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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正阳宫外,金光洒落,一位少年帝王,手执玉玺,步入深宫,再未回头。



御书房内,帷帐垂地,香炉袅袅。日光从朱红窗格里透进来,在地上映出斑驳的金影。



萧铎背手而立,久久望着窗外那株老槐树。他沉默了许久,才转过身来,低声道:“来人!叫李辛来见朕。”



不多时,李辛疾步而入,身形瘦削,步履却稳。他刚跪下行礼,便听见一个极轻的声音落下:“大监劳苦功高,朕当行礼。”



话音未落,萧铎竟躬身一拜。



李辛大惊,猛地匍匐在地:“万万不可,陛下万万不可!老奴一介下人,怎敢受此大礼!”



萧铎不言,只亲自将他从地上扶起,一手按着他的肩,缓缓坐下,道:“是你,将玉玺交到英王手中。若非你,朕恐连宫门都进不得。”



李辛眼眶发红,喉头一哽,跪坐在地,不敢抬头。



萧铎道:“坐下,慢慢说。今时今日,此处只有你我,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字一句细细说来,不得隐瞒。”



李辛低低应了声“是”,抬袖拭了拭眼角的湿意,才道:



“陛下当时进宫,先帝......起初只是小恙,太医院每日轮换诊治,皆说无大碍,调养些时日便好。”



“可到了第七日,病情忽然转剧,日日高热,夜里惊喘,太医们说是寒邪入肺,可药到病不除,反觉一日重似一日。”



萧铎眉心微动:“那时萧义做了什么?”



李辛嘴角一颤:“殿下......哦不,前储君,他当时忧心忡忡,召来几位‘法家高人’,说要驱邪化煞,宫中几夜连设法坛,鼓乐不绝,香烟浓重得......连奴才都喘不过气来。”



“太医院本就不敢拂储君之意,谁也拦不住。几场法事下来,先帝便再无言语......虽不能言,但眼神仍清明。奴才侍奉在侧,看得真切。”



萧铎沉声道:“其余的皇子们,没一个人站出来?”



李辛点头,眼圈又红了:“大约都知道他的品行,不敢吧。先帝......知道自己时日无多,那一日,奴才替他净面时,他忽然指着御案,示意奴才过去。奴才摸到下边,有个盒子,将盒子拿出后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封未写完的遗诏,还有玉玺。”



“他......他将玉玺递给我,眼神中满是焦急。奴才一时不敢接,先帝却用尽力气推我,几乎是将那玉玺塞进奴才手中。”



“奴才明白了。”



他说到此处,声音哽咽下去,许久才续道:



“可那时宫中耳目重重,前储君日日在宫内宣称‘奉旨监国’,暗中搜查各处。奴才无处可藏,便藏入了......藏入了下水道,污秽肮脏之处。”



“那些日子里,奴才夜夜听见宫墙之上钟鼓不绝,听说......听说太子即将登基。可奴才死也不信,先帝还没咽气,况且又没有玉玺,他怎敢称帝?奴才本想出去阻拦,一想,这可能是他的计谋,便继续在下水道待着。”



“直到听说英王、周王领兵入宫,奴才才知道,奴才该出来了。”



御书房中一片寂静。



李辛说完这些,整个人仿佛脱了力般伏在地上,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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