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一瞬复杂。



裴云暎低头思忖一下,抬眼问:“那你想怎么做?”



医官院和御药院煮了消暑药汤分给各司院中解渴,就在这三庚烦暑里,皇城里又发生了几件惹人议论之事。



陆曈看向裴云暎。



见她似是默认,裴云暎牵了牵唇:“你这师父医术很是了得,怎会声名不显,他是什么样的人?”



这二人原就水火不容,但如这般不体面的大打出手还是头一回,众人纷纷猜测引由,津津乐道,一时间倒成为茶余饭后谈资。



先皇在世时曾定下:有嫡立嫡,其次立长立贤的规矩。



他微微蹙眉:“你很着急?”



裴云暎静静注视着她。



“裴大人。”



萧逐风看向他。



夫妇忙推着小车匆匆走了,申奉应一手提着猪皮肉袋,另一只手拿着筒冰雪凉水,低头咂了一口,绿豆水冰凉甘甜,清爽得紧,他就着河风慢慢往前踱步,走到前头不远处木制楼阁——丰乐楼前时,瞧见楼前停着辆马车。



不过短短五六载,她又经历了什么。



储君之位已落在太子身上,然而这些年来梁明帝冷落太子,反而对三皇子元尧和其母妃陈贵妃极尽宠爱,朝臣都看出来的事,太子如何感受不出?



老管家道:“老爷连日熬得晚,今日崔院使送了些消暑汤药,厨房里熬着晾得正好,不如喝上一碗养气。”



这一夜,又是近子时,太师府前马车停下,老管家搀着太师戚清进了府中。



他把写好的信函交给赤箭,“挑几个人去丰乐楼,照上面写的做。”



“你救了我,人情总要还。”



到了夜里,河风顺着两岸扑面迎头。临河边,一排木制楼阁精致小巧,整栋酒楼都以木头堆叠顶砌,掩映丛丛翠竹之中,煞是风趣可爱。



另一件事则是讳莫如深,不敢妄议,那就是三皇子与太子间龃龉越发尖刻,好几次朝堂之上画面难看,梁明帝病本就未好,这下更是一日重逾一日。



他拿帕子抵唇,低低咳嗽几声。



夜长风冷,青灯一粟。



他一怔,随即低头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只银制的指环。



罢了,这么有钱,多半是不义之财,这个钱不赚也罢。



“人老了,总是如此,不必费功夫。”



“这个孽障。”



“我小时候总是和刘家兄弟吵架,有时为了报复,会偷偷将他们二人的麻糖一起吃掉,然后挑拨他们,让他们以为是彼此吃了对方的糖,其实都是我干的。”



申奉应低头看了看自己掉了皮的革带。



“我想请裴大人帮个忙。”



他自我安慰了一会儿,觉得心头略舒服了些,这才转身而去。



申奉应打着呵欠从临河一排屋舍前走过,在一处木车推着的摊贩前停下脚步。



……



“我现在有些后悔了。”戚清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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