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也死了。



代替他的,却是比这俩兄弟好不了多少的孙德宇。



这王府,眼见就要变成死水一坛。



却是让这位震北王上官旭尧无比头痛。



不过这二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戏台上的戏子开始唱戏,震北王上官旭尧喝着茶,津津有味的听着时。



他手中的茶杯却是突然被一枚弹珠打碎了。



这枚弹珠,本事算准了时间,要在震北王上官旭尧的双唇贴在杯沿时将茶杯击碎。



没想到震北王上官旭尧却是手抬到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可是对于此刻来说,弹珠已经出手,无法更改。



但诡异的是,震北王上官旭尧好似有意迎合一般。



停顿之后,却是快速的抬起了手和手上的茶杯。



同时他的头朝旁边偏侧了几分。



这样茶杯碎裂之后的茶汤,就不会溅射的他劈头盖脸都是。



这枚钢珠在击碎茶杯后,势头仍然不减。



继续朝着身后的门柱飚射。



门柱是木质的。



底部包了一层紫铜。



那枚弹珠透过紫铜,将门柱的底部打出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啧啧啧……真厉害!”



震北王上官旭尧看着那个大窟窿说道。



那俩兄弟,已经沿着钢珠飞来的轨迹追了过去。



转眼就隐没于戏台背后的假山之中。



“调虎离山!好聪明!”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竟是还鼓起了掌。



随着掌声,有一人从戏台的另一侧走了出来。



“只不过,我身边却不止一直虎。”



震北王上官旭尧微笑的看着那人说道。



从他的身后骤然窜出一个人影。



是一位女子。



腰身纤细,犹如水蛇。



手持一条长鞭。



让人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这女子更像蛇,还是长鞭更像蛇。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女子手中的长鞭已然出手,卷向那人的颈部。



不过这位刺客显然对震北王上官旭尧身边的护卫极为熟悉。



眼见鞭影闪烁。



立即举起刀锋,侧立在自己面前。



如此一来,这女子的长鞭若是卷向了他的颈部,必能立即被刀锋割断。



以逸待劳,却是让这女子自投罗网。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女子手中的长鞭不是皮鞭。



而是用软铁线扭成的铁鞭。



贴边缠绕在他的刀锋上。



非但没有被割断。



反而把他全然套住。



女子运起劲气一拉。



这人便如风筝一般飞了过来。



“你刚才说谁是虎?”



女子眼见的手,这才斜眼对着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我是我是……”



上官旭尧陪着笑说道。



笑的有些着急,却是咳嗽了两声。



再彪悍的女子,却是都不愿意被人说成老虎的。



你尽可以说着女子的腰像水蛇,性子像小猫。



除了老虎之外,你可以用任何动物来形容一个女子。



但就是老虎不行。



因为母老虎自古就不是个好词。



虽然算不上骂人,但总会让女人心里很不舒服。



本来女人的共性应该是你说什么,我却要偏偏反着做。



男人的轻狂只在少年时。



女人的叛逆,却是一辈子的事情。



毕竟这口是心非,东西不定,才是她们的主要精神。



但只有母老虎这个词很是超脱……



你若说一个女人是母老虎,那她不管是不是,都一定会在下一刻变成一头吃人猛虎。



决计不会反着做,变成一只乖巧的小猫。



眼下这女子对震北王上官旭尧的态度,不就说明了一切?



不过说完这句话,这女子却是脸色突变。



因为她手中长鞭传来的力道过于轻浮。



根本不是一个人的重量!



拉倒眼前一看,却是只有一件衣服,一柄钢刀。



“金蝉脱壳!”



震北王上官旭尧看着掉落在地的衣服说道。



“就你词多?”



女子很是生气的说道。



“不是词多,而是的确如此啊!”



震北王上官旭尧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



随即转过身子,让戏台上因为害怕而缩成一团的戏子接着唱。



“命都快没了,还有心听戏?”



女子站在他身后嘲讽的说道。



“你说……一个被杀的人,和杀人的人谁更着急?”



震北王上官旭尧换了个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



“不知道。都着急吧。”



女子仔细的想了想说道。



“错!当然人是杀人的人更着急!而且杀而不死,却是最最着急!”



震北王上官旭尧一拍桌子说道。



“这却是为何?”



女子歪着头问道。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有人要杀我,为什么还要着急?而他们却要急着谋划安排,抽准实际。一击不成还有留个后手。二次不成,还要准备第三第四次,你说谁更着急?”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倒也是这么个理……可是你就不想着如何反击?”



女子问道。



“我的反击,就是以静制动。敞开大门,亮亮堂堂,等着就好。”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以静制动,也得弄清楚对方的底细才行啊!”



女子皱着眉头追问道。



“那些事……想起来太费脑子。查起来又会闹得满城风雨。既然他们就针对我一人,那我就老老实实的等着不就好了?”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你就不怕自己真的死了?”



女子莞尔一笑问道。



“怕……但小时候我家里人给我算过命,说我至少能活八十八岁。”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没看出你还这么迷信……”



女子撇了撇嘴说道。



“我不迷信。或者说,我只迷信我愿意相信的事。”



震北王上官旭尧也笑了。



还从衣襟中拿出一封书信。



“帮我把这封信,送给孙德宇。”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这封信是他在晓立死后,坐在轿子中回王府的路上写的。



若是没有方才的刺杀,这封信却是也没有用处。



但眼下已经发生了,这封信中所陈述之事就变得尤为重要起来。



而写信这个方式,也是震北王上官旭尧想出的和孙德宇交流的绝佳方式。



虽然写字要比说话麻烦的多……



但对于和孙德宇那样的人来说,这却是效率最高的方式。



“你就不怕我走了,那人去而复返?”



女子接过信后问道。



“起码他也得再找件新衣服才能来,绝对要比你送信慢得多。”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言毕,却是又继续专心致志的看戏。



说来也奇怪。



他不喜欢孙德宇一句话反复的说数遍,却是喜欢听着戏子把一句话唱出一盏茶的功夫。



看来他不喜欢的只是重复。



只要下一个字是新鲜的。



即便那来的再晚。



这位散漫的王爷却是也有耐心去等待。(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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