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季肥很快明白,今日殿上,他唯一的对手只有卫公身边的那个年轻人。



“敢问卫公,敝国公子嘉昨夜入宴后,一直未能平安归来,他人呢?”



悼公含糊其辞:“或许,是喝醉了?还不到中午,没醒嘛……”



季肥可不会听悼公和稀泥,他已经得到了确凿消息,公子嘉死了。



“砰!”一声,悼公吓了一跳!



卫国的官员都吓了一跳!



“老夫听说,公子嘉已经死于非命?”季肥阴沉着一张脸,终于开始了他的发难。



悼公不知所措啊,人是死了没错,但要不要告诉你呢?



季肥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此事为真?”



悼公唯唯诺诺的样子,无形中印证了这个事实。



“大胆!”



“尔等小国,怎么敢谋杀公子嘉?”



他的怒火舔着悼公的头顶烧过去,逼得慕容野开口:“季大人,谋杀公子嘉这顶帽子,卫国不敢接!”



季肥冷笑:“卫太子已然监国之姿,老夫该提前道一声,恭喜了?”



这话要是换一个猜忌心重的君主,慕容野事后可能会被穿一下小鞋。



但悼公此生最自豪的事之一,就是他这根劣竹生了慕容野这颗好笋,不仅没生气,反而有点美滋滋。



慕容野顶了回去:“不比季大人,听闻鲁国孩童只知三桓,只唱三桓而不知公室,孤初听闻时,当真讶异。”



三桓加起来顶两个鲁国公室,在列国间不是秘密,但不意味着他们功高盖主的名声好听。



季肥一摔袖子:“我不与你黄口小儿争辩,公子嘉好好地走进了卫国王宫,却落个横死的下场,此事若不能给鲁国一个交代,你卫国上下——”



“就通通给公子嘉陪葬!”



话毕,鲁国使臣全沸腾起来:“对!给我们公子陪葬!”



“把我们公子的尸身交出来!交出来!”



“交出来!”最激进的一人,忽然朝上面扔去一个青铜爵,沉重的爵擦着悼公脸旁过去,差点把他打晕。



就在此时,白银悄悄走上来,在慕容野耳边说了什么。



慕容野犹疑,点头:“好,让他们准备。”



“是。”白银退下去。



借着悼公差点被打伤的契机,双方中场休息。



内阁里,悼公拉着儿子的袖子:“太子,你,你有解法了吗?”



慕容野不语,大臣们都在擦汗忧虑,唯有田本接了一个小官送来的东西,他和老师公子宁商议过后,直直朝悼公和太子赶来。



“有消息了!”田本举着手里的羊皮:“君上,臣有新的证据了!”



“什么新证据?”悼公像捉住一根稻草。



“是动机!”田本大声说:“杀人的确实不大可能是李家大姑娘,殿下也说了她一介女子,压根不是公子嘉的对手!”



悼公嫌弃他:“这话太子都说过几遍了,你的新词就是这个?”



“杀人的另有其人,李家姑娘是帮凶!”田本言辞凿凿,展开羊皮卷:“是质子机!”



“下官的人在声雁夫人住处搜出了李姑娘昨晚穿的衣裳,质子机也已承认,他昨晚确实一整晚都和李姑娘在一起!”



悼公一时没想起来这个陌生的名字是谁:“质子机?”



“质子机?”殿中有人也问了一遍。



李丞相听见这话,大声斥责田本污蔑李诗兰名节,什么叫一晚上都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赵奉常扒开同僚们走过来:“田大人刚才说,质子机?”



“对,对了,若下官没记错,质子机拜在赵奉常门下,是赵兄的学生吧?”



赵奉常一惊:“是,是下官的学生没错,但是……”



蔡机是蔡国的王孙,常年在卫国为质,他若是为了母国杀公子嘉,挑动卫鲁两国战争,令蔡国渔翁得利……虽然勉强,也不是说不通。



更何况见过蔡机的人都知道,他长得又高又胖,足以杀死公子嘉。



慕容野拍板:“请鲁国使团的人再过来,与质子机当面对质!”



歇了那么一小会儿,这三堂会审又开庭。



这回多了质子机。



卫国官员大多知道这人,但没见过,上了年纪的官员会说:“质子机啊,与声雁夫人十五年前来卫国为质,至今蔡侯也无接他们回去的意思,想是自顾不暇,放弃了!”



蔡机是自己来这的,在他听说了李诗兰被抓以后。



李诗兰这姑娘真的很蠢,受了几遍刑也没把他供出来,听说后来卫太子的人把她带走,才免了皮肉之苦。



蔡机站在大殿里,双手搭在腰间玉带上,勒出了圆圆的两层肉。



人很快齐了,田司寇陈述完所有的话,鲁国的季肥说:“田司寇的意思,是这小子杀了公子嘉?”



蔡机摇头:“我没杀他。”



田司寇大喝:“你没杀他为何出现在那?”



慕容野开口:“田司寇,听他说。”



蔡机说:“昨夜我参加完宫宴辞别老师,回去时路过那里,听到了女子的呼救声。”



声雁夫人住得很偏僻,要从举办宫宴的地方回去,确实会经过那个地方。



接着,蔡机把他如何看到公子嘉兽行,以及如何从他手里把李诗兰救出来,老老实实说了一遍。



季肥有些尴尬,公子嘉的行为确实很禽兽。



蔡机提到了一个人——李燕玉。



“那姑娘是为了救她的妹妹,才落入公子嘉魔爪的。”



在场的官员无不唏嘘,有感叹李诗兰大义的,有唾弃公子嘉禽兽的,最震惊的莫过于李绰,他张了几次嘴,懊悔充斥了心头。



“老夫没功夫在这听你的花言巧语!”季肥耐性尽失。



“你刚才说,你用拿木棍击打了公子嘉,才救下那个姑娘?”季肥/逼问他。



“是。”蔡机坦荡荡。



他同时也说了,公子嘉在他到之前,就被李诗兰打伤了。



田本找到了表演机会,站起来大声说:“一定是你们两次击打公子嘉,才活生生把他打死的!”



配合其他人的证词,简直严丝合缝,有理有据。



“君上,我们可以定案了——”田本朝悼公请命。



季肥皱着眉,总感觉哪里不对。



“定案?定案?”悼公下意识看向慕容野:“太子,可以定案了吗?”



“等——等——”



就在众人以为可以拍板结案,让蔡国替了他们这一灾的时候,殿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慕容野单手理了理领口,坐直身子。



“谁说他是被打死的?”来人推开沉重的殿门,声音清晰有力。



慕容野看清李时月的打扮时,额角的青筋一浮。



时月换上了破案专用的男装,摇着扇子,笑:“小人时二,见过列位大人。”



“公子嘉是被淹死的。”



“现在还不能定案!”(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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