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把火气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一顿拳打脚踢后,扫地的笤帚棍子都折了,父亲终于收了手,丢下半截棍子,走到里屋睡觉去了。



母亲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眼泪终于流下来,但她咬着唇,始终没有出声。



无声的泪水,砸在慕北卿的手背上,在他的心里发出了巨大的回响。



他对父亲的仇恨,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的视线穿过屋门,看向院子一角堆放着的空酒瓶,他对着那堆酒瓶,心里想着:你怎么不喝死自己。



母亲给他上完药,他就帮母亲上药,母亲褪下半边衣服,露出受伤的肩部,他看到母亲凸出的肩胛骨,以及一节一节的脊柱,当然还有肩膀上刺目的血淋淋的伤口。



此后,生活如旧。



只不过,来家里的男人几乎都是同一个了。



父亲的酒越喝越多,清醒的时候变得越来越少。



但他对母亲和慕北卿的殴打,却好像只是个开头,父亲对他们母子隔三差五一顿暴揍。



他护着母亲,母亲护着他,有时候他们抱在一起,安静地忍受着那棍棒和拳脚。



有一次,父亲打人上瘾,打红了眼,失去控制,拿着把刀刺过来。



慕北卿反应快,用一个枕头挡住了。



枕头被挑破,陈年的荞麦哗啦啦地带着尘土洒落了一地。



父亲看着那一地荞麦,扔下刀,打着酒嗝,满脸错愕怔愣地退出了屋子。



母亲扫地的时候,手不停地发抖,慕北卿接过母亲手里的笤帚,母亲慢慢扶着桌角,坐在了椅子上,她呆呆地看着青砖地面,像吓傻了,又像开了窍。



慕北卿整理好屋子,把刀收起来,然后回到母亲面前,对母亲说:“妈,你为什么不逃走。”



母亲看着他,眼泪流下来,“我走了,你怎么办?”



慕北卿张了张嘴,想说:你可以把我带走,哪怕就当我是一条胃口大一点的狗也好。



但他没开这个口。



因为当母亲说出那句“我走了,你怎么办”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母亲大概是有过离开的想法的,可能也找好了下家,但显然不方便带他走,也还没彻底下定决心。



他是个拖油瓶。



“我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



“你才十岁!”



“我知道谁对我好,我还会干一些农活,摘棉花我比大人摘得还快,我能养活自己。”



母亲却摇了摇头,“别说了,等你长大**了,我自然会离开他。”



她往里屋看了一眼:“他这个喝法,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不一定。”



慕北卿沉默了一阵,问母亲:“他为什么说我是小杂种。”



母亲垂下眼:“别听他的,他骂你就是在骂自己。”



慕北卿没再追问。



暴力一旦开了头,就只会愈演愈烈。



开始是拳打脚踢,后来是笤帚棍子,上了锄头,就会等来菜刀,然后就不知道迎头下来的会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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