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数据被封存在生物样本库的最底层,是连家属都无权过问的禁区。



唐雨柔戴上隔温手套,打开了液氮储存罐。



白色的寒气喷涌而出,像一群挣脱束缚的怨灵。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封存的样本,将其置入神经微电刺激回放设备中。



这项技术本用于研究记忆形成,但唐雨柔此刻要做的,是倾听亡者大脑深处残留的回响。



她将电极精准地探入样本的颞叶区域,那里掌管着听觉和部分记忆。



随着微弱的电流注入,示波器上的波形开始剧烈跳动,仿佛在模拟一场早已平息的神经风暴。



唐雨柔没有去解读那些复杂的脑电图,而是启动了声波转化程序。



一阵令人极度不适的声音,从监听耳机中传来。



那不是语言,也不是杂音,而是一种低频的、带有强迫性节律的震荡声。



咚……咚咚……咚……像有人被困在密闭空间里,用尽全力敲击着金属管道,绝望地传递着求救信号。



唐雨柔立刻认出,这节律,与当年暗渠中那段模糊的求救录音,几乎完全一致。



她逐一测试了所有样本,包括魏承渊和陆沉舟的。



结果令人毛骨悚然——每一个大脑,都在重复着这段相同的、低沉的敲击声。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击中了她。



这不是巧合,更不是偶然的病变。



唐雨柔猛然意识到,这种神经层面的震荡,是长期、反复执行某种“清除指令”后,在脑内形成的“心理回响创伤”。



那个敲击声,或许就是他们杀害第一个人时听到的声音,从此便烙印在了他们的潜意识里,成为一个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



每一次扣下扳机,每一次执行灭口,都不是在完成任务,而是在自己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重温那最初的、最深的恐惧与创伤。



她在递交给宋昭的加密报告中,没有使用任何专业术语,只写下了一段最直白的结论:“他们不是在执行命令,是在重复创伤。每一次杀人,都是对自己精神的再伤害。”报告的标题,她只用了四个字:“他们在听。”



中午十二点十三分,省纪委设在市郊的临时指挥站内,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林疏月将苏晚的《笔压指纹》、唐雨柔的《他们在听》,以及一份她连夜整理的关联证据,三份核心报告摆在了会议桌上,申请召开针对“锈链”案的紧急听证会。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以及一位高层领导不容置喙的阻挠:“林疏月同志,陈砚亭同志病重入院,情况复杂。这个节骨眼上,再翻三十年前的旧事,不合时宜,也无益于稳定大局。”



林疏月没有争辩。



她只是平静地从随身设备中调出一段音频,按下了播放键。



会议室里,首先响起的是一段由七种不同频率的警笛声合成的音乐,悲怆而肃穆,那是网络上一个叫“小涟”的黑客为了纪念七名牺牲警员而作的致敬曲。



68秒的音乐过后,是一段长久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音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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