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给徐忆如一个赞许的眼神,“金华堂的主人有可能是身份特别敏感,如果大家都知道他是谁,那手上的藏品也许会被他本人的名声所影响。通过保持匿名,能够切断藏品与个人声誉的绑定,确保市场对其玉器的评估纯粹基于工艺和历史价值。也有可能是像养德堂的杨俊雄医生一样,是本职工作与古董圈无关的行外人,将自己暴露出来,反而会让收藏界对他藏品的真实性和珍稀度产生质疑。”



“等一下。”小如微微蹙眉,发现了一个疑点,“你说养德堂的杨俊雄医生……他的身份是公开的?”



“也是养德堂做到了一定名气之后才公开的,到了那个阶段,养德堂的招牌早就立了起来,人们已经无所谓它背后的主人究竟姓甚名谁了。而且,杨俊雄一生也没有出售过任何一件他的藏品,所以也许对他来说,藏品会不会因为他的现身而出现市场价值上面的波动,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那这么多堂口……”



“堂号。”



“堂号。是身份公开的多,还是像金华堂这样不公开的多?”



“有名的堂号里面,还是公开的要多一些。比如云中居的主人是古董界的教父级收藏家张伟华,暂集轩的主人是宝岛的纺织大王吴之方,蓝田山房的主人,是永大机电的第二代掌门人许作立。刚开始全是匿名,但等堂号的名气在业内打响,藏品有了市场号召力之后,基本上都会通过做节目或者接受专访的形式一个个现身。毕竟……人活在这个世上,有几个能抵御得住在某个领域开宗立派,流芳百世,万人敬仰的诱惑呢?”



“我感觉你就能抵御住这种诱惑。”小如笑眯眯地回答。



“那你就感觉错了。”韩易哈哈一笑,“你看我买个uta,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那是因为这样做可以帮你在行业内快速打出名气呀,又不是你天生喜欢炫耀。”小如认认真真地表示反对,“我知道,需要你出风头的地方你肯定会出,因为会对你的事业有帮助。但不需要出风头的地方,我从来就没看过你去争强好胜。我真的……蛮欣赏你这点的,易易。我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也不会提议让我来帮你管理这个基金会。”



说出这后半句话的时候,小如镜湖般澄澈的双眸里,住着被夏夜惊醒的萤火虫群,一刻不停地闪耀着崇拜与爱慕交织的光华。



韩易哪里受得了这种眼神?



我的小如喂……



这么做哪儿是因为低调呀。我之所以千方百计地销声匿迹,是因为手里这些钱,都是我的备忘录开外挂帮我刷回来的,实在不敢被人注意到,害怕节外生枝啊!



至于提议让你来管理基金会……



那也不是因为我低调,而是为了让外挂能刷得更多一点!



“既然你知道这一点,那就更应该帮我了呀。”真话只敢腹诽几句,表面上,韩易顺着徐忆如的话术往下走,维持着不显山不露水的谦谦君子形象,乘胜追击,试图一锤定音,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保证,肯定会把管理团队给你配备到位,不会给你增加负担的。”



“知——道——啦——”小如拖长声音,语调甜糯地应道,“刚才不就答应你了吗?你需要我,我就努力加油。你不要……嫌我太笨,学得太慢就好。”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谁敢嫌弃我们家小如笨?”韩易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都算笨,那我就是唐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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