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水患退去,官家的怒火息了,有大家求情,那会是一线生机。



结果……卢焕被官家吓着了,也根本不了解官家的性子。



“哦,还在城内?不说朕还想不起来!王中正,朕的命令是立刻捆绑于溃坝前,皇城司能否做到?”



“回官家,皇城司势必完成任务。”



“好!你带朕口谕,令工部主导营地选择的官员,随同皇城司入城,接管滑州防御水患事宜!”



令狐久是在滑州城内,但主导滑州抵挡水患的,并不是令狐久,是新军的将领。因此,令狐久还狂言:事后必将斩杀此僚!



滑州难进,一座被黄泥滩的水围着的城,确实难进。



但官家的命令,对于皇城司而言,是必须执行的。



皇城司有南人,在接令后,建议砍伐树木做木筏前行……



皇城司与监察官抵达滑州城下,在人们的欢呼声中被吊上了城墙:官家亲临滑州,率数万新军在城外扎营,以求解滑州之围的消息被传开了…~



“杜校尉,滑州知州令狐久可在?”



“回内监,知州在,领其家人与瞭望哨……”



令狐久怕死,府衙在滑州低洼处,他携带着细软和家眷,强行占据了一处瞭望哨的城楼……



这样的水患,所谓抵挡,根本就是无用功,黄河大水最终是会冲破城防的,唯有活下来。



以他令狐久的经验,等大水退去,只要他收拢灾民向汴梁进发,那就是功劳。



到时候,滑州就会是以往,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大水淹没,他能收拢灾民,已经算是很好的履职了。



他绝不会想到,官家会亲临滑州,更没想到,皇城司和监察官会乘木筏入城缉拿。



“内监,烦内监禀官家,新军京畿道滑州驻防营,可确保滑州城防不失,水患不进滑州城!”



“内监,滑州常平仓未开,百姓粮食多数被浸泡,末将无权对常平仓处置……”



一座哨楼,对于一知州而言,实在是逼仄了点。



令狐久还是很懂得苦中作乐的,让家奴将周围人撵远点…~有些事还是需要避讳的。



然后,烫壶小酒,让妻妾唱个曲……面对这般灾难,也就他令狐久有这般坦然之心。



不管是推官,还是判官,已经被溃坝吓的不可终日了,居然自愿被那些军汉使唤…~有辱斯文呀!



……



范纯仁在看到令狐久时,并没有直接将其送到溃坝之前,而是将令狐久带到了指挥部。



“官家,令狐久带到。”



难不成范纯仁也有意要饶恕令狐久吗?



将令狐久带到指挥部,这本身就给臣工们有了开口求情的机会。



“令狐久,你可知罪?”



果然,赵曦还没开口,韩琦就越殂代疱了。



“韩阁老,黄河水患年年有,滑州今日非下官之责。”



还是一副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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