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诗禾轻点头,转身走到床边,脱掉鞋半靠在床头,从床头柜拿一本早准备好的书翻阅了起来。



接下来两人都比较安静,看书的看书,写作的写作,互不干涉,互不打扰。



只是偶尔间,一个姿势保持太久的周诗禾蠕动一下身子骨,这时会本能地瞧眼他。



都说专注的男人最有魅力!



尤其是如今李恒身上背负大作家光环、背负《故乡的原风景》创作者光环,



现在又正埋头写一部极具期待感的文学作品。周诗禾无意识的目光在他侧脸上停留片刻,稍后才继续读手中的名着。



凌晨过,晚餐菜吃太多了的李恒感觉口很干,不得不从写作状态中退出来,



喝口热茶看下时间问:



「不早了,诗禾同志你要不要睡觉?」



周诗禾抬头观察一阵,见他精神奕奕不像个想睡觉的样子,于是温温地开口:「我还不困,你要是灵感好,就再写会。」



「,行,那我再写会,你要是乏了想熄灯睡觉就告诉我。」李恒叮嘱。



「嗯。」周诗禾轻嗯一声。



接下来2个多小时,李恒文思泉涌,笔头生花地填满一张白纸又一张白纸。



在打鸡血的状态下,一不小心就把《白鹿原》第2章干到了4700多字。



某个间隙,李恒瞟眼左手腕上的电子表,2:49



真是晕!快凌晨3点了,说好不熬夜的呢,他娘的又熬夜了!



这样思绪看,他半转身看向隔壁床。



得咧,周姑娘此时书本翻面扑在被褥上,人却半靠在床头假寐,不知道是困了还是在想事?



似有所感,察觉到他的动静,她徐徐睁开眼睛,眼神对视半响后温婉问他:「你不写了?」



「我突然有些困,打算睡觉了,你也躺下去吧。」李恒搁笔,把墨水瓶盖好,把稿子收进中间抽屉。



周诗禾安静看着他手头的动作,说好。



要起身时,发现脚跟有点麻,了脚才开门去卫生间,之前喝了好大一杯热水,睡前得放空下。



有些意外,余老师卧室的灯竟然是亮着的,李恒好奇地瞧了好几眼,最终还是没走过去。



他怕余老师听到脚步声误会,以为自己图谋不轨之类的,那就冤枉解释不清楚喽。



哼着小调在卫生间呆了分把来钟,稍后洗个手,用干毛巾擦拭擦拭,就在开门要回次卧时,门口突兀站着一个黑衣人。



「我....!」



李恒吓了一大跳!



要不是及时看清楚对方是余老师,他就差点口吐芬芳了!真真是,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卫生间门口堵一个学生像话吗?



还是长相这么好的男学生!



根据习俗,右手不停往额头上扫三下。



李恒内心腹诽不已,脱口而出的态度却非常棒:「老师,您有事?」



明白自己可能把他给惊吓到了,余淑恒难得露次笑脸,「你今晚写了多少字?」



李恒回答:「饭后到现在,差不多4700字的样子。」



余淑恒眼晴亮亮的,直接伸手到跟前:「给我。」



李恒无语,合着大晚上堵卫生间就是为了追更?



他好心提醒道:「第二章还没写完,你这样看到一半可能会想杀了我。」



余淑恒清雅一笑,语气糯糯地说:「我现在就睡不着。」



她眼晴深邃,眸子黑黑地能噬人,直直地逼视他,仿佛大有一副「你不给我看,我就不让你出卫生间门」的架势。



对峙半响,李恒叹口气:「老师,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余淑恒换脸比变天还快,面无表情打断他的话:「你给我住嘴!」



李恒面皮抽抽,忍不住吐槽:「我就没见过你这样求人的,啊!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



听到这话,余淑恒再次展现川剧变脸的能力,笑!



笑的同时,她终于不再堵门,侧身让开。



李恒迈开一条腿,又停下,试探问:「老师,你送我的那本《简爱》有看过没?」



余淑恒说:「这本书的故事情节目前还记得,没看。」



稍后她反应过来问,「里面有东西?」



李恒把脑袋摇得叮咚响,「没有,我就是疑惑,你送那书给我干什么?」



余淑恒没解释:「不为什么,你有空就看看。」



李恒点点头,没再废话,越过她进到次卧,在周诗禾的注视下,把稿子从抽屉中拿出来,递给跟到门口的余老师。



余淑恒快速扫眼次卧的情况,扫眼周诗禾,随即朝两人说:「熬夜对身体不好,你们赶紧歇息。」



闻言,李恒思量,这大概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现实版了吧。



余老师走了,拿着稿子像落叶一样乘风飘进了夜色中。



李恒把门关上,转头对周诗禾说:「不早了,我们睡吧。」



「嗯。」



话落,两人隔空默默相视着。



几秒后,两人默契地各自挪开视线,一个躺下去侧身背对他,一个拉熄灯上床。



李恒有些兴奋,脑海中全是关于《白鹿原》的故事情节构造,他发现自己可能真有写书的天赋,好多新鲜的情景和有内涵的人物对话在脑海中蒙绕不散,而且越积越多。



久久没等来熟悉的匀称呼吸声,一直在等他睡熟好脱衣服的周诗禾忽地在黑夜中开口:



