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发直,整个人都呆住了。



仅仅是一只手便美得令人遐想万分,脸得优秀到什么程度啊?



他很快就知道了。



虞郎君自诩见多识广,家中也养了不少美貌姬妾,但与刚刚下车的这位女郎一比,她们忽然都显得暗淡无光,统统成了庸俗脂粉。



该怎么形容这位女郎呢?虞郎君绞尽脑汁,搜肠刮肚,试图将平生所学一一罗列,组合成得体的夸耀之词。但他失败了,他被直白的、赤|裸|裸



|的美丽迎面击中,仿佛一口气灌下了甜美的玉露琼浆,整个人晕头转向,如坠云里梦里。



他的震惊还没结束——这样美的女郎竟不止一位!



穿蓝裙的女郎下车后,转身扶下了另一位比她更加年轻的女郎。



小一些的这个看起来更活泼开朗,她嘴角微勾,一直噙着明快的笑容,清澈灵动的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很快与虞郎君视线相对,然后那双眼里慢慢、慢慢地透出了一股娇怯的羞涩之意,紧接着便如脱兔般迅速挪转开,显得十分欲盖弥彰。



从这一刻起,一个魔怔的念头在虞郎君的脑海中深深扎下了根——



她心里有我,他想,我一定要得到她。



这一幕被周围人尽收眼底。



倒不是两位女郎行事张扬,实际上她们相当低调,除了从车里下来,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年轻的那位也只是随意看了看,仅此而已。



都怪她们生得太漂亮了,四周无人不被吸引,这种情况下,再微小的举动也逃不脱群众雪亮的眼睛。



虞氏族长悄悄瞄了眼荀彧。



这位君子是唯一没有随大流的,他垂手而立,神色依旧,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恍若未觉。



宴会开始了。



席间高朋满座,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台下有腰肢柔软的伶人伴随悠扬的乐曲翩翩起舞,气氛十分融洽热闹。



或许是人多的缘故,湖阳君没有刚下车时那般活泼了,她腼腆地向众人问好,说了两句场面话,之后基本不再出声,只静静地倾听,将与人攀谈的任务全权委托给了荀彧。



荀彧看着文静,其实非常健谈,无论是隐秘的刁难,还是露骨的恭维,他都能得体应对,回敬时谨遵礼数,令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豪族们见状,更加坚信了之前的猜测:吕昭不过是个被父亲宠上天的小女孩罢了,不足为惧。那些加在她身上的盛名,定然是吕布借了旁人的所作所为,张冠李戴,为她造势。



寒暄得差不多了,虞氏族长结束了无意义的寒暄,切入正题。



“闻君侯为安置流民之事夙兴夜寐,殚精竭虑,着实令人敬佩。”虞氏族长的笑容和蔼可亲,他一手慢慢地顺着胡须,一手拿起一只雕琢精巧的白玉盏,握在指间,翻来覆去地把玩着,“吾等虽能力平庸,亦有一颗报国之心,理当为您分忧。”



这话点明了是对吕昭说的,荀彧不好代为回答,便没有出声。



吕昭单手支颐,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一节纤细的手腕,晶莹如冰的玉镯斜斜挂在腕上,竟将皮肤衬得比玉还要白皙莹润。她似乎有点喝醉了,目光兜了一圈才落在虞氏族长身上,原本清澈的眼瞳隐隐蒙了层薄雾,如空山落雨,变得迷茫起来。



坐在父亲旁边的虞郎君呼吸猛然一滞,他死死盯着吕昭,心里竟有些嫉妒父亲能被这样注视着。



短暂的沉默后,吕昭终于反应过来了,她慢条斯理地询问道:“这是好事啊,不知您打算如何做呢?”



“想请君侯在府上多居住些时日,我们全家定当尽心竭力地侍奉您。”虞氏族长微笑道,“您意下如何?”



奏乐声不知何时停止了,跳舞的伶人们也已悄然退下。四周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吕昭身上,难以言说的恶意生根发芽,暗暗滋长。



“唔……”吕昭好似完全没觉察到虞家主已经图穷匕见了,她蹙眉思忖片刻,问道,“若我不愿呢?”



虞氏族长仍然在笑,但笑容里的歹意已经懒得掩饰了,他反手将玉杯掼在地上,砸出“啪”的一声脆响,“那吾只好对您无礼了。”



嘹亮的吼声迅速由远及近,伴随着武器与盔甲相撞的声音,一群手持利刃、



面容凶恶的仆从们撞开门,呼啦啦冲进了宴会厅。



参加宴会的豪族们反应极快,虞家主刚刚抬手,他们就起身撤了出去,两拨人错身而过,顺利完成了交接。



虞郎君被仆从们簇拥着逼近吕昭,他再也不用伪装了,凝望着吕昭和貂蝉的眼里流淌着令人作呕的贪婪,“吾本不欲见血,只要您配合……”



吕昭轻轻地叹了口气,她也拿起一只酒盏,泼掉了里面的酒水。



“文若,你看到了,”她对荀彧说,“是他们先动的手,接下来无论我做什么,都在情理之中。”



荀彧冷静地回答:“您说的是。”



虞郎君感到一丝微妙的不安。这不对,她明明已经穷途末路,为何还如此镇定?



下一秒,他陡然意识到他们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吕昭粲然一笑,眼中的茫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狐狸般的狡黠。她周身的气势也变了,不再有半点娇憨天真,唯余摄人心魄的杀意层层绽放。



她没有像虞氏族长那样粗暴地摔酒杯,而是将小巧玲珑的杯子握入掌心,五指合拢再缓缓松开。



杯子不见了,只余下一捧细碎的粉末,纷纷飘扬。



虞郎君:“……”



什么样的人只握握手,就能把瓷杯捏成齑粉啊?!



她还是人吗?!



虞郎君平时仗着自家权势,欺压的都是毫无反抗之力的百姓,第一次碰上硬茬子,方才知晓何为恐惧。心中盈满的旖旎念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要逃。



必须逃!脑子里有个极度扭曲的声音在咆哮着,不逃会死!



吕昭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她倏然起身,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跃至虞郎君身前。



虞郎君眼中见到的最后景象,是一抹雪亮的光,紧接着他感到眼睛一凉,铺天盖地的血色填满了视野。



他愣了愣,剧烈的疼痛后知后觉炸开。他用双手紧紧捂着眼睛,倒在地上,痛苦地哭嚎着。



“郎君!”



仆从们从呆愣中回过神,慌忙冲上来扶起虞郎君,想将他抬走。



但他们谁也没能离开,吕昭袖中的寒光接连绽放。



她的剑术没有多余的、花里胡哨的动作,简单到极致,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挥砍与刺,但杀伤力巨大,一剑杀一人,剑出必见血。



这是吕布在战场上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搏命悟出来的剑术,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杀人。



“子恪!子恪!”虞家主气得喷出一口鲜血,摇晃着差点儿栽倒,被仆从们七手八脚地扶住了。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目眦尽裂,声嘶力竭地大喊,“你敢动我的孩儿!杀了她!快杀了她!一帮废物!竟然奈何不了一个妇人吗?!”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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