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卿却觉得,她远远没有触碰到真实的祁承翊。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扶云卿终于熄灯睡去。



不远处的高楼屋檐,祁承翊手握小酒坛,一口接着一口,清酒顺着他下颌线淌落,他凝视着那忽然熄灭灯盏的厢房,仰头饮尽所有酒。



……



翌日,镇抚司。



躺下跪着李全、扶芸、李静姝三人。



祁岁安坐在右侧,微抿樱唇,秀眉之间尽是深思,她在思虑今日如何把李全送入大牢。



这是一场没有把握的审案。



历来从未有官员因为殴打其女,被状告到镇抚司。



一身褚色圆领孔雀补子的江行危,不苟言笑,疾步踏入镇抚司。



随着他进入,周边锦衣卫神色微微变化,打起十二分精神。



江行危略抬袖手,朝长公主行礼,随后坐上高台,拍惊堂木:“今日本官在此,审理李全殴打妻女一案。”



镇抚司外,围观了不少旁听的男女老少。



有脸上淤青抱着稚子的妇女,也有杵拐杖的老妪、吸着烟斗吞云吐雾的老爷、挑着箩筐的货郎……



“哟,真是稀奇!竟审理殴打妻女案?”



“女人就得靠打,不打不听话!”



“上回我家那口子不做饭,拿烧火钳狠狠揍了一顿,烙印现在还有呢,听话得不得了,像狗一样,见着我就会摇尾巴,跪在地上给我换鞋,要多服帖有多服帖!”刀疤男身侧,站着脖颈处有烙印的少妇,她怯怯地抱着孩子,眼里闪着泪光、有些畏惧。



女子们听了这话,纷纷朝刀疤男投去目光,或怨、或怒、或怕……



“凭何身为女子,就活该被打?”一道清脆质问响起,如火山石掷入水潭,激起一层热浪。



一身萱草紫束腰长裙的扶云卿走来,人群自动为这姿容倾城、气质绝尘的女子让出道路。



那刀疤男见扶云卿非富即贵,当即缄默。



扶云卿看向他的妻子,是一位骨瘦如柴的柔弱妇人,衣领竖起也遮不住深深烙痕,像是男子故意烫在颈处炫耀一般,叫人看‘这是我女人,不服就打!',那种变态的征服与霸道专横,仿佛视女子如活着的物件。



她不是人,只是刀疤男的所有物,可鞭打、侮辱、发泄、纾解、生育……



扶云卿再看向其他女子,她们目光里有漠视、同情、忌惮、无助、心疼……却唯独没有,反抗。



再反观男子,皆是一脸习以为常,再也瞧不出别的情绪。



扶云卿压下心中涌起的情绪,面色平静到令人畏惧,语气淡凉:“没关系,你给她烙了多少疤,待会儿就烙在你身上。”



“今日江大人审理殴打妇孺案,曾经被殴打过的妇女老少,皆可以跪在堂前陈情。”



“我将军府嫡女扶云卿,一同跪在堂前,为你们陈情。”



扶云卿略掀裙摆,跪在蒲团上,纤细腰背笔直如尺,犹如风雪里屹立不倒的一株栀子。



栀子四季常开,洁白而野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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