「李恒,你还没睡?」



「,睡不着。」



李恒应声,「你怎么也没睡?」



周诗禾说:「没睡意。」



随后她问:「你在想新书?」



「对。」李恒回答:「你呢?」



周诗禾答非所问:「你是不是相信世上有鬼神?」



李恒愣然,「怎么突兀问这个?」



周诗禾说:「我看你新书第一章提到了「命硬克妻的诅咒」,这是迷信说法。」



李恒问:「你觉得这样设置不好?」



周诗禾温婉说:「挺好,引人入胜,我读出了魔幻现实主义的感觉,脑海中一直在想《百年孤独》。」



李恒夸赞道:「厉害!我这书中的有些灵感就是受《百年孤独》的启发。」



有了共同话题,两人慢慢聊了起来,且越聊越兴奋,一直聊到外面天色变亮才恍然大悟,他娘的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李恒咂摸嘴道:「哎,我们俩一晚上没睡。」



周诗禾侧头看向窗户:「我影响了你。」



「别,可别这么说,咱两最多算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哪一个愿挨,谁也别怪谁。」李恒道。



周诗禾会心笑笑,从床上坐了起来。



李恒问:「你睡都没睡,就起床了?」



「没有,我去洗漱下,等会接着睡。」周诗禾说。



李恒翻个身子,闭上眼睛:「这主意好,那我先睡为敬,晚安!不,早安!



咱们中午见。」



周诗禾抿嘴笑,穿鞋出了房间。



几分钟后,等她再次进屋时,某人果然已经呼呼大睡了,匀称的呼吸声是那样熟悉。



路过他床边的时候,周诗禾第一次瞄了眼他熟睡中的样子。正如穗穗说的,



他的眼睫毛、鼻子和嘴唇都挺有味道。



想到闺蜜麦穗,她又多看了眼他,稍后脱鞋上床,接着去掉外套和中间衫,



缓缓钻进被窝。



昨晚热热闹闹聊天,上午两人都在睡。



外面堂屋等两人吃早餐的余淑恒有点怀疑人生,怎么一上午都没见两人的影子?



窗帘是拉紧的,本欲敲门察看情况,可一想到昨晚两人3点多还没睡,又熄了心思。



中午11点过,邮递员来了趟,送了一个包裹过来。



余淑恒打开一瞧,里边全是关于白鹿原这片地域的县志。



「叮铃铃...!」



「叮铃铃....!””



半个小时后,茶几上的座机电话响起,余淑恒接过问:「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诗禾的妈妈,你是余老师?」对面礼貌问。



「对,你是找诗禾吧,她还没起来。」余淑恒说。



「没起?」



电话那边看看时间,11:43,生活一向比较有规律的女儿竟然没起?



余淑恒说:「昨晚我们聊了会天,聊到比较晚,你有什么紧急事吗,要不要我去叫醒她?」



那边问:「不用。我就是想问问,诗禾大概哪天可以到家?要不要我们去接?」



余淑恒说:「初二上午的飞机,大概下午2点左右能到家,你们不用担心,我会亲自送她回来。」



「噢,这样啊,那谢谢余老师。”



那边道声谢,沉吟片刻又问:「这次上春晚的同学叫李恒,对吗?」



「是叫李恒,我和诗禾给他伴奏,春晚第6个节目,到时候你们可以收看电视。」余淑恒如是说。



「矣,好,谢谢余老师,那不打扰你了。」那边对余老师的家庭背景貌似特意打听过,所以比较放心,也相对比较客气。



「嗯。



就在电话挂断的时候,周诗禾开门走了出来。



余淑恒抬头:「你妈妈,要不要回一个过去?」



「好。」周诗禾想了想,点点头。



把空间留给对方,余淑恒离开客厅,进了次卧。



周诗禾望眼她的背影,低头开始拨号。



次卧。



余淑恒进门就不动声色地嗅了嗅空气,紧着快速打量一遍周诗禾的床铺,最后才对已经睁开眼睛的李恒开口:「你这是昨晚没睡?还是?」



李恒回答:「太兴奋了,没睡着。」



余淑恒问:「因为新书?」



「嗯喽。」李恒打个哈欠。



余淑恒问:「刚才是不是电话吵醒的你们?”



「没,也该醒了。」



「你要的县志和关于白鹿原的文献资料,已经到了,在外面堂屋。」



「真的?」



「嗯,你起来吧,雪下了一夜,停了,中午我们去外面吃。」余淑恒说。



「成。」李恒应声,一骨碌坐起来。



余淑恒见状,转身出了房间。



中午三人又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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