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造区的摊位与沾油的卫衣



樟木巷改造区的临时摊位总飘着炒粉的香气,我攥着奶茶店传单蹲在路边的旧砖头上,看林晓宇穿着潮牌卫衣忙碌。他的卫衣是最新款,袖口却别着枚铜制修鞋刀——那是他爷爷生前的工具,磨得发亮;左手攥着最新款手机,屏幕还亮着家族群的消息,右手却正帮卖炒粉的王叔搬煤气罐,指甲缝里沾着油污,是刚帮李婶修旧缝纫机时蹭上的。他的黑色suv停在路边,车标在阳光下闪着光,后备箱却堆着旧桌椅:“这是张爷爷的老藤椅,他说坐着能想起以前在巷口下棋的日子,我帮他搬到临时安置房”。



临时摊位旁的公告栏上,贴着他手写的“帮扶通知”,字迹算不上工整却透着认真:“有需要找工作、修家电的邻居,随时找我”,下面留着私人电话,旁边还摆着台旧修鞋机——机身满是划痕,是他上周从拆迁废墟里抢出来的,爷爷曾用它给邻居修了30年鞋,连巷里的孩子都知道“林爷爷的修鞋刀,能把破鞋修得像新的一样”。



上周暴雨夜,我送晚班传单路过临时安置区,撞见他对着手机发脾气。屏幕里是他父亲发来的消息,红色字体刺得人眼疼:“下周必须签合同,把剩余地块改成商场,别再跟那些‘穷邻居’耗着,我们林家丢不起这个人!”他的指节捏得发白,副驾上却放着本泛黄的“樟木巷住户名册”,某页用铅笔写着“王叔炒粉摊缺煤气罐,明天送过去”“李婶孙子上学要过马路,安排志愿者护送”。挂了电话,他从后备箱翻出雨棚,冒雨往王叔的炒粉摊跑,雨鞋陷进泥里,溅得裤腿全是泥点,却没停下——王叔的炒粉摊是全家唯一的收入来源,要是被淋坏了,祖孙俩下个月的生活费都没着落。



帮奶茶店送早班传单时,我见过他在路边吃炒粉。王叔多给他加了个蛋,还往碗里淋了勺秘制酱汁,他却掏出200元递过去:“王叔,这是摊位租金补贴,您别推辞,临时摊位的租金我跟物业谈过了,以后每月我都帮您垫一部分”。王叔要把钱推回来,他却按住王叔的手:“您忘了?小时候我总来您这蹭粉吃,您从来没要过钱,现在该我帮您了”。这时有个穿西装的年轻男人开着跑车过来,喊他:“晓宇,去会所玩啊,刚到了批好酒,别在这跟‘底层人’混,掉价!”他皱着眉站起来:“他们是我邻居,不是‘底层人’,你要是再这么说,以后别来找我”,转身又帮王叔擦汗:“您这炒粉,比会所的山珍海味香多了,我就爱吃这口”。



扫街时捡过他扔掉的消费单,揉得皱巴巴的,用铅笔标着“给临时摊位买遮阳棚500元(自己付,别记在物业账上)”“帮李婶交医药费800元(别让她知道是我垫的,就说是社区补贴)”。那天傍晚,我看见他扶着张爷爷往安置房走,张爷爷的腿不好,他就半蹲下来,让张爷爷搭着他的肩膀,慢慢走。张爷爷手里攥着个布包,里面是爷爷生前给张爷爷修的老花镜,他说“这眼镜戴着舒服,舍不得扔”。这种“住着豪宅、开着豪车,却甘心在临时摊位当‘帮工’”的反差,曾让我蹲在旧砖头上鼻尖发酸:原来有人把拆迁财富当成“责任”,让被城市化冲走的邻里情,还能在临时摊位旁续着温度。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林晓宇的suv旁打盹,梦里全是修鞋机的转动声和炒粉的香气。月光透过改造区的脚手架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极了樟木巷老墙的砖缝。



二、财富旁的荆棘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睁开眼时,手机在耳边震得发烫。我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林晓宇的卧室里,头顶是水晶吊灯,旁边的衣帽间摆满了潮牌衣服和奢侈品,可床头柜上却摆着爷爷的老照片——照片里的爷爷坐在修鞋机前,笑得很慈祥。手机屏幕亮着,是父亲凌晨6点发来的电话,声音带着怒火:“最后通牒,要么今天签商场合同,要么别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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