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都是以能抵刀剑乃至火枪的金蚕丝织成。



数张大网两面罩下时,街道两侧,几间商铺的门板也同时向外倒下,现出六门大炮,黑洞洞的炮口,齐齐指向沉浪。



手持火把的大汉们狞笑着点着了引药。



轰隆!



巨响声中,龙眼大小的霰弹铅子,宛若暴雨一般攒射向沉浪。



沉浪面不改色,身上忽然浮出一道半透明的金色大钟,将他倒扣在内。



霰弹铅子射在金钟之上,打出绵密如雨的铛铛脆响,飞溅出星星点点的璀璨火花,又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反弹回去,把操炮的大汉们,乃至两侧屋嵴上撒网的黑衣人们,统统射成了血筛子。



以沉浪现在的道法境界,金钟罩这道七品防御法术,也具备了反弹攻击的能力。



当然,因只是七品法术,三品武者随手就能打爆,倒是反弹不了三品武者的攻击。



但反弹这些霰弹铅子已是绰绰有余。



无需动手,只凭金钟罩反弹弹雨,就将这波埋伏荡平,沉浪仍旧面不改色,负手前行,步伐悠闲得宛若踏青。



至于那几张金蚕丝织就的大网,在落到金钟罩上时,就轰地一声,爆燃起来,转眼化为灰尽,连迟滞他脚步一霎都没能做到。



沉浪的火焰强化,可以为任何不与火属性对立的法术附加一层火焰伤害,金钟罩当然也可以。



而金蚕丝的弱点,偏偏就是怕火,连凡火都可以将之焚毁,更别说沉浪的火焰了。



当黑衣人们的鲜血,从屋嵴瓦愣间哗哗淌下,洒落长街,淌满街面之时,沉浪已悠然踱出老远。



不知不觉,他又踱至两座高楼之间。



“我们都是陛下收养的孤儿,蒙陛下天恩,方能活到今天!可我们无能,修不成上乘武功,也学不会道法,只能以死报效君恩了!”



一名背负至少百斤火药包的黑衣人,低声鼓动一番周围的同伴,第一个点燃药包引线,从窗口一跃而出,扑向楼下经过的沉浪。



同一时间,两侧高楼之上,足有十多个黑衣人,个个身上背着引线正自嗤嗤燃烧的火药包,或从窗口跃出,或自阳台跃下,舍生忘死扑向沉浪。



看着这些死士,沉浪心中暗叹。



皇帝虽然荒淫残暴,但笼络人心确实有一手。



或许他能被立为太子,登上帝位,也正因他原本极擅伪饰,这才让先帝看走了眼。有此心机,又有足够的资源,还有“皇帝”这天然的大义名份,收养一批孤儿,养出一批甘为他舍生的愚忠死士,倒也不足为奇。



沉浪没有去看那些飞扑而下的死士。



兀自负手前行。



轰轰轰……



勐烈的爆炸声响起,狂爆的火焰,霎时淹没了整条长街,死士们跃出的两座高楼瞬间土崩瓦解,附近的屋舍也纷纷墙倒梁塌,就连百丈开外的屋舍,都被狂风揭光了朝向爆炸一面的瓦片。



巨大的黑云腾空而起。



但硝烟烈焰尚未散尽之时。



锦衣金冠的沉浪,已然毫发无伤地排开浓烟,悠然步出。



所过之处,烈焰亦为之避让。



许多远远见到这一幕的看客们,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十几个死士,每人都背负上百斤火药,将近两千斤的火药狂轰滥炸,沉浪居然还是毫发无伤?



高空之中。



身着大红鸾袍,插着鸾鸟步摇,背后舒展着一对似由无数长短剑锋凝成的罡气羽翼的太妃娘娘,低头看着自浓烟烈焰之中步出的沉浪,秀眉微皱,轻声自语:



“没有法术波动。他并未施法抵御。不过爆炸最勐烈时,他似乎消失了一刹?”



地面之上,像是感知到了太妃娘娘的凝视,沉浪抬头,向天看了一眼。



两人视线再度在半空碰撞。



沉浪微笑,颔首,收回视线,继续负手前行。



“他竟一点不担心我的追踪?”



太妃娘娘心下诧异:



“他底气何在?”



这时,下方的沉浪,已漫步走出这条被爆炸摧毁近半的街道,转到另一条街道上。



刚刚行至街道中段,前方一声爆喝乍起:



“杀沉浪啊!”



爆喝声中,一辆遍体插满钢刀的铁车,在两条大汉推动下,轰轰碾碎街道石板,自正面向着沉浪狂冲而来。



同时左侧商铺门板破碎,冲出一条浑身皮肤呈黄铜色泽,手提一柄巨锤的壮汉。



右侧酒楼三层临街窗口亦飞出一人,头下脚上俯冲而至,手中长剑刺出一道匹练似的炽白剑光,直贯沉浪天灵。



又有两道寒光,自背后激射而来,彼此交叉缠绕,宛若一口利剪,绞向沉浪脖颈。



沉浪还是没有出手。



兀自背负双手,漫步前行。



只是前行之时,忽有风声乍起。



呼……



风起之时,头顶贯下的那道匹练剑光节节迸碎,那俯冲而下的杀手四分五裂,跟着碎裂的身躯又被无形剑风绞成更小的碎块,接着又变得更细碎,最后彻底变成了一蓬浓稠血雨,四面八方抛洒下去。



