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中人物:杨凡:青年作家腰部以下瘫痪,获诺贝尔文学奖归来。



主持人:中央电视台《面对面》栏目主持人。



高远:杨凡好友,高考落榜,后在北京做农民工。



第一幕摄像、路人、中学杨凡高远、高中杨凡高远、杨凡助手等。



第一场:北京。中央电视台《面对面》栏目录制现场。



杨凡坐在轮椅上面对主持人。摄像在一旁录像。(所有人都在舞台左侧,灯光打在这一侧。)



主持人(以下简称主):现在,社会上有很多人质疑:您为什么这么年轻就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特别是在看过您领奖时的视频后,有些人,认为您是在向国外势力磕头,对外国文化顶礼膜拜,对于这样的指责,您是怎样回应的?



杨凡(以下简称杨):说实话,在收到了获诺奖的消息后,我就向外界所说的那样“崇洋媚外”的“沾沾自喜”,但没有到“得意忘形”那个地步。这是事实,我并不清高、也不想虚伪我不能否定,我还无法企及古仁人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且,如果我说,“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大骂洋鬼子辱我中华民族”之类的话,估计一会,瑞典就会把我账户里那点钱给转走!(杨微笑)这只是个玩笑。我确实觉得得诺奖很光荣,得奖了,谁不会高兴呢?因为这是对他们多年来不断地辛勤付出的最好的肯定!难道这不值得高兴、欣慰吗?(杨嘴角上扬,坏笑)而且,不过是得个奖而已,至于扯那么远吗?至于大张旗鼓的攻击一个普普通通的写了俩本书的家伙吗?我看那些迫切想要打压我,为自己搏出位的人,居心有些叵测呀!比我对“国外势力”还上心呀!(杨恢复微笑)当然得诺奖只是我的一个目标,并不是终极理想,所以读者朋友不用担心我江郎才尽。(杨顿了几秒,正容)我现在最想对当年那些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反对我、瞧不起我,甚至处处打压我的人,恭敬地说:谢谢,但是,对不起,我成功了。(杨又沉默,眼神黯淡几分)我还要对我最好的朋友说一声:对不起。(期间主不时点头)



主:您刚才特意提到了您的朋友,而且您看起来歉疚之情溢于言表......可以谈一谈您这位朋友吗?



杨(默然几秒):啊,当然......他叫高远......之所以提到他......就在昨天,我突然遇到了他......他在一处建筑工地——干活......几乎认不出了,十几年不见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重逢......我和他从小学就是同学,因为都有几分书呆子气,意气相投,便成了莫逆之交。直到高中,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谈天说地,议古论今,只要一放假,我们就约在一起开读书会——也因此,被果断视为“基友”,遭女生唾弃。(杨苦笑)他是个真正的才子,比我强了不知多少倍!有时候一句话,对我就犹如暮鼓晨钟、当头棒喝、醍醐灌顶。



主: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让您如此推崇?



杨:很复杂:他很偏激,经常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他有时内向沉闷,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候又十分冲动,一言不合就大发雷霆——但多是色厉内荏;有时候英雄气短;有时候做事不经大脑;......虽然有一股让其他人感到莫名其妙、不太舒服的傲气,但只有我知道他是真的很有才,记得初中有一次......



(左侧灯光灭,右侧亮,右侧布置不变。正午,公园长椅上,中学生高远坐在长椅上看书,阳光照在他身上,中学生杨凡从侧面上。)



杨(奸笑):老高,对不住,来晚了!看什么哪?《哈姆雷特》巧了,我刚看完!我给你背一段儿啊!这儿在场的众人都知道,你也一定听见人家说起,我是怎样被疯狂害苦了。凡是我的所作所为,足以伤害你的感情和荣誉、激起你的愤怒来的,我现在声明都是我在疯狂中犯下的过失。难道哈姆莱特会做对不起雷欧提斯的事吗?哈姆莱特决不会做这种事。要是哈姆莱特在丧失他自己的心神的时候,做了对不起雷欧提斯的事,那样的事不是哈姆莱特做的,哈姆莱特不能承认。那么是谁做的呢?是他的疯狂。既然是这样,那么哈姆莱特也是属于受害的一方,他的疯狂是可怜的哈姆莱特的敌人......换书?《麦田里的守望者》——我上个月看的,再给你背一段!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站在那混帐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见高不理,顿了几秒)哥们,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工作非常非常重要?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啊!我告诉你:精神崩溃的一个最初征兆就是坚信自己的工作非常非常重要!(高依旧不理)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英国哲学家、数学家、文学家、社会活动家罗素说的!(高不理,杨干笑)喂,你看的也太投入了,还把红色猎人帽戴上了,也不怕人笑话!(高还是不理)唉,真羡慕书中人的生活啊!那么轰轰烈烈!不像我们,一天浑浑噩噩......“人生就是一所医院,每个病人都渴望换床位。”这是法国著名作家波德莱尔的名言,他是法国十九世纪最著名的现代派诗人,象征派诗歌先驱。(高就是不理,依旧看书。)唉,我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你也是这样想的,是吧?我怎么就这么聪明呢?(摇头摆尾)。



高(冷冷):世界上有一条大河特别波涛汹涌,淹死了许多人,这条河叫“聪明”。



杨(怒目):谁说的?



高(慢悠悠):刘震云,《一句话顶一万句》。



杨:......算你狠。



高(微笑):你废话虽多,但有一句正说到我心坎里:“人生就是一所医院,每个病人都渴望换床位”。唉,一个人怎么才能有那么精彩的人生呢?



杨:想来也容易:据说,每一个作家在写书时都会全身心投入其中,视主人公为知己,与他感同身受!甚至自己就是主角,在书中实现自己梦寐以求、即使是不可能实现的人生!(杨用力的挥舞着手臂,指天画地,挥斥方遒,兴奋的脸上通红一片!)虽然不是亲身的经历,但身临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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