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喊自己,便客气着跟老头儿道了别:“您忙着,有空待一会儿”。



“得嘞~有时间的~”



就这样,李学武闲着没事儿跟这儿逗了一会儿壳子,等带着韩雅婷进院儿的时候见着院里蹲着两个人。



屋里正有治安员在搜查呢,翻的鸡飞狗叫的。



只要是大白天的,只要是关着门的,你甭问,一准儿是一男一女。



李学武没看那女的,而是看了看那个男的。



“这也不是黄平啊?”



说着话站起了身,看着那女的问道:“我要是问你黄平在哪儿,你准说不知道吧?”



这女的被铐着手腕,低着头也不看李学武,听见李学武说的话把头垂的更低了。



“嘿,今天还真邪了门儿了,净遇见这铁齿铜牙的了”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说道:“我要是抓不着黄平,那我可就有时间审你们这种违规处对象的事儿了啊”。



“那个……我真不知道”



“边儿待着怯!”



李学武皱着眉头看了看插话儿这男的,没好气儿地说道:“我问你了吗?”



“是是是”



这男的也真是犬马之诚、生死不渝,在李学武说完后便悄悄地挪了步子离这女的蹲的远了点儿,好像拉开距离就能避免这次的事儿一样。



“老实点儿!”



站在后面的护卫队员怼了这小子一枪托,打的这人直咧嘴。



“你是黄平的媳妇儿?”



李学武蹲在了这女人的面前,不解地问了一句。



这女人微微摇了摇头。



“那你是黄平的亲妈?”



见李学武这么问,这女人彻底没反应了,这问题怎么回答。



“呵呵”



李学武冷笑了一声,道:“又不是媳妇儿,又不是亲妈的,你想替黄平背锅啊?是不懂法啊,还是跟我装法盲啊?”



“我真不知道”



这女人想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李学武说道:“他也就是在我这儿玩玩儿牌,根本不说去哪儿”。



“是嘛?”



李学武这会儿才算见着这女人的相貌,还别说,挺特么好看。



“那黄平最后一次来这儿是什么时间,这总得记得吧?”



“昨天”



女人脸蛋儿好看,显然是要脸的,这会儿低着头交代道:“昨天打了一下午麻将,睡到半夜走的”。



“啥玩意!”



还没等李学武开口继续问呢,这时蹲在一旁的那个男的一脸的愤怒,嚷着问道:“我说后半夜进去的时候那么…感情特么有探路的!…你不是说没人来嘛!你……”



李学武一脸恶心地看了看这个男的,咧着嘴让护卫队员把人拉开了。



站在李学武身后的韩雅婷则是满脸通红,扭着身子看向了一边。



没结婚的女警查就是有这个不方便,有些东西她不方便询问啊。



李学武倒是没有这方面顾忌,可他是处长,可不能有的没的都问,这种细节某些看书不正经的好奇也不能问。



“认识刘海中吗?”



“认识”



这女的许是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这会儿倒是有问必答了。



别民国时候严刑拷打那些我谠人员的电视桥段看多了,就觉得在审问的时候各个都是英雄汉。



在警查面前,那些看似嘴硬的,往往都是软面条,没几个顶的住审问的。



有的人可能会不自主地藏着掖着,可该交代的也会慢慢交代,时间早晚罢了。



只有那些视死如归有大仇怨的杀人犯才敢跟警查顶着来,因为横竖都是个死,屌都不屌你。



所以动刑针对的往往都是交代一部分藏着一部分的小偷小摸那些人,当然这是普遍情况,不包括屈打和特殊情况。



这也从另一个方面反应了那个时期我谠的人是多么的崇高和坚毅了。



现在李学武问的这两位显然都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这么一大堆人呼呼啦啦进来,给他们造成的心理压力就可想而知了。



“刘海中经常来这边玩儿牌吗?”



“是最近才来的”



这女人回答道:“拢共也就两三次的样子,我也不大认识他”。



“那你说的不大认识,和两三次”



李学武指了指旁边蹲着的那个问道:“有跟他的这种关系吗?”



“没……没有”



“哦~~~”



李学武就是按照程序问一嘴,没打算问个明白,没多大意义。



“那你有听见黄平在这儿跟刘海中商量轧钢厂的事儿吗?”



“没,没听见的”



这女人抬起头看着李学武有些苦着脸解释道:“我是组局儿,但我很少坐局儿,我就是提供个场儿,伺候局儿啥的,人家谈事情我都得避着呢”。



“呵呵,别害怕”



李学武眯着眼睛笑呵呵地说道:“像你这种“为人民服务”提供玩牌的能有多大错儿,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就行”。



“是”



这女人看了看李学武,解释道:“刘海中我真不清楚啥人,挺横的,但是跟黄平挺客气的,他们两个玩儿了两次,有一次是一起走的”。



“嗯嗯,昨晚呢?”



