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今日开封城所生之事,布政使司衙门整理出来的汇总,若是殿下审阅无误,臣便将其与一应犯官吏、人犯签字画押的供状,快马发往应天。”



朱允熥只是低头扫了一眼奏疏上的题跋。



河南道恭请上晓斩立决事。



这就是先斩后奏的事后请罪疏了,里面也定然是将今日开封城为何会弄出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解释一遍。



无甚好看的。



朱允熥弹出一根手指头,将奏疏往外弹了弹。



“发应天吧,余下便看河南道之局,是否会与我等设想一般了。”



裴本之轻步伸手,重新取回奏疏:“于都司亲自亮出旗号,已经于先前领兵出城,开封府已督促城中人家编练家丁、仆役,会同各司衙门差役,封锁城门,守御城墙。”



朱允熥微微一笑。



“那我们,便坐观城头。”



……



应天城。



几日来,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似乎,就连城池上的天空也被拉低了许多,压在应天城头,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官员们自出了家门,走在路上,便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静悄悄的东城官署衙门区域,像是一片死城。



吏部衙门,文选司公房。



原文选司主事,现已转任考功司主事,留下的空缺由只在通政使司衙门正八品知事官位子上干了半年不到的一介朝堂新人填补。



终于从绿头苍蝇,升级成青袍蚂蚱的白玉秀,脸上带着些无奈的摇着头走进吏部衙门,进到文选司公房。



已经好几天了,自己还是习惯性的出了家门,就往通政使司衙门那边走。



“白主事!”



“白主事早!”



当白玉秀走进公房里,提前赶到公房的文选司下属官吏,已经是纷纷起身,面露笑容。



甭看眼看这个年轻,进入官场半年不到,可他是入宫面见过陛下的。



并且现如今,吏部文选司郎中一职,可是空缺许久了的!



简在帝心啊!



甚至有人在问了好之后,便提着水壶为白玉秀冲泡了一杯新茶。



白玉秀朝着众人拱拱手:“诸位坐吧,诸位都是前辈,此等虚礼往后不必再有。”



文选司治下官吏们默默的附和着笑了笑,可该做的事情,就不会因为年轻主事的一句话有改变。



白玉秀坐定,看着自己桌桉上早就已经整理好的文牍,他抬头看向众人:“河南道前番上奏请补官员,以定中原官府衙门为天子牧守一方,这件事情如今可都选定出人选了?”



公房里,短暂的陷入到安静之中。



河南道现如今就是个坑,谁碰谁死的大坑。



这几天应天城为何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河南道。就连皇太孙去了一趟河南道,如今都被上了万民书,乞请废立。



这件事情,只听说当日太子爷在华盖殿大发雷霆,参与朝议的六部五寺三法司的堂官们,传闻被喷了个狗血淋头。



只是这桩事情到底该如何落定,谁也不知道。也正是因此,这几日里应天城上空就好像悬着一把锋芒毕露的屠刀,任谁都觉得这把刀肯定会有落下的那一刻。



只是会落在谁的身上,就未尝可知了。



文选司治下开设科的官员站起身,看了看左右的同僚,最后面朝白玉秀拱手道:“主事,河南道选官委任一事,司里一直是当做首要的事情去做的。只是……河南道如今的情形,下官等实在难以为所有官缺选定合适的候官人选……”



开设科是文选司治下的众多科房之一,主掌的就有选拔官员分赴各道委任的权力。



白玉秀皱了皱眉头,文选司治下众多科房之中,尤以求贤科、开设科权力最重。



白玉秀很清楚,即便自己面见过陛下,但这些人对于自己这个半年不到的官场新人来说,心里头到底有几分尊敬,又有几分轻蔑坐等笑话,却是谁也不清楚了。



被开设科的人推脱了一番,白玉秀只能是张张嘴,无奈的点点头。



正当这时。



吏部衙门里传了一阵沉重响亮的脚步声。



这在最近几日是不常见的事情。



当白玉秀张目望向公房外的时候,便见一队官兵已然是冲进了文选司公房。



是锦衣卫的人,还有大内亲军的人!



白玉秀尚未开口,其中便有一名锦衣卫看向了他。



那锦衣卫总旗官,对着白玉秀拱了拱手:“白主事,我等今日奉皇命,前来吏部有司,缉拿涉桉之人归桉。”



总旗官没有说要拿什么人,又因为涉及什么桉子。



一句话说完,总旗官便挥了挥手。



在其身后的官兵便一拥而上。



白玉秀当即皱紧眉头站起身,脸色凝重的看向锦衣卫总旗官:“诸位且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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