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帮云程誊抄的那本。



他觉着,这种憋屈的能写,躺赢的怎么就不能写呢。



世间人,还是爱不劳而获的比较多吧。



殊途同归,那穷书生总要遇见神女妖女相助,还不是白拿美人的金银细软,还辜负一番情义。



他跟柳小田说这个,柳小田脸都皱成了包子,“真有人看这个”



元墨:“赘婿都有人看,”



柳小田:“……要么你先构思,他们初四就要来县里了,我到时候帮你问问程哥儿,请他帮忙看看可不可行。”



元墨性格不急躁,他也没写过,确实要构思一番,便点头答应。



此时的静河村,也终于搭好了戏台子。



按计划要在年初一就吹打热闹,硬是拖到了初二下午才等来这份喜庆。



云程还没有看过,跟叶存山约着初三去看。



他原以为村里是请来了戏班子,实际上,是从附近村子请的流民。



说这些人以前在戏班子里待过,东西没了,手艺还在,他们私下里叫他们“小戏班”。



到年底时,预定晚了,他们就要先去别的地儿热闹完了才来,一年到头,就这时候他们挣钱多。



秋收时也能赶上趟,给人演一出稻戏。



吹打的班子就各村凑着唢呐,这东西丧事吹喜事吹,声大,带劲儿。



云程今天下山,还说找找存银。



他就初一拜年见着人了,初二一天没看见,还有点想他。



叶存山叫他别找了,“待会儿就来了,他这几天正得意,同龄孩子见了他就烦,待会儿戏开始唱了,他能不来凑这个热闹”



叶大今天也在外头,见了人不说他给儿子儿媳送去了二十两银子,而是说:“哎呀,他们心疼我这老头子,过年给我包了个大红包,银子又给回来了!”



“孝顺孝顺都孝顺……那可不,我叶大的儿子……”



云程没眼看,他本想揶揄叶存山,说他们兄弟俩都是一个性子。



听了叶大这话,他也不好说了,就问他:“你爹这是……”



他是从前就有这症状,还是最近有的。



叶存山往那头看了眼,“一直都是这样。”



自私,不想付出就想把好处搂兜里。



为自己,那什么脸皮都豁得出去。



现在看起来对他跟云程好了,实际还得等陈金花的孩子出生。



要真生出俩儿子,且看着吧。



叶存山叫云程别心软,“咱们客套着处亲戚就行。”



云程本也无法跟叶大好好相处,只是长辈的名义在,还是叶存山亲爹,他不好不理,也不好甩脸色。



叶大那天能在大街上瞎咧咧,说白了不就是看不上他



聊几句,大戏开场。



没有戏服,盘了发,抹了浓妆,上台是一出《藏钩家庆》。



三代同堂时,行藏钩令,引福禄寿三星降临赐福。



云程许久没有娱乐活动,这简陋戏剧,也让他看得久久不能回神。



叶存山给他带了吃的,今年过年买的零嘴多,全是方便带出来的坚果,平时能给云程吃了磨磨牙,解解馋。



他还没塞云程手里呢,存银就跑了过来。



还是那身兔毛滚边的红袄子,今天胭脂略浓,双颊红扑扑的,特别兴奋的喊云程,“大嫂!我有事给你说!”



云程分神看他,存银藏不住幸灾乐祸,“叶存金那个傻子,他去找他大哥要金镯子金玲珑球,大过年的被打屁股了!”



炫耀几天,终于有了收获。



存银收了心,不乱跑了,搁他们身边站着看戏。



这戏每年叶根都会请人来唱一回,阔绰时多唱几场,紧巴时少唱几场,一年最多两次,看过了好多次,存银也犹有兴趣。



叶存山给云程说:“他怕被存金揍。”



小孩子打打闹闹,不过分,大人都懒得管。



性别意识有了,没到谈婚论嫁时,哥儿跟男孩子也像,区分不明显。



云程护短,“可不能让他揍。”



叶存山捏他手,问他:“你是喜欢小孩子,还是喜欢存银”



云程哪里不懂他意思,脸霎时变得比存银抹了胭脂的脸还红。



他说:“我喜欢存银这样的小孩子。”



活泼可爱嘴又甜。



叶存山挠他手心,“这孩子我养出来的。”



所以他俩什么时候也能有个崽呢。



云程摸摸他眼尾的孕痣。



孕痣的颜色表明他是个易受孕体质,所以那还得看叶存山给不给力了。



同时也想着,这次回县里,也抓紧去医馆摸摸脉,调养调养身子。



戏班子开一天,云程看不了一天,下午回家继续绣生肖挂件,这次绣了小兔子,因为存银跟着过来了,他刚好教人绣。



也告诉他价格,让存银立时收了玩闹心,连绣给自己的小兔子都想拿出去卖钱。



杜知春要这挂件,是要送到京都的,不论以后叶存山能不能考到京都,他们都要跟杜家维系交情,这些挂坠云程亲手绣。



柳家那边若有人要,就看他们是要原价买他绣的,还是便宜一点的,请存银绣。



小挂坠云程敢开价的原因也在这里,即使买回家了,请了绣娘,除非人家技艺好,不然还仿不来,他里头用了多种针法,这些在后世都被完善过。



比宫廷绣娘是比不得,民间要找出比他厉害的,也没几个了。



这一下午,存银就学得相当认真。



他上头没有娘亲教,都是这家学学那家学学,针线活儿细密平实,挑不出大错,也没多好看。



普普通通的花样能绣几个,再精细就不行了。



云程给他在布上画了样式出来,叫他照着线条边缘描着绣。



存银看得目瞪口呆,“大嫂,你还会画画啊”



