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白鹰心道,舅舅如此忧心自己,自己却欺瞒舅舅,实为不孝。最终白鹰松口,将怀中书信掏出来呈给白权仕,说明原委。



听完白鹰的一席话,白权仕不由大惊失色,心中不由庆幸,亏得自己这侄子心里藏不住事,自己亦有所察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白鹰是白家的一根独苗,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牵连进这件事。



于是白权仕脸色一沉:“你当真的胆大包天,舅舅同你说过什么你莫不是都抛在脑后了?”



见自己舅舅动怒,白鹰才惊觉自己是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也不敢反驳,赶紧认错:“侄儿知错了,求舅舅责罚。”



寻思着无论如何也得让白鹰长个记性,也为了让他彻底从这件事中脱身,白权仕没再心软,让人去书房罚抄刑典,抄完之前不准出门。



不敢再逆白权仕的意,白鹰领了罚回房抄书去了。



目送白鹰离开,白权仕将手中的信藏入怀中,回到了自己房中,关好房门,又将信取出拆开,细细读了起来。



信中言明近日京中案件并非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沈凉州与曲妙颜虽私自验尸,但却不是为了以权谋私,而只因曲妙颜熟知尸体查验之法,发现了案件之中不寻常之处,等等冤屈。



将信读完,白权仕只觉这信中虽好似只是求情,却处处透着深意。



信中说曲妙颜发现案件端倪,实则暗指锦衣卫在其位却不谋其政,妄图将真相掩盖;信中说两人不为以权谋私,实际上不就是说太子借题发挥,为私怨曲解事实。



着信若是真的递到皇上手中,若皇上不予理睬也倒罢了,但若是真的追查起来,太子或可因身份免于重罚,但这整个锦衣卫镇府提司衙门却是必定要遭殃的。



这信不能留。



下定决心,白权仕将那信置于烛火之上,妄图将信烧毁。眼看那青涩火苗便要卷上书信一角,却是无端一阵清风袭过,那火苗虚晃一下,竟然是灭了。



无奈之下,白权仕将信放下,重新点上烛台,正要再次动手把信烧了,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做贼心虚,白权仕吓了一惊,慌忙将信收在袖口中,向门外怒道:“何事惊慌!”



“禀告统领,是西苑走水了。”那人言语慌张。



西苑保管着锦衣卫成立以来调查案件的所有卷宗,白权仕一听这话那还顾得上别的,赶紧将信藏在画后的暗格中,动身前往西苑。



夜色渐深,阴了一整天,憋了许久的雨到底是没能落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湿意,丰腴的妇人迷迷糊糊地起身,将哭闹不止的婴孩抄在怀里哺乳,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嘴里温温柔柔地哼唱着自己的母亲也曾为自己哼唱过的摇篮曲。



忽然临街的窗前有个黑色身影一闪而过,那妇人余光瞥见一道残影,瞌睡醒了大半,以为有人偷看,赶忙拉过被子,将裸露的胸脯掩住。



那孩子没了奶吃,再次哭闹起来。家里的男人梦里被惊醒,睡眼惺忪地坐起来,问:“怎么了?”



那妇人捂紧了被子,哆哆嗦嗦地指指窗外。



男人顿时明了,一瞪眼睛,趿拉着布鞋跑到街上左右看看,见没人才放下心来。



飞快穿行在街道上的莫问之并不知道自己曾经使得一个婴儿痛失嘴边的“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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