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点头，望着眼前这个憔悴的女人，心里为她感到欣慰。
“抚恤金加上保险赔付，总共有一百多万。”吴玉华双手紧握着杯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分给公婆一部分后，我手里还有五十万，足够在市里买套小房子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却掩饰不住眼底的释然。
我注视着她的表情变化，这一刻才真正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离婚。
打离婚官司，胜算渺茫不说，就算赢了能分到的钱也远不及现在。
而孙长德意外身亡，她甚至不必说离婚的事，直接成了遗孀。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问出那晚的事。
就算她真的和龙栖泽做了什么交易，动手的也应该是龙栖泽。
况且，以孙长德的所作所为，这样的结局或许正是报应。
“离开这里后，把过去的事都忘了吧。”
我抿了一口热水，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重新开始，别再被男人骗了。”
吴玉华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嘴唇微微发颤：
“我...难道一切真能重头再来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自我怀疑。
“只要你想。”我轻声说，“人生还很长。”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眼角有泪光闪烁：
“小雪，谢谢你。除了顾奶奶，你是镇凤村唯一帮过我的人。好人有好报，希望你以后平安喜乐。”
我们相视一笑，都心照不宣，谁也没再提那晚的事。
就在这时，龙栖渊推门而入。
他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发现房间里站着个人，他只是微微点头，便径直走向卧室。
吴玉华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脸色瞬间煞白。
她紧紧钳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
“小雪，你要当心他，找机会逃...”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我正要追问，卧室门又开了。
龙栖渊走出来找水喝。他从吴玉华身边经过时，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吴玉华浑身一颤，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门。
龙栖渊始终视若无睹，拿起我送他的那个青花瓷茶杯，面无表情地回了卧室。
茶缸上的双喜字样在阳光下泛着红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夜幕降临，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吴玉华最后那句话像根刺，深深扎在我心里。
不知何时睡着的，突然，背后的床板传来敲击声。
“咚咚咚——”
我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可敲击声越来越响，像是有人在用拳头猛砸，把我吓得惊醒。
我猛地坐起来，茫然地环顾四周。
漆黑一片中，诡异的敲击声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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