云程用叶存山的理论搪塞他,“我刺绣好,画画当然好。”



存银真信了,并且认为他学会了刺绣后,也能有一手好画技。



叶存山下午则去家里跟叶大聊天,带上了这次过年买的椒柏酒。



椒柏酒跟屠苏酒的味道云程都喝不惯,夫妇俩把梅子酒都喝完了,这酒还剩着。



叶大不知道是剩下的,还以为他最近的行为终于感动了儿子,叫陈金花去炒两个配菜。



村里没几个怀孕了就不干活的,陈金花状态好了后,家里也操持起来,灶膛高,肚子挺着不好过去,就在炉子上炒。



叶存山叫她不用做了,陈金花也跟叶大一起误会了,当叶存山是体谅她,到最后上了三个菜。



等到叶存山说明来意时,叶大嘴里便没滋没味了,“怎么还要带存银去马上开春了,地里忙起来家里要个做饭洗衣的,你娘这肚子肯定下不了地,就是做好饭了,也要人送到地里。”



这些叶存山知道,他说:“你不是有二十两吗,回头请人来就是。”



忙过这一阵,叶根就不会把全村人都抓着不放了,大家都知道要干什么,他就只管自家人的作坊,外姓人爱干嘛干嘛,他尽责了。



到时候叶大就又能请人过来了,家里活就那么点,一天多跑两趟就有多的铜板进兜,有的人是想来。



叶大不同意,“村里说我摆谱,我请了像什么样”



叶存山就戳他心窝,“我看堂哥家也没说忙不过来。”



叶延家婵姐那么小一个,还要分人照料。



叶大攀比心上来,依然不想吃苦。



叶存山这才给他说存银是去学手艺的,“他织毛衣没多久,就自己挣了银子回来,留家里种地有什么出息”



叶大:你直接说我没出息得了。



银子嘛。



叶大是爱的。



他也有了紧迫感,这个年纪了,还要再新得两个孩子,都要钱养。



存银去县里,能给他挣钱回来,他没意见。



叶存山点了头。



存银没分家出去,有点进项是要交给家里,不然他住家里吃家里用家里,一项项算下来,他也还不起。



村里都是这样,没分家前,长辈给零花钱,他们才有,不给,自己挣的都要交给家里。



他自己吃过这个亏,到存银头上,自然要教教他。



“你自己要学会攒私房钱,这段日子炫耀太过,爹知道你能挣多少,给出去的别肉疼,你自己嚷嚷的。”



也叫存银长点记性,学会财不外露。



在自家人面前吃亏,好过在外人那里被坑骗。



存银苦着张脸,“哎,算了,能留在县里就是好事。”



初四立春,他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县里。



立春有“咬春”的习俗,要吃萝卜。



生萝卜云程头一回吃,咬着清脆,没他想的辛辣,味道偏淡。



除了萝卜,还吃春饼,卷了五辛菜,云程吃不惯,因着习俗,吃完一个就不再吃。



薄饼卷五辛菜的样子,看着像后世的春卷。



云程想想春卷就嘴馋,记得馅料里有荠菜,配上猪肉,薄饼卷馅儿下油煎炸,滋味酥香。



他跟叶存山报了荠菜、地菜的名字,比划了下叶子样子,叶存山咬口萝卜吃口饼子,“你直接说是野菜我就知道了。”



云程:“……好,野菜。”



他们下午才动身,这会儿还能在家磨叽磨叽。



后头就是山,还有小菜园,叶存山出去一趟回来,带了半篮子的野菜,割块肉就开始准备馅料。



云程在他切肉时,自觉去洗菜。



等叶存山切好,他就去接过菜刀,进行没技术含量的乱剁环节。



叶存山则是要再擀薄饼,准备包春卷。



懒得生火,炉子上的水壶拿下,上锅烧油就能炸。



沾了油的东西总能变香很多,云程捧着小碗等着,第一个春卷炸好,叶存山给他放碗里。



云程叫他先吃,“你是不是没吃过这个你先尝尝,应当是好吃的。”



叶存山觉得油水厚的东西,没几样难吃。他也没个娇贵舌头,不挑食。



但给云程面子,跟着夸赞,玩起了新梗,“这也是黑白无常教你的”



他这个态度,就很让云程怀疑,叶存山对他的坦白究竟是怎么想的。



信了还是没信,怎么提起黑白无常一点敬畏心没有呢(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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