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曦回了一句,她从暗格里拿出两封泛黄的信函。



关外遥远,她手上这两封,一封是爷爷刚抵达关外命手下传来的密函。



一封是一个多月前从官驿收到家书。



她从其中的密函中里抽出一页纸来。



沈昊山的字如他的性子,浓墨饱蘸,字字都有万钧压力之势。



上面却有些肉麻写着:



曦儿,爷爷在关外过得尚可,昨日还吃上了一顿不错的羊肉饺子,你在书院可还好?



有没有人欺负你?



可适应京中环境?



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书院的同窗小公子欺负了你,你就命岳峰派人收拾他们,不必手软。



爷爷不在无人为你撑腰,平日里京中的邀请都莫要去。



实在拒不掉,那些皇孙贵族又见你小,容不得你,你去找商龙柬、霍风收拾他们。



他们是那群人中敢管事,不怕事、能为你出头的人。



假设陛下为难你了,让你过得不得顺心,你去找蒋公明,他虽然面上严苛,但会待你好,为你出谋划策。



小事不理他,大事却可听他的。



虽然爷爷不在,但我们在气势上不能输给旁人。



记住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行事万万不可软弱。



你性子过于乖巧懂事,但爷爷宁愿你纨绔些,也不愿你受了欺去。



………………



…………



望曦曦在京中平安健康,万事顺心。



盼你回信给爷爷。



沈君曦在书桌前僵坐许久。



爷爷希望她处处顺心,她何尝不想让爷爷过的好一些?



前线战事已经危险艰苦,她在京城帮不上忙,只希望爷爷能穿的暖些,吃的好些,少一些后顾之忧。



想到那笔被几番贪污的拨款,沈君曦提起笔尝试模仿沈昊山的字迹。



但模仿字迹,光有腕力不够,想要以假乱真,书法功力必须在爷爷之上,否则一眼就能看穿。



所以她写了两下就蹙眉撂下笔。



倒是因为一遍遍看这封信,压抑的心情缓和许多。



哥哥和爷爷,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血脉亲人。



至于沈青林,他不配。



凌墨走的时候没关门,外厅的木桌倒塌破碎,烛台滚到了门槛处。



以至于萧宸走进外厅,踢到了铜烛台发出一阵滚动声。



他端着托盘缓步进门,



“小侯爷,我煮了馄饨,你晚上还没吃,要不要尝尝?”



沈君曦转身,意外地看向站在门前的萧宸,



“你……煮?”



“院内的小厨房不用也是浪费,我让长青送药来时买上包好的生馄饨,想着刚出锅的应该好吃些。”



说着萧宸回头看了眼倒塌的木桌,温和问道,



“那桌子怎么塌了?要是没用了,回头我让长青它劈了做柴使。”



沈君曦微抬着斜睨他,略有些鄙夷道,



“你想问原因就问,桌子被小爷拍碎了那么大动静,你在院里还能听不到吗?”



萧宸端着托盘走进来,老实回道,



“小侯爷不喜欢多打听,我心中担忧、好奇也只能拐弯抹角,再者,假如偷听墙角被小侯爷发现,岂不是要被误会。”



沈君曦长眉轻挑,脸上浮现出点儿痞气,



“这话说的直接,小爷喜欢,拿过来吧。”



萧宸刚打算放在桌上,他知道沈君曦秘密多,因此鲜少接近她的书桌。



何况这会儿她桌上铺展着不少信件。



但她开口,他便敢走过去。



走到她桌前,诺大的梨花木桌上竟没多少空地。



桌面上除了笔墨纸砚外,还整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刻刀、细针、等工具。



那廉价的白玉菩提籽被放在一个精美的小锦盒里盛着,颗颗圆润饱满,泛着莹亮薄透的光泽。



萧宸将冒着热气的馄饨放在她面前,目光落在盒子上。



沈君曦见他好像怪喜欢的,随手拿过锦盒,晃了晃里面的珠子,又以虎口抓起他的手腕,大概比画了下心中就有数了。



她将盒子放下,拿起一根缠银丝线,不出须臾一串菩提珠便成了。



莹润的珠串被搁在桌上,她拿起汤勺,随口道,



“小爷说话算话,归你了,不过菩提子遇水易裂,遇火化灰,盘玩不了多久就干巴了。”



这一刻。



窗外的飞雪缱绻的天地间,屋内空气里蠕动着萧宸心里渴望说的念想。



那些念想扑凑向他嘴边,要他说。



他不敢说,却又不容就这样静默着。



萧宸的指尖搁在润泽的菩提珠上,低低垂着睫毛,干净的嗓音微泛着哑,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沈君曦见他的目光还一直落在白玉菩提串上,好像已经认出了什么,浅笑道,



“呦,没想到你还深诣佛理,把会好生爱护说得这么深奥,要不,你拿起来认认?”



“这是?”



薄光穿过。



萧宸蓦然看见一尊慈眉善目的佛陀被请在菩提珠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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