管,反正都是你长得太好招惹的。”



迟迟抱着手臂,开始无理取闹。



“那小年糕说该怎么办?”



“要想我不生气,除非……准我出宫。”



迟迟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瞅着他,这几天食肆开业,她这个做掌柜的可不得到场去沾沾喜气?顺便给客人们露两手?



施探微:“不许。”



谁知道她出宫一趟又会遇到什么新鲜事,心野了不想回来怎么办?他近来政务繁忙,又不能时时刻刻地陪着。见她立刻蔫巴下来,他又忍不住软了神色,上前轻哄。



“过几天吧,等空下来了,我陪你去看。”



-



半夜,施探微攥住她的手腕,把她从睡梦中叫醒。



按着她坐到大腿上,抖开一封奏折,拍在她面前:



“来。看。”



他语气颇为温和,但不知为何迟迟感到一股寒意,忍不住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按的更紧。



迟迟扫了一眼便转过去,抱住他的脖子懒洋洋地撒娇道:



“不就是关于收成的事嘛。收成很好,上天嘉奖,臣子们都很爱戴官家。好困,让我睡觉嘛。”



她打着哈欠,上下眼皮不停地打着架。



施探微却不肯放过她,手下一用力给她掐清醒了。



私刑!



绝对是动用私刑!迟迟愤怒不已,一口咬在他脖子上。谁知施探微半点反应没有,虎口卡住她下巴,迫她抬起头与他对视。



淡色薄唇微动,只冷冷吐出三个字,“广陵王。”



迟迟努力睁大眼睛,一字一句,把那奏折看完了。



角落有几行小字。问皇兄安,问太后安。



问皇嫂安???



施探微的嘴唇磨着她耳朵,笑意吟吟,温柔又危险,“听说他还扬言,不娶妻妾,不留子嗣,你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打消他的疑心?还是觊觎着什么人?



广陵王,好个痴情种啊。



迟迟被他磨得浑身发软,对施见青更是恨得牙痒,没想到人在千里之外还能给她惹事。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皇后怎么不说话了?”



迟迟一张小脸被他掐得变形,避开他过于侵略的视线,嘟着红唇说,“人家又没有办法左右他的想法。”



她小声说,“谁让你的娘子太迷人……”然后兄弟俩的口味又出奇的一致?



施探微语气是平静的,但不知为何她听出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朕还活着一天他就休想!”



“官家威武!”



迟迟蹭着他脖子,语气软绵绵的,“我的好哥哥,让我睡觉好不好?”



她真的好困好困啊,他不是成天都在忙政务吗,为何大晚上的精神头也那么好。



灵光一闪,她把嘴唇凑到他耳边,“我有一个办法。我们生一个小小年糕,他不就彻底死心了么……”



施探微皱着眉似乎在想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原是想等她的身体养得更结实一些再孕后嗣也不迟。



可广陵王的一封奏折让他觉得,此事必须提上日程。



他这几天做了个梦,梦里她始终没有与他相见,跟施见青相处融洽,甚至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还是他亲自赐的婚!



直到她上了皇室玉牒,成了他的弟媳妇。



成婚现场他才发现她是故人。



看着她一身嫁衣,欢喜地走向他的亲弟弟,那种嫉妒烧心,万般不甘的感觉……



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极为真实,导致他醒来以后乌云罩顶,自顾自生了整整三天的闷气。



但,这种梦怎么可能说与她知晓,要让她知晓自己竟然如此着紧她,时刻怕她离开自己,可不更加……



施探微默不作声去解她衣带。



迟迟一个激灵,按住他的手,“改天吧?”



她蹭着他光滑白皙的侧脸,“又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



挑起他的火,又不灭。



施探微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她的后背,好像无声答应了。



迟迟在这种温柔的抚摸中愈发昏沉,靠在他的肩膀上就睡着了。



又猛地惊醒!



她一把握住衣服里的手,脸都涨红了。



“你你你!”



“无赖!”



她头发散乱着,脸颊红扑扑的,眼里因惊慌漫溢了水。他情不自禁咬住她脸颊上的软肉,说话间衣衫尽落,“朕与皇后敦伦,如何能算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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