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阵,要想就此拦住如此多的义昌军,杀光他们,两百军骑全搭进去都很难做到,一则是划不来,再则周遭地形也不利于军骑持续冲击。



清池城与长芦县城之间多沼泽、芦苇荡,仅永济渠西岸堤坝,也就是现今捷地减河一线可通行大军,所以冯晖只能是率军骑从后掩杀,拦不住溃逃的刘守文。



另外,从刘守文所带的兵力来看,义昌军并非倾巢而出,清池城里还有更多兵马,如果一直纠缠下去,等到对方援兵赶来,再想撤出就难了,这也是战前谋划的关键点,沈烈和夏鲁奇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那就是震慑与消耗,而不是想要歼灭。



没有军骑的冲堵,刘守文所率的溃兵如决堤的渠水涌向缺口,朝着清池城狂奔而去,义昌军节度使刘守文更是一马当下。



清池城西北的浅滩处,效节军司马陈参的钩镰枪阵自芦苇深处显现森然寒芒,眼中露出的精光比枪刃还要冰冷。



那日,陈参昏倒在蕃坊门后的老槐树下时,他知道自己的命到头了,会死在这里,然而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并非身处地府,而是躺在效节军的军营里,全身缠满了药布。



“军医说了,你死不了,躺几天就能下地。”



高裕到营房看过他,说是沈烈救了他,还说等他能下地了,找时间再比划比划,那晚人多手杂,打的不痛快。



陈参咧嘴笑了,也点了点头。



之后沈烈来过,跟他说:“若想留下,替我管军纪,帮夏三郎好好练兵,若是不想,我会给你一笔钱,想去哪里都行。”



问完这句话,沈烈转身要走,掀开营房帐帘时,又回头问:“你家人呢?在清池城吗?需不需要帮忙接出来?”



“都没了,多谢!”



“王八蛋,至于这样狠毒吗?”



两人交谈并不多,也就这几句,沈烈并没有强烈挽留,等到陈参能下地的时候,他主动找了效节军副指挥使夏鲁奇,请求留下来,沈烈闻讯赶到军营,安排了一顿酒宴。



在酒宴上,沈烈借着酒劲儿把随身携带的佩刀给了陈参,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陈参,“以后不管是谁,敢不遵军令军纪着,就拿这把刀去砍,砍不死算他命大。”



这是酒话,也不是。



沈烈如此做,是对陈参的认同,能让他不被排斥,能够尽快融入进来,而“砍不死”三个字也是对赋予他权利的约束。



大家都听得懂,也明白沈烈的意思。



冯晖举着酒杯打趣:“陈司马,我等若是有错,你尽管砍杀,可若是轮到陆校尉,做兄弟的,我要劝你一句,务必三思而后行。”



陈参知晓冯晖在说笑,为了凑乐子,接过话:“这是为何?”



“你有所不知,像我们这些兄弟,都属于没人疼没人爱。”



说着,冯晖挪到陆道岩身侧,搂着他的肩膀:“咱们岩哥儿不一样,人家是烈哥儿的内弟,你要是把他给砍了,就算是掉根毛,他阿姊都会找你拼命,偏偏咱们烈哥儿的耳根子最软,到时候你有理也是没理,只能重新躺在那棵老槐下边等死了。”



“滚!”



陆道岩笑着踹开冯晖,冲着陈参拱手:“陈兄,若小弟有违军规,自当领罚,绝无二话,倘若冯晖有犯过,我也会向司马通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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