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白悦山那个怪胎?



他会怎么处置任颂德?



如果他认为任颂德没错,而我又杀了任颂德,这罪过岂不是要落在我头上?



偌大一个判官道,层层关系竟如此复杂。



师父在这道门里到底是什么角色?



如果他们知道我师父的身份,应该不敢为难我。



可这个时候,我应不应该透露师父的身份?毕竟我对师父的身份知道的也不多。



一路忐忑,走到赏善司。



山下河边,小亭之中,白悦山正在弹奏古筝。



罚恶长史不敢打扰,三人且在小亭旁边等了两刻(二十多分钟),白悦山终于弹完了这一曲。



他转过脸来,问道:“你们听出曲牌了么?”



他又开始考试了。



长史摇头。



任颂德摇头。



徐志穹也跟着摇头。



白悦山看着徐志穹,颇为不满道:“他们都是俗人,难道连你也听不出曲牌?”



我也不算雅人吧?



徐志穹摇头道:“晚辈驽钝,当真听不出来。”



白悦山问道:“且说你为什么听不出来?”



徐志穹道:“晚辈见识浅薄,当真没听过这首曲子。”



白悦山叹道:“谬矣!听不出来,是因为你戾气太重,心神不静!”



徐志穹一愣,难道这曲子别有玄机?



“恳请大夫再弹奏一次,容晚辈细细品鉴。”



白悦山喝口茶摇摇头道:“再弹一次却是不能,你已经错过了这段机缘。”



徐志穹一咬嘴唇,心里有些遗憾。



罢了,我确实听不出来,错过就错过了。



白悦山放下茶杯道:“况且,这曲子是我现编的,我也忘了刚才弹了什么。”



一阵寒风吹过小亭,众人默默无语。



徐志穹微笑的看着白悦山,心中一片叹服。



我套你,特么套死你!



你特么现编的曲子,还问什么曲牌?



白悦山看了看任颂德道:“静安,你怎么变成了魂魄,是谁害了你?”



任颂德流泪道:“大夫,求您为我做主,我惨死于部下同门,马尚峰之手!”



他强调了两个词,一是部下,二是同门。



这就指出来两条罪过,一是残害上司,二是残害同门。



白悦山一拉古筝琴弦,怒喝一声道:“岂有此理!”



徐志穹攥紧了议郎印,做好了逃命的准备。



忽闻琴弦绷断,白悦山的指甲套飞了出来,正插中任颂德眉心。



任颂德瘫软下去,满身衣衫脱落,些许金豆落地。



白悦山走到近前,俯视着任颂德道:“让你个败类活了这么久,真是岂有此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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