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跪倒在地,直拜父皇。
皇帝抽出宝剑,指向涂山淞:
“妄图行刺,无论何种理由,皆是大逆不道之举!既不肯交出解药,唯有一死!”
说罢,挥剑向涂山淞刺去。涂山淞亦闭紧双眸,咬紧牙关,当面临如此时刻,不叫疼,是他唯一的尊严。
可下一秒,二人都僵在了空气中。
只见辛夷冲上前去,以身体挡在涂山淞面前,剑锋离她不过寸余,可她丝毫不让。
景皇帝大惊,随即呵斥道:“让开!皇室女儿,怎能优柔寡断,有负众望!”
辛夷却铁了心道:
“父皇!没有他,我几十年白日如暗夜,有了他,我片刻空闲也得欢心。父皇,儿臣本就有负于他,何必让儿臣一错再错,落得个暴虐残忍的千古骂名!”
此话一出,景皇帝只觉得眼前的女孩子长大了不少,成熟了不少——这与往日的她,还是一个人吗?
他将剑锋缓缓下放,但随即眼神又转为锋利,道:“寡人宁肯替你背负这千古骂名,也断不叫这小子伤你半分!”
他一把拉开辛夷,眼见那剑锋即将划上脖子,辛夷一时情急,竟跪下唤道:
“父皇不可!我与他早已有夫妻之实!”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惊骇,只见景帝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望向辛夷。
辛夷一阵尴尬,但事已至此,她不得不把戏做了全套,只见她拎起袖子,将头歪至一边,啜泣着道:
“父皇,他便是,儿臣的婢女如宋。”
剑应声而落。
半晌,景皇帝扶着额头,颇有站不稳之势,卓睿赶忙上前搀扶,只听皇帝颤抖着声音道:
“寡人就说,寡人就说,世上怎会有神韵长相如此相像的二人。”
辛夷深深一拜,道:“儿臣、皇妹请求父皇、兄长,允我将淞带回公主府。我俩的矛盾一定可以化解,还请父皇、兄长不必忧心!”
景帝头痛半晌,纵然前一刻,他杀心果决,但这世间任何一个父母,在儿女面前,便是再坚决的底线,也当步步退让。
许久,他摆摆手,卓睿本还想说什么,但见此刻场景,也只是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两人,便搀扶着景帝,缓缓离开牢笼。
待到涂山淞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午后了。
阳光照得整个厢房中都弥漫着一种氤氲与暧昧,金色的流光充斥着每一处水晶吊饰,细纱也仿佛沾染了秋季的那一缕风韵,院中的菊花被摆来摆去,挪来挪去,在移动与碎裂之中,流淌着独属于生命绽放的魅力。
辛夷与那群忙碌的人不同,她静静趴在床前,宛若一朵沉睡的睡莲,悠然地飘荡在时光的洪流之中。她的睫毛上下扑扇,平稳的呼吸声宣告着她的熟睡。手里,还攥着只剩下碗底的药汤。
涂山淞的心有些动摇,他抬起自己伤痕累累的手,颤抖着,轻轻地,为她拨开流落在眼前的一缕碎发。
门吱呀而动,肖丛蹑手蹑脚地跑进来,他赶紧闭上了眼睛。
肖丛凑近了辛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公主,公主醒醒,宴会的东西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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