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芷,去给少爷准备笔墨纸砚,少爷写出来之前,谁也不许进出书房,让隔壁的场子先停了,别打扰到少爷!”
春芷急忙去准备,经过少爷身边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一抹同情。
小姐年少时的梦,便是加入稷下学宫。
她几乎所有闲暇时间,都拿来读书了,文采斐然,可依旧未能得到文圣认可。
这几乎已经成了小姐心中的执念。
显然,如今是将这种执念,转移到了少爷跟小小姐身上。
“阿音,别以为你准备了这首诗,就稳操胜券了,杭城之地,卧虎藏龙,别的不说,仅是那白鹿书院中,便有不少文采出众的士子,你也别骄傲!”
“还有,以后我要是再看到伱对兄长如此不敬,为娘一定严惩不贷!”
柳倾眉又将矛头,对准了叶音。
也不知怎么了。
按说昨夜已经替她疏通了经络,不该这么大火气才对啊!
宁牧一脸摸不准头脑。
既然柳倾眉非逼着他写首诗交上去,他也只好从善如流。
“阿音把你的诗给我看看,为兄借鉴借鉴。”
宁牧笑嘻嘻的伸手讨要。
叶音正因为母亲的呵斥,而心中怨怼不满,听到宁牧的话,她眉头一挑,冷笑道:“给你,可别照抄!”
言下之意,他就算借鉴,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写出什么佳作出来。
柳倾眉扶额。
她也知道没戏,权且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万一成了呢?
毕竟文采这东西,并不是时间准备得越久,水平就越高的,完全看的是一个人对于万物自然的悟性与理解。
宁牧也不恼,接过了叶音的那纸之后,便对着轻轻吟念了出来。
“纪家父诛邪除魔,重病不起,有感之作,题名正道之剑。”
“剑影飞光映日辉,寒芒凛冽似霜飞。
江湖浪荡多风雨,世事沧桑几是非。
斩尽妖魔除恶寇,挥开云雾见天机。
英雄自古多磨难,仗剑天涯不悔归。”
伴随着宁牧轻声吟念,在场之人尽皆沉默了。
尤其是叶音,目光里闪烁着浓浓的哀愁与思念。
她想父亲了。
而柳倾眉眉头微微蹙起,神色间也很不好看。
但她的关注点,却始终在宁牧身上。
她担心,宁牧看到叶音这首诗,是纪念叶不凡的,而心中不忿。
毕竟……自己如今是他的女人。
可曾进,却是庄主夫人!
而眼下,更是因为叶不凡的缘故,始终没能交出清白。
不过,宁牧的反应,让她一颗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只见宁牧放下纸张,看着叶音,认真道:“阿音,叶庄主是个英雄,你别太伤心!”
“你为令尊铸正义之剑,那为兄便写一首凌云之志,赠你,也赠我自己吧!”
话落。
宁牧扭头,看向了书房,大喊一声:“春芷,笔墨!”
“来了少爷!”
春芷欢快的声音传来。
端着文房四宝。
夏蝉急忙在桌上铺就纸张。
春芷将笔润好,双手持着,恭敬的看向宁牧。
但宁牧却是仰头看着天边。
忽的。
轻声吟念道:“贵逼身来不自由,几年辛苦踏山丘。”
嗯?
柳倾眉眉头微微一凝,眼中闪过一抹忧虑。
小牧这是在说他自己吗?
富贵突然袭来让他也很不自由,以前的艰辛无人知晓。
一旁握笔而立的春芷,愣了一下后,急忙在宣纸之上落笔。
佟渔悦同样也是面色微微一变。
诗词所展示的,往往是一個人内心最真实的世界!
至于叶音,则是微微蹙眉,单从这两句中,她并没有听出有何不同寻常,不过是些牢骚抱怨罢了。
可接下来。
宁牧突然放声高吟。
在场众人脸色纷纷一变。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叶音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同样是写剑。
她的剑,是仗剑天涯不悔归。
而宁牧口中的剑,却是一剑霜寒十四州!
这是何等的霸道!
“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
“他年名上凌云志,岂羡当时万户侯?”
“……”
柳倾眉等人,面色复杂。
这臭小子,藏的可深!
他年名上凌云志,岂羡当时万户侯?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这字字句句,都写出了一个少年郎的霸气与野望!
他还说他不通文墨?
言谈之间,如此一首寓意深远,文采斐然的佳作便问世了,这要是不通文墨,那天底下只怕是没有能够通文墨之人了!
“臭小子!”
“以后别藏拙,虽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说法,但有为师在,些许妖风又如何能摧得了你?”
柳倾眉拿起纸张,再次细细欣赏了一遍。
心满意足。
抬眉嗔怪的瞪着宁牧,显然是以为他担心自己过于优秀,会被人注意到,所以才如此藏拙,今日被自己逼着,不得不一展文采。
佟渔悦亦是一脸灿然。
潋滟无双的美眸中,透着丝丝惊喜与欣赏,盯着宁牧。
显然她也没想到,宁郎竟然还有如此文采。
宁牧则是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摸摸后脑勺,心中只得感谢自己,前世好在多背了几首诗。
这首诗好像还背错了。
不过既然已经写出来了,他也懒得更改。
反正也没打算进那什么稷下学宫。
自自在在的多好。
至于一旁的叶音,此刻神色震惊之余,多了几分萧索与无奈。
她不得不承认,宁牧这首诗,比之自己的,要优秀很多!
看来,这次诗会果真是藏龙卧虎,这都还没开始,就已经被人打败。
此刻的叶音心里,多少有些伤感。
但更多的,却是对眼前这个马夫的好奇!
小小马厩杂役,与马相伴,怎么如此有文采?
难怪他会被自己母亲看中,选为亲传弟子。
只是不知,他武道修为如何了!
不过有此等文采,去修儒道,想必未来成就也不会太差吧。
就怕,他只是昙花一现。
心中这样想着,叶音抱拳,认真的看向宁牧,言辞恳切道:“兄长,阿音之前无礼了!”
“给您赔罪!”
说着,叶音抱拳一躬。
这一次,她是发自真心实意的道歉。
这一刻她总算明白了昔日父亲曾说过的那句话。
‘天下英雄何其多也,如过江之鲫,纵有出身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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