李学武抬了抬下巴,问道:“黄平有没有说干啥去,或者有啥情况?”



“没……没觉得啥情况”



这女人看着李学武微微皱着眉头想着事情的表情解释道:“半夜走……半夜走是最平常的了,都是那个时间走的”。



“哦哦哦”



李学武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点点头,随后不再问了。



站起身对着韩雅婷问道:“屋里搜了吗?有啥情况的吗?”



“除了西屋有一桌麻将,没啥了”



韩雅婷看了看西屋,皱着眉头说道:“人是在东屋抓的,这两边的耳房是厨房和库房,没见着啥特殊的”。



“那就回去”



李学武踅摸了一眼,便要往出走,韩雅婷却是跟上来问道:“这两人……”



“带回去审一下”



李学武边走边说道:“做好笔录,审完放了吧”。



“知道了”



韩雅婷明白李学武这么做是个啥意思,刚才在车上也说了,不想这个案子沾染太多的颜色,怕多了轧钢厂的面子上不好看。



她也没想着揪着这两人收拾,就如处长所说,这两人也不是厂里的职工,到最后送到所里还不是让人家说狗拿耗子嘛。



这两人最后的结果最多就是挨个处罚,惹那个麻烦倒真的显得多余了。



等李学武带着一群人呼呼啦啦地出了门的时候,那个晒衣服的老头儿已经不见了。



李学武也没在意,带着人往胡同口走去。



因为是护卫队来抓的人,这手法就要专业的多,两人的头上都扣着衣服,如果不是离得近的街坊,还真不知道抓的是谁。



等上了车,李学武看了看手表,用电台给厂里回了消息,问了厂长在不在。



这就是有移动联系方式的好处了,随时呼叫,随时查找。



这会儿已经是下班儿的点儿了,六点半都过了,厂长一般不会在单位了。



果然,保卫处值班室的通讯班回复,领导下班了,走了有一阵儿了。



“处长,怎么办?”



韩雅婷看了看李学武,这黄平是厂长的小舅子,现在就差这一人了。



“走,回厂”



李学武眯了眯眼睛,这黄平抓与不抓都不重要了,他有足够的证人和证据链扣住黄平。



而且不抓这个黄平,对于李学武来说,可能更有用。



韩雅婷似是读懂了李学武眼神里的含义,默不作声地转过了头。



司机韩建昆踩着油门,带头往轧钢厂开了回去。



车队进入厂大门的时候这边已经换了班儿了,轧钢厂的夜班人数没有那么多,基本上是保供部门或者紧急部门。



等回到保卫楼的时候见着樊华的那台吉普车已经回来了。



李学武站在门口看了看主办公楼的方向,随后便上了楼。



由着韩雅婷带人去保卫科的审讯室做笔录,他则是上了三楼,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没下班啊?”



李学武本想拿钥匙开门的,却是没想到门从里面被打开了,这么一看却是沙器之。



“您说要加班,我就等您来着”



“嗨,忘了跟你说了,不用等我的”



李学武收起钥匙走进屋,嘴里说道:“这案子得连夜弄出来,让建昆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处长”



沙器之跟着李学武走到办公桌旁说道:“已经给家里捎了信儿,我在这边也正好把最近的工作捋一捋,在家孩子闹,老弄不成”。



李学武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尊重秘书,也尊重秘书这个职业,更尊重职场中的潜规则。



沙器之也知道李学武是好心,但领导没走,办事员先走了,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更多的是会让大家觉得他在李学武这儿拿大或者不被重视了。



坐机关的,做公务的,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如履薄冰一般,半点错都不能出现。



从下午四点多开会,到六点多,李学武总共带回来四个人。



三男一女,有价值的只有一个刘海中和钱六子。



韩雅婷把人带回来以后又乘车去了李学武他们家所在的大院儿,要去调查葛淑琴。



这是正常的流程,包括审讯一样,李学武现在不必事必躬亲了,坐在楼上处理文件,等待消息就是了。



“器之,安排一下伙食”



李学武在心里算了算,随后说了今天出任务的人数,让沙器之去食堂给这些人准备晚上这顿。



他倒是有信心,没有安排夜里那顿,想的就是今晚回家睡觉。



等沙器之出去后,他便专注地忙起了工作。



有人问了,夙兴夜寐、废寝忘食工作的干部一定是好干部吗?



不一定,严嵩那是出了名的工作勤恳认真的,就连下班也都会在家里接待来访的干部。



可严嵩是啥人大家都知道的,勤恳没用对地方。



又有人问了,这从外表上看不出好坏的,那得怎么区分一个干部是好还是坏?



其实也简单,看他身边的人。



但凡爱人上蹿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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