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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佑当然不敢跟着孙秀琇上去她的房间,只能在她所住的雅致小楼外等候。看她进入西面的厢房,想到“画楼西畔桂堂东”,不正应了她居住的西厢房吗?苏佑觉得这首诗用的好。



不一会儿,孙秀琇从楼内出来,将一本簿书交到他手上。她脸上有些嫣红,更添艳色,苏佑看得有些发呆。两人默对片刻,苏佑谢过秀琇小姐的赠书,他当然想和她多聊会儿,不过在内府又是她的小楼门口,碰到孙夫人的可能性太大了,确实太危险。



他欲言又止,孙秀琇似看出他的顾虑,说道:“昨日你磨剑时,我就感应到你金土元气突然做到了双气同驭。”



“嗯?”苏佑心中一喜,开始思索起来,回忆当时的情景,好象真的做到了金土同驭,竟是在专注磨剑时不经意实现。他望向孙秀琇。



孙秀琇柔声道:“是的。双气同驭还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让我也有所感悟。”



苏佑心情很好,但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再交谈几句,他向孙秀琇告辞,孙秀琇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厢房,窗台。孙秀琇手握着那几首诗词的纸张,凝立不动,她的脸上再无波澜,恢复娇白玉容。此时她微微仰起侧脸,日光照在她精致到无以复加的立体五官上,肌肤映着光,比天底下最润白的玉石还要白皙。此时她如秋水般的眸子注视着窗外远景,眸子深处却有些空洞。



她经常在这个窗台与紫烟姐以翠鸟传书。她早前传过金风玉露那首诗,前日传去那首“莫听穿林打叶声”词。



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她每次传去诗词并没有提是何人所作,紫烟姐也没问,她只是客观的评价诗词,高度赞赏,不吝溢美之词。紫烟姐十几岁就才名远播,在鑫浩国文人中享有极高盛誉,她的才华配以淡雅绝美姿容,凝天地之菁华,集世间之灵慧,让鑫浩才子们趋之若骛。



但或许是天妒红颜,紫烟姐十岁时失去母亲,心中悲痛,突发心绞痛隐疾,全身火烧般滚烫,一度陷入昏迷。从那以后,每当她思念母亲,心绞痛就会发作。随着年龄增长,发作时更为严重,持续时间也更长。曾请太医署医正看过,说她这是心脏先天有缺,断言她活不过三十。



秦父大骇,再三请求解救之法,医正只说了八个字: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这些年,她淡泊心性,平日里就是看书写字,偶尔也制作乐器,专注于经营乐书坊,远离劳心伤神的事,就很少再发作了。



但前几日,紫烟姐又发作了一次。孙秀琇记得是和苏佑到乐书坊找她请教印刷的那次。再想到两人之前的传书,紫烟姐曾两次提起过苏佑,其中一次她借口印刷书籍的问题隐晦地提到苏佑,另一次是问有关决斗的事,言语中透着对苏佑的关心。



孙秀琇沉默了,玉指将手中的纸捏的变形犹不觉。紫烟姐是知道这些诗词是苏佑所作的,自己没说,她也没问,但都已知道对方知道。



她突然害怕将这几首新诗作传书过去,害怕会因此再次诱发紫烟姐的心绞痛。(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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