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薛府。



鸡飞狗跳的庭院中,跪着一个男子。



“爹,不是我做的!”



“柳姨娘!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旁边的精致妆容女人扑通跪下,“老爷,重儿没做过,不是他做的。”



薛重望了她一眼。



薛丰沃呵斥,“孽子!你还有什么能狡辩的!”



“把这孽子关进祠堂反省!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给他开门!”



“老爷!老爷不要啊!重儿真的是冤枉的。”



家丁薅着薛重的胳膊给他丢进了祠堂。



大门在他身后砰的合上。



薛重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他往里走找了蒲团给自己搭床。



看得这啥也没有的破祠堂,无名怒火直上心头。



愤恨的踢了一脚房柱,“该死的!到底在哪啊!”



等到了晚上。



望着合上的窗子,呆呆的愣神。



酸涩和委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我好想你们啊...”



他已经当了小半个月薛重了。



江辞抹了抹眼泪。



攥紧了拳头。



他们仨应当都听到雪洛的话了。



那时在雪洛的妖力里。



沈离在低哑的哭。



江辞真是毁灭一切的心都有。



你可以的妹妹,可以认出我们的!



不要怕!



就怕那个雪洛嘴上那么说,实际根本不让沈离来找。



他一醒来,发现雪洛给他安排了个男人身份。



看着完好无损有知觉的腿,当时他立马翻身下床。



跌跌撞撞的奔到铜镜面前。



江辞蹙眉观望。



不像。



真不像。



跟他原本的脸一点都不像。



还好不是个丑八怪。



万一是个丑八怪,沈离扫一眼就不看了可咋整!



然后他接受着这个薛重的身份。



居然是个庶子。



姨娘生的。



其实越是大家族里,只要庶子庶女脑子没问题,不作妖,地位越是高的。



虽然比不过嫡子女,但毕竟是正统的主子。



但这种小家族可就不是了。



穷乡僻壤出刁民。



这宅子还没他苏州老宅一半大!



江辞待的前两天。



那真是开了眼。



那后宅比皇宫都精彩。



这个斗那个那个斗这个。



找错人了,江辞捏着眉消化这些关系,这应该找宅斗冠军魏明安来。



薛重的亲娘柳姨娘,是薛丰沃的六个妾其中的一个,挺不受宠的。



因为斗不过。



好家伙。



家里七个女人。



怪不得天天干架。



薛重是庶四子,在家是四少爷。



好好好。



薛重,听这名就是个没咋受关爱的。



江辞刚进来的时候。



薛重的小厮叫顺和。



这也是个没脑子的。



因为薛重在家不受重视,又有隔壁坏透了的姨娘教唆学坏。



连带着这个顺和也是那种不学无术,目光短浅的鬼样子。



看着不像自己人。



过了几天,江辞发现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探子。



薛家的少爷都可以去上学堂。



这点还行。



下学堂以后,总有各种凑巧的送到他面前的,各种各样吃喝嫖赌的新讯息。



江辞本来读了几天书就很头疼了。



怎么就那么凑巧呢,每天不是哪个女娘就是赌坊的。



江辞乖乖地跟着每次都去。



然后他发现了。



只要是薛重学坏的方式,他有的是钱,源源不断的钱。



但他不干这些吃喝嫖赌打鱼逗鸟的事,兜里一个子都没有。



居然连铜板都没有。



说薛重的少爷份例早就花光了。



这能忍吗!



最开始薛家的尾巴盯得他烦,江辞干脆找了个借口,说他去书肆看最新的春宫图。



烦死了,你再跟一个试试!



到了地方他立马跟老板谈生意。



老板不信他。



薛重之前造的孽太多了。



江辞好说歹说,妙语连珠的跟他劝导了一个时辰,才说动老板相信他。



哇塞,江辞真想骂人了,这老板真不识货。



书肆是他俩的王牌生意了。



活该赚不到钱。



好说歹说,拿到了五十两银子,江辞又跟他要了点抄书的生意。



不知道他们俩被雪洛变成了什么样子塞到哪里,但这些广为流传的书册,或许可以成为他们相认的凭证。



江辞卷了一摞书塞兜里,回薛家了。



行了,五十两就五十两吧。



薛重在坊间名声烂的离谱。



江辞回家插上房门开始抄书。



什么顺和,谁都不准进来。



用他自己的字抄的。



但愿他们能发现吧。



两天后,他去交还。



顺便还翻了翻别人抄的书册。



没有他们两个的字迹。



江辞沮丧地垂下了眼。



先回去了。



这不,今天又把薛重的七弟中毒的事情扣到他身上。



要死,他哪有功夫毒这个毒那个的。



烦人。



江辞掏出怀里揣着一个玉笛。



这是,前一阵,有人哄骗薛重买下的。



薛重不识货。



但江辞略懂,魏明安和他讲过玉笛的品相。



这个不值这么多钱。



哇塞。



江辞摩挲着玉笛,笑容渐渐浮起。



他不是学笛子的。



是魏明安学的笛子。



他七八岁的时候学过一点,但后来更喜欢古琴。



如今...也很久没吹过了。



只会一首。



轻轻将玉笛挨至唇畔,江辞有些犹豫的,闭上了眼。



凭着记忆力的谱子。



稍稍回忆了一下。



一曲毕。



江辞笑意更浓。



“你俩别怕,我去找你们。”



...



在这冷死人的祠堂里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柳姨娘顶着红肿的双眼来门口接他。



江辞说不感动是假的。



“姨娘。”



“重儿快回来,姨娘给你看看。”



江辞将袖里的一块碎银子塞给她,乖巧道,“姨娘拿着~”



柳姨娘在他的坚持下还是收下了。



江辞顶着薛重的脸和身份念书去了。



诶哟,头疼。



下了学他就在外面逛。



谁也拦不住他。



今天去这里,明天去那里。



万一就碰上他们俩了呢。



万一就碰上妹妹了呢。



鉴于无数人引导着薛重学坏,这倒是给了江辞不少的便利。



他去杂货铺买了针线,又去布庄买了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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