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进入东方城的时候都呆住了,他们那么有钱,客栈外的野狗吃得都比我们那里人吃得好。”
“我不理解,为什么吃剩下的东西要被扔掉……”
为什么吃剩下的东西要被扔掉?
这句话深深刺进了在场每一个人心中。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我更不理解,他们喂狗的东西为什么不能扔得远一些,扔到那些被世界遗忘的地方……”
穆萧萧的眼眶已经红了,她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如此扎进人心底的悲剧。
宁桐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我几乎用了整个童年的时间,才渐渐明白,原来人生儿不平等。”
“有些人生下来便是终点,有些人生下来便是终点。”
宁桐看似在重复一句话,可是却又不是在重复一句话……
宁桐的眼中忽然露出了一丝迷惘,一丝疯狂。
“为什么我就要眼看着自己的姐姐因为我而死,为什么我活得如此艰难?为什么他们就可以纸醉金迷?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我常常在想,许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障,才使得我这辈子受着煎熬之苦。”
“生来的不平等就像是一条条冰冷的锁链,无情地穿过我肩胛骨,将我牢牢捆在耻辱柱上,奢望着有一日哪个无聊的好心人赏我一把钥匙……”
所有人都因为宁桐的话而动容。
宁桐深深叹息一声,然后扭头看向了穆萧萧等人,淡淡一笑。
“我爹常常告诉我,金钱权利不过是过眼云烟,人只要活出自己的价值,便是老天爷也要敬畏我们。”
“那时候我便问他,他有没有活出自己的价值?”
“爹总会低头抽着烟袋锅,不发一言,然后在良久之后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可以更好的。’”
“我从小就立志从军,因为想要不重新挨饿,就该给自己找个翻身的机会。”
“东方城的私塾实在太贵了,我读不起也不喜欢读,寒窗十载不如战场上替将军挡上一刀。”
“都是**,有人用青春赌,有人用命赌。”
“本质是一样的,只不过前者还可以重新来过,后者血本无归……”
叹息一声,宁桐接着说:“十七岁那年,我如愿从军,借着爹爹当年在军中的战友,我有幸被按排进了禁卫军预备役中。”
“在那里我遇到了两个人,都和我年纪相仿,一个人是如今的皇帝东宫潮月,一个人便是杨佑。”
“什么——”穆萧萧惊呼出声。
宁桐点头说:“你没听错,我早就认识他们的。”
“只不过那时候我们三人便不平等,我只不过是个跟班的,东宫潮月是军中体验生活的太子爷,杨佑也是与他早就相识。”
“有一次意外,我们遭到了土匪,我没有如愿替将军挡上一刀,也没有幸运地替太子爷东宫潮月挡一刀,我替杨佑挡了一刀。”
“那一刀险些杀了我,他们都以为我死了,便被扔进了山崖下的死人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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