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去了约好的地点,一万三和木代都在,但只有一万三拎着行李包。



罗韧心中一动。



果然,一万三上车的时候,木代原地站着不动,罗韧知道她说不出口,笑着给她台阶下:“我知道张叔一定不让的,你这两天一定要勤快才是。”



自己吵着要去,临到头又爽了约,木代怪没面子的,像是为了弥补:“如果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打电话请你赶紧过来帮忙翻墙开门吗?”



木代笑不出来,又吩咐一万三:“你路上老实点啊,不要使坏,不要又骗人。”



一万三嗤之以鼻:“你吃错药了吗?一夜老成,跟我妈似的……”



像是想吐槽她婆婆妈妈,但忽然又住口。



罗韧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开车之前,跟木代说:“回来的时候,给你带根珍珠项链。”



木代点头,想了想说:“不要太贵的,带着玩的就行,太贵了我就付不起了。”



车开出去很久,罗韧还在想着她的话,这好像是木代头一次,在贵不贵的问题上如此郑重。



后视镜里,一万三几乎是横躺竖斜着百无聊赖,问他:“有烟吗?”



罗韧很少抽烟,但常年备着,都是为其它人备着的,他扔了根烟给一万三,看似不经意地问他:“那个行什,为什么要把它敲掉呢?”



一万三推开窗户,嗒一声点着烟,迎着风猛吸一口,又喷出烟气:“因为我爸死的时候,哦,我没跟你说过是吧,我爸死的时候,老族长看到了的,没救。”



***



这话,是母亲入殓的时候,他无意中听到的。



陡失怙恃,丧事都是老族长他们料理,祠堂除了崇宗祀祖之外,只有婚丧寿喜的时候才会开门,短短一个月,他二进祠堂。



那是个安静的晚上,月圆之夜,村里人闹闹哄哄杂聚在祠堂的院子里,母亲的尸体搁在一边的竹床上,罩了块白布,只有几缕头发露在外头。



大家三五成群的议论纷纷。



——“好好的船,怎么说翻就翻了呢……”



——“难怪说女人不能下海,可别是底下的蛟龙掀翻了船……”



蛟龙蛟龙,祖祖辈辈都在说蛟龙,就跟谁真的见过似的。



又有人说:“连着几年,珠子越出越少,可别带累的村里出不了珠啊……”



反正死的不是自己的人,两条命,抵不上几颗珠。



一万三蹲在竹床边,耳朵里嗡嗡的都是杂音,一张张嘴巴翕动喋喋不休的脸看起来都可憎可嫌,他神经质似的站起来,捂着耳朵往供奉牌位的祀堂里走,供案的黄幔子一直垂到地上,他幔子一掀就进去了。



眼前暗了许多,世界陡打就清静了不少。



但还是有嗡嗡的人声往里飘,也不知过了多久,杂沓的脚步声进来,然后是噶扎噶扎门响,每当老族长他们有要事商议,就会这样:闲杂人等摒在门外,说得上话的人才能进祀堂,小小一个村子,也搞得这么等级森严。



他听到老族长清了清嗓子:“我们来商量一下,江照后面怎么办。毕竟还要吃饭、还要上学,不少的钱啊,我的意思呢,饭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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