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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因为出身的缘故,不适合做廷尉而已······”



有理有据的一番解析,只惹得天子启连连点下头;



刘胜也只稍调整一下呼吸,便继续道:“至于直不疑,就更没的说了。”



“直不疑这个人,本分、内敛,是个真正的君子。”



“老师曾说过:先帝之时,直不疑担任郎官,对于旁人的污蔑,也总是不屑于辩解;”



“——有人说,自己丢了一块金子,怀疑是直不疑偷的,直不疑也不辩解,买来一块金子,送给那个丢金子的人;”



“——有人说,直不疑和自己的兄嫂私通,直不疑也只解释说:我是长子,没有兄长。”



“这样的人,担任武职,确实有些不合适;”



“但担任卫尉,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听到最后,天子启早已是眉开眼笑;



也不再端着架子,只温笑着接过话头:“是啊~”



“直不疑,确实是一个令人敬佩的君子。”



“非要说有什么毛病,也就是过于爱惜羽毛,不敢担责任。”



“但这样的性格,担任卫尉,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稍发出一声感怀,天子启便将手中竹简丢在身边,也不再假装做出‘我在查阅奏章’的样子,直接侧身看向刘胜。



“对于这样的事,老丞相,还教过你什么?”



见天子启如此架势,刘胜自也稍坐直了身。



听闻此问,便也再次将手中的竹简,递到了天子启的面前。



这一次,这本由刘胜撰写的‘春秋’,也终是被天子启接了过去。



趁着天子启低头查阅的功夫,刘胜自也没忘小声回答起天子启方才的问题。



“老师曾说:只要是能跻身朝堂的人,就都不是一无是处的;”



“这些人,总会有自己独有的长处,可以用在合适的地方。”



“所以,绝大多数时候,朝中公卿并不是‘德不配位’,而是被摆错了位置。”



“——就像张欧,既然是元勋功侯子侄的身份,就应该放在需要和朝野内外,尤其是功侯子弟打交道的位置;”



“比如奉常,而不是廷尉。”



“再如直不疑,是一个谦谦君子,就不应该放到需要同朝野内外打交道的地方,而是可以视其为‘孤臣’,并放在要害的位置。”



“比如卫尉,又或是廷尉。”



“只要摆对了位置,那就算是为天下所不齿的人,也能发挥出自己的能力;”



“可若是摆错了位置,那就算是老丞相,也只会蹉跎时光、耽误国政······”



听着刘胜自信、淡然的话语声,再看看手中,那本刘胜为申屠嘉记录的‘语录’;



天子启的面容之上,也终是带上了满满的赞赏。



良久,天子启才终是笑着点点头,随即将竹简递还给刘胜。



“老丞相,把你们兄弟二人,都教的不错。”



“当初,朕将你二人送去老丞相身边,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满是赞可的话语,却让刘胜面色古怪的低下头去。



接过竹简,将竹简小心放回布包中,便又开始挖苦起天子启来。



“老丞相,确实教会了儿臣很多东西。”



“但儿臣可不会忘记:当初,父皇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把儿臣送去老丞相身边的。”



“——还有;”



“兄长陪儿臣一同去拜师,也是为了避免儿臣,被大哥误以为是要夺嫡。”



“儿臣用尽了浑身解数,千方百计的证明自己‘不想做太子’,结果父皇一句话,就让儿臣成了言行不一的小人······”



说着,刘胜也不忘将幽怨的目光,撒向天子启那尴尬之余,仍带有些许得意的面庞。



——当初,让刘胜去拜师,分明就是天子启嫌申屠嘉、刘胜碍眼!



现在可倒好,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成了天子启‘用心良苦’了······



“也不知道父皇的脸皮,是咋练这么厚的······”



又一声口嗨,终是让一旁的贾夫人再也无法淡定,只赶忙伸出手,掐了下刘胜的腋后。



待刘胜龇牙咧嘴的看向自己,贾夫人才将忐忑不安的目光,撒向了车厢内侧,仍面带古怪笑意的天子启。



“陛、陛下莫怪······”



贾夫人如此忐忑,天子启却满是淡然。



大咧咧一摆手,便又笑意不减的看向刘胜。



“袁盎怎么样?”



“——有能力,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人圆滑,友朋故交遍天下;”



“——可以用,但不能重用。”



···



“郅都怎么样?”



“——忠心耿耿,不会和他人结党营私,可以做父皇身边的体己之臣。”



···



“窦婴怎么样?”



“——为人豁达,识大体、顾大局,但又有些执拗;”



“——再加上是外戚,所以要小心对待,不能伤害他的自尊。”



···



“周亚夫呢?”



“——恃才自傲,不拘小节,在军中威望颇高;”



“——可以用为将,但不能让他长期掌握兵权,还得多照顾他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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