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际还是带着手下兄弟姐妹们,先回城中客馆歇息吧?明日老夫,让程税监给夫人备一些本镇土仪,带回京中。”



不待郑海珠表态,袁崇焕开口道:“道台,夫人是朝廷特使,还是当由官驿接洽。”



韩道台老于宦场,一忖即知,同样住在官驿的袁崇焕,想必是要悄咪咪地去给这六品敕命的妇人,赔个罪,说几句软话。



“对对,袁录事讲究,程新,你带上老夫两个亲从,引郑夫人车驾去驿站。老夫再与袁录事走走城防,看看工事。”



郑海珠拱拱手:“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道台,有劳程税监。”



忽又想起什么一般:“还有三言两语,请道台借一步说话。”



韩道台端着气度从容的官架子,随郑海珠走远了几步,只听对方今夜始终算得平心静气的口吻,变得凝重了些:“道台终究予我三分薄面,我也冒昧提醒道台,本镇陆关也好,海关也罢,鞑子扮作商贾混进来,并非登天难事。连往昔姐妹都能出卖的人,只怕亦是届时最早从了鞑子、甘作奸细之人。我在南直隶就吃过这样的女人的亏。”



韩道台被她这么一说,方有心去想起今夜当街拦马、向自己举告的柳儿姑娘。



韩道台遂轻描淡写地“唔”一声。



姓郑的说得有道理。



都是聪明人说话,彼此之间,一个不点穿名字,一个不明示后话,就成了。



至于柳儿那小婊子的处置,韩道台此际心念一转,也计较已定。



左右程新不会再要她了,自己吩咐亲信带回别宅即可。



当然,自己更不会留她多久,尝几次滋味后,授意家里的妾,带着家丁上门解决了她就成,说起来,便是柳儿自己气急,一头碰死的。



……



夜深,倒春寒阵阵袭来,冰凉刺骨。



山海镇的官驿前,驿卒提着灯笼在门口瑟缩等候,终于盼来了袁崇焕与随从纵马回还。



“袁录事,郑夫人坐,坐在前厅,等着与尊驾商谈国,国事。”



驿卒冻得腮帮子发僵,说话都不利索了。



袁崇焕接过他手里的灯笼:“本官自己进去即可,不必你引路,你去歇息吧。”



中年京官匆匆步入厅中,郑海珠正在往盆子里添炭块,侧头对黄祖德道:“给袁老爷沏茶。”



郑海珠站起来,和颜悦色地打量着袁崇焕。



袁崇焕再次拱手行礼:“向夫人告罪。”



他心里却比半个时辰前松泛不少。



自己果然没赌错,这个郑氏气量不算小。



“告罪啥呀,袁录事,”郑海珠做了个请君入座的手势,与袁崇焕在案几两边坐了,将黄祖德递来的茶盏推到袁崇焕面前,叹口气,又道,“韩道台穿的什么官服?我拿的什么告身?今夜,不巧,刁民作梗,原本无甚大事,我却与道台杠上了,我俩正下不来台呢,幸好袁录事从中转圜。哎,此话,我明日与道台告辞时,当面,也会这样说。”



袁崇焕没有饮茶,只盯着茶盏前的桌面,斟酌道:“多谢夫人体恤。其实,袁某论品阶,远在韩道台之下,论资历,远在夫人之下,只是,袁某从京中来,见山海镇城坊工事,多有亟待修缮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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