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第三次来为谢危诊脉时,发现他的白发又多了几缕。那些银丝散落在枕上,像一场提前降临的雪,覆盖了本该乌黑的年华。



"谢危,你......"霜雪欲言又止,手指在谢危腕间多停留了片刻。



谢危闭着眼睛,嘴角却勾起一抹笑:"但说无妨。"



"我天天费心给你调理,你的心脉怎会枯竭至此,甚至有灯尽油枯之相。"霜雪声音发紧,"你的娘娘不是日日在你身边,你到底在烦扰什么?”



“哎,你呀,不会又要用苦肉计搏同情吧?你可知你若再不好生将养,恐怕......"



"恐怕活不过这个冬天?"谢危替他说完,缓缓睁开眼。



那双眼睛依然清亮,却像是燃尽的炭火,只剩最后一点微光。



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谢危的眼神突然变了,霜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安宁又来了,依旧穿着姜雪宁的衣裳,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连腰间玉佩晃动的弧度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今日好些了吗?"安宁学着姜雪宁的口吻问道,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霜雪想对她说些什么,谢危一个眼神他就识趣地退到一旁。



这段时间,姜雪宁几乎日日都来,这其实是不寻常的。



再看谢危,他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霜雪想不通,难道当了几天佛子真的就清新寡欲了?那之前那些过激行为又算什么?



"好多了。"谢危轻声道,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安宁的轮廓,"你来,我就好多了。"



安宁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她打开食盒,里面是熬得浓稠的药粥:"我......我亲手熬的,趁热喝。"



谢危撑起身子,银发从肩头滑落。他接过碗,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安宁的手背,惊得她差点打翻碗盏。



"小心。"谢危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别烫着。"



安宁的耳根红了。她偷瞄谢危的侧脸,发现他喝粥时睫毛低垂,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片阴影,脆弱得让人心疼。



这一刻,这是个分分钟就能要他命的恶魔。



霜雪愈发觉得奇怪,要说姜雪宁亲自给他做吃的也不是没有过,但是极少数的,这几日又是煎药又是熬粥。



她在讨好他,她为什么要讨好他?因为自己伤了她而内疚吗?



粥喝到一半,谢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雪白的被褥上。安宁吓得手足无措,慌忙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宁二......"谢危的眼神突然变得狂热,"你终于肯来看我了?"



安宁僵在原地。谢危的手劲大得惊人,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他的眼神穿过她,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那里有他真正的姜雪宁。



"我......"安宁看到了还在边上站立的并没有走的意思的霜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谢危的眼神渐渐聚焦,看清了眼前的人。他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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