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夜深人静。



迟迟没想到他玩的这么大,竟还记着上回她绑他的事儿,照葫芦画瓢地把她手脚也都绑在了床榻上。



不由得腹诽心眼真小。



“探微哥哥,我晓得错了,我不该骂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她眼前蒙着布条,什么也看不见,出于对未知的害怕,只能乖乖地服软道。



“莫动。若是困极,你便睡,”他“嘘”了一声,温柔低语。



迟迟哪敢呀,屏息等待着接下来的“酷刑”,却感觉锁骨上一凉,竟似被什么舔了一口。



施探微不知哪里找来一支朱笔,在她锁骨上细致地勾勒。



他手指修长雪白,神清骨秀,眉目专注,仿佛是在处理政事。



若非正以香肌玉骨作画,指腹还细细捻着那如水青丝……



昏君会干的事儿他是一个不落。



臣子眼中的官家圣明疏离,她眼中,却是个实打实的衣冠禽兽。



“想什么呢?”



他指腹轻划过她的颈,好似带着火苗,成燎原之势。



“想你。”



饱满如桃花的唇瓣轻启,她呢喃,细细地喘着气,白玉似的脖颈都羞红了一片。



“小年糕想我怎么样呢。”他贴在她耳垂,非得要她说出那些羞耻的字句才肯罢休。



手中的毛笔若有似无划过起伏的沟壑。



迟迟眼睛看不见,便只能依着他,羞红着脸求他,小猫似的撒娇。



施探微轻笑,吻了吻她唇。在她追逐来时又撤离,含着灼热的吐息在她耳边道: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你嫁给了施见青,成了他的广陵王妃。我看着你来同我行礼问安。我的弟媳。”



“你那么崇敬地望着我笑,唤我皇兄。春日一照,颜色倾城。”



“我生了心魔。”



“你猜猜,后来怎么的?”



迟迟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却听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闷在喉咙里,低哑磁性,勾得她心尖痒痒。



“奇怪。我竟然会做那样的事。我把施见青调去了即墨城,又将你召入宫中。将你关在暗无天日的囚室,就像现在这样,任我摆弄。”



“……”



“我的小年糕,激动的时候全身都红了,还会哭,哭着骂我昏君。”



变态!



岂料她的挣扎让他更加兴奋,仿佛跟梦中重合了一样。覆上她的唇齿,撬开她的齿关,汲取那香甜的津液。



“幸好,你是我的。”他幽幽地叹,“否则,朕可真要成那亡国昏君了。”



执念如此之深,拉着她一同在爱欲中沉浮,今生今世,她是永远都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



草长莺飞四月天。



距离广陵王离京,已有半年。



这半年来,广陵王的家书倒是从不断绝,什么破事都要事无巨细地汇报一遍,仿佛他还在帝京从未离开一般。



于是,官家的妒火也从未消减,日渐勤勉,辛勤耕耘。皇后的肚子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为了皇嗣着急的不止官家一人,太后也日夜烧香祈福,手抄经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抱孙子。



眼看后宫空虚,世家蠢蠢欲动,却都叫官家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



最先坐不住的自然是崔家,求到了太后跟前。



太后只说头疼不见外客,将几个娘家人给打发了,又准备了好些点心,去把皇后请了过来。



“哀家这里有个好方子,好孩子你过来看看。”



崔氏笑得慈眉善目。



迟迟心想,一到这种事她就是好孩子。等官家非得跟她搂搂抱抱,误了早朝的时候,她就是不受待见的皇后。



皇家的人都这么擅长变脸的吗?虽腹诽着,还是端庄大方地走上前去福了一福,乖巧地问道:“不知母后要给儿臣看什么方子?”



崔氏将那张纸塞进她手中,“哀家知道,这怀嗣是夫妻二人之间的事,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掌控的。兴许是……咳。母后不便明说,你将这方子拿着,煎给皇帝服用,不出半月定能一举得男。”



崔氏的声音压得极低,似乎很怕叫人听了去。



“……”迟迟想起那人床榻之间的雄风。为何会怀疑他有什么问题?他娘亲怎么都不盼着点好。



迟迟轻咳一声,“母后,实则是臣妾体虚,官家体谅臣妾,想着养好了身子……”



就施探微那样儿的,再补?再补可能英年早逝的就是她了。



“哀家说了你就拿着,哀家都已经拿你当自己人了,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崔氏苦口婆心道,“之前,哀家也是没有动静,还是先帝爷得了这个方子,才有的奇效,不说别的,探微和见青就是先帝爷用了这方子以后,哀家才怀上的。你就相信哀家。”



崔氏拍着她的手,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迟迟一个哆嗦。



-



夜里,施探微捏着那纸药方,一目十行看完,脸色平静,“以后别去慈安宫了。朕看母后在宫中待得实在无聊,不若去行宫避避暑。”



“探微哥哥,她可是你的亲娘啊。”



迟迟连忙劝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母后也是好意。”



“那皇后的意思是,朕确实该补上一补了?”一声轻笑,施探微步步逼近。



“倒……倒也不必。”



迟迟被逼到角落,眼看狼爪就要冲自己伸来,她简直欲哭无泪,“探微哥哥,我真的不行了,我不行了。”



这模样,就好像一个唯恐被榨干的怯懦夫郎。而面前之人,则是那如狼似虎的妇人。



施探微都气笑了,心中多少有些不满,他处理着朝政都在想着她,总想时刻看着,时刻抱在怀里才能安心。



怎么她却像躲着洪水猛兽一样躲着他?是他哪里做的不好吗?



把她拽起来,他眼底隐隐有戾气,表面却仍旧温柔,“皇后是嫌朕伺候的不舒心?”



“没有没有。”迟迟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那为何,这般惧怕为夫,”他抹去她的泪,眼神很深,“为夫又不会吃了娘子。”



迟迟瑟瑟发抖,眼眶红得像是兔子,张口就指控:



“我觉得会……”



每次跟他那啥完,就跟从饿狼口中吐出来似的。这人在床榻间的那股狠劲儿,好像非得把她嚼碎了吞进肚里。



她不明白平时那么温润如玉,春风细雨的一个人。为何在那种事上如此可怕……



她泪眼朦胧,却不知这副模样更能挑起男子的施虐欲。



施探微克制着翻滚的情欲,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很轻,“探微哥哥得空了,明天去看看食肆吧?”



“真的?”迟迟一个没忍住,扑进了他怀里,完全忘了之前的教训,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还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探微哥哥你太好了!”



她刚亲完,腰上就多出了一只手,一僵,只是后悔也晚了。



果不其然落进了大灰狼的手掌心。任由搓圆捏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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