当血雨洒落之时。



沉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油纸伞,悠然撑开伞面,举过头顶。



噼哩啪啦。



血雨落在伞面上,顺着伞沿缓缓淌落,沉浪身上,还是滴血不沾。



同一时间。



左侧冲来的那肤色黄铜,一看就有一身极强硬功的持锤壮汉,身上衣衫先是纷纷破裂,跟着皮肤上迸射出密密麻麻的火星,发出叮叮铛铛的脆响。



但这“刀枪不入”的现象只存在了一刹。



下一刹,叮叮铛铛的脆响就变成了利器切割的锐响,密密麻麻的火星,就变成了猩红灼热的血雾。



最后。



大汉从头到脚,变成了一副血淋淋的骷髅架子,跪倒在沉浪七步之外。



沉浪脚步不停,继续前行。



背后飞绞而来的两道寒光,早在风起之时破碎开来,化为一张残破的符纸跌落尘埃。



而正面那辆冲撞过来的铁车,亦在风吹过时四分五裂,连带两个推车的壮汉,亦如那修炼横练硬功的持锤壮汉一般,变成了血骷髅,跪倒在地。



三具血骷髅“跪送”之下。



沉浪一手背负,一手持伞,漫步血雨之中,渐渐远去。



所有的看客都沉默了。



就连质疑沉浪战绩的大聪明们,也纷纷闭上了嘴巴。



“冷血人屠”名声很大,但真正见过他手段的外人,却几乎没有。



今天,人们才终于知道,沉浪为何会有这个称号。



四个杀手,一个被“先天破体无形剑气”绞成血雨,连块骨肉残渣都没剩下。



另外三个,则被剐成了血骷髅,死后还要“恭恭敬敬”跪送他离去。



尤其还有人认出,那位持锤壮汉,乃是宫廷禁卫之中有名的横练高手,“铜罗汉”吴极,据说原本是叛出佛门的武僧,修成了铁布衫、金钟罩、金刚不坏体这三门佛门秘武,曾有硬接三品武者三掌不死的纪录。



但就是这样一位横练高手,在沉浪面前,却连冲进他七步之内的资格都没有,直接就被那无形剑气隔空绞成了一副血骷髅。



沉浪强大的武功,或者说“法术”,本就足以震慑人心,更别说沉浪的杀伐手段,还如此酷烈。



一时间,纯看客也好,有所企图之人也罢,都心中发寒,头皮发炸,嵴背发麻,好久都没人再开口议论、点评。



同时又有不少暗中窥视了沉浪许久的杀手,悄悄退去,再不敢有丝毫贪欲。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骇退。



毕竟,从程家兄弟,到金蚕网、火炮陷阱,再到吴极等人,出手的都只是些“无名之辈”。



哪怕“铜罗汉”吴极很强,程家四兄弟更有过斩杀三品入门的纪录,可他们那点修为,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就真只配得上“无名之辈”这四字评价。



对自己信心十足的大高手们,可不会被他们的死相震慑,也不会被沉浪的酷烈骇退。



一间青楼的窗口打开。



一位花容月貌的年轻姑娘自窗口探头出来,看着下方撑伞走来的沉浪。



“公子,来玩呀!”



姑娘挥舞着手帕,笑嘻嘻招呼着沉浪,浑然不顾此时还是早晨,并非青楼营业时间。



沉浪轻嗅着那随着姑娘手帕挥舞,悄然飘散到他面前,萦绕在他鼻端,甚至能径直穿透他护身真气,欲从他皮肤毛孔渗透进去的幽香,品味着那能令人元神昏沉、色令智昏的靡靡药性,暗自摇了摇头,抬头看向那姑娘,笑道:



“姑娘,活着不好吗?”



那姑娘明眸之中波光婉转,含羞带嗔地说道:



“公子说什么呢?奴家听不懂哦。”



沉浪笑了笑:



“姑娘修为不弱,能在青楼之中修行至此,想必也付出了不少代价,还是珍惜一下这来之不易的修为,和大好性命吧。”



说完,收回视线,继续前行。



那姑娘真的不弱,居然有三品前期修为,也不知是不是真正的青楼女子——这可难说的很,也许她就是修炼了采阳补阴的功夫,屈身青楼正好修行?



可惜那姑娘已被赏格迷了心窍,又或者真以为沉浪斩杀三品大成的战绩大有水份,总之她并没有接受沉浪的好心劝退,咯咯娇笑着一甩双袖,两条雪白飘带自袖口飞出,灵蛇一般飞射向沉浪。



此飘带竟是以比金蚕丝更珍贵的天蚕丝织成,不仅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还能承受三品武者的真气,乃是一对三品神兵。



这青楼姑娘看来也是个有机缘的,说不得就曾经得过什么奇遇。



可惜,再是修行不易,再有机缘奇遇,既对沉浪出了手,那便注定一切成空。



轰隆!



看似轻盈的飘带,在青楼姑娘真气灌注下,发出滚雷般的破空之声,排开层层叠叠的涟漪气浪,携千钧之力疾袭而至。



一条撞向沉浪胸膛,一条缠向沉浪脖颈。



沉浪相信,以这青楼姑娘的修为,便是一尊百炼精钢铸就的人像,被这两条飘带击中,亦要被轰成碎末,或是被拧成麻花。



可惜,她遇上的是沉浪。



不用出手就能杀人的沉浪。



就在青楼姑娘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沉浪身上,全力以赴出手之时——她虽然觉着沉浪战绩或有水份,对自己的实力、兵器也相当自信,可真到出手时,还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出手之时,已将气机锁死沉浪,将功力提升至极致,可这,恰害死了她自己——一只骨手、一只虎爪,倏地自她身后探出,一左一右搭在她肩膀上,在她眼中闪过一抹茫然之时,将她拖进了屋里。



三品武者,本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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