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生气了吗?



是不是我……哪里露馅了?心思被老师看出来了?



雅治面上如常,心里慌得不行。



随后,他看到月彦放下手,下颚微抬,“真是荒谬。”



“……”



“不过,虽然你的妄想胆大包天,也并非蠢得不切实际。”



雅治脸都白了,他现在竟然诡异的庆幸自己肤色能掩饰这点。



月彦走到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像是又感到了几分满意,他轻挑起雅治的下巴,端详着他的脸,“也就人类会产生这种卑劣又无用的想法。”



他的指甲忽然延长,手指一动划开了雅治的脖子,随后,月彦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了手。



他的眼睛惊怒般微微睁大了几分,“紫藤花……”



雅治懵然的摸上自己脖子,果然有一汩温热的液体流出,但伤口不是很深,应该很快就能自己止血。



月彦甩去指尖的血迹,冷哼了一声,轻轻打了个响指,



鸣女的门瞬时出现在雅治的身后,月彦恢复了平日里给人的感觉,他露出一个虚假但又很真的微笑,“你先回去。”



再然后,这段对话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他们的相处模式回到了从前。



雅治纠结了两天,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搞不懂老师的态度,最后试探性的问起了累,



他们家人之间没有秘密,什么都可以说。



“就是这样,月彦先生不小心把我的脖子弄伤了,是不是我太香了让你们忍不住口水了。”他一本正经的回顾了全程。



累:“……”



累:“虽然你真的很香……”



他拉过雅治的手,“做得很好,雅治。”



雅治闷声笑了几下,“为什么突然夸我啊。”



“因为你很努力,也很谨慎,没有越界就好。”累轻轻点着手指,却避开了雅治关于月彦的真正的疑问,“去看晚霞吗?”



“最近太阳落山得越来越早了。”



“因为要秋天了。”



雅治受了些惊吓,可能是因为月彦的眼神和受伤流血,白天忙时还感觉不出来什么,晚上却经常做噩梦,醒来后又记不清梦到了什么。



他最后在魇梦的帮助下才撇去了阴影。



雅治仍然没有放弃寻找珠世。



他跟着月彦出入了一些商界场合,接触了些各领域人才,不知不觉有了自己的人脉。



虽然,这些人都是同龄人,他们是各家族的继承人,由父亲带出来锻炼的,情况和雅治差不多。



他们一样遵守礼仪,一样没有对雅治露出异样的眼光,但某些却是不服管教的纨绔,总会有些邪门的信息渠道。



雅治一开始不觉有什么,直到同龄人伸手揽上了他的肩,他才恍然意识到……他好像有了朋友。



朋友的定义没有亲人爱人那样条条框框,你和他聊得投机,可能就能成为朋友。



身边的人来往越多,越能根据每个人的态度分辨出他对你的情谊深浅。



最常在雅治身边晃悠的少年名叫志朗,是个比较不拘小节的人,因为家境富裕,深受宠爱,所以有一点儿无法无天,又碍于父亲的教导收敛着行为举止,总在两人独处时和雅治抱怨,



“为什么我要穿这种繁琐的衣服啊,一点儿也没有和服舒适,我父亲因为和那些洋人经商,把我们全家的装修风格都换了,还勒令我不要弯腰驼背,否则衣服会皱。”志朗揪着领子嫌弃,“你倒好,穿得有模有样的,绷得跟条弦似的。”



雅治第一次和这种人相处,只觉得有趣,“你偷偷换掉不就好了?”



“不可以!被我父亲发现会罚我的,还要我学那些外语,我头都要大了。”他招呼雅治吃东西,慷慨的点了一桌子菜,继续道,“月彦先生好像没有教你外语,他有这个打算吗?你知道的,那话拗口到不行,我的舌头都在打结,说得不好还会被嘲笑口音。”



“口音?我听他们的口音也不一样。”



志朗吐了吐舌,“一群眼高于顶的家伙,他们口音不同就是地域区别,是特色,我们口音不同就是蹩脚,是献媚的土包子。”



雅治心一紧,“那我要好好学一下,万一丢月彦先生的脸怎么办……”



“你,你……”志朗颤抖的指着他,“你这家伙真无趣!”



雅治眉头一挑,“无趣你缠着我做什么?”



“不说这个了,不说了。”志朗摆着手,“你之前问我的那事,我打听到了。”他弯起眸,像个完成任务心满意足然后讨要夸奖的孩子,“不出名但是医术很好的医生,还是女性,她是不是叫珠世?”



雅治捏着茶杯的手指一缩,矜持的点了点头,



“我听朋友说,她只给一些特殊的病人医治,好像也不图钱财,一般也是由她自己寻找病人。”



雅治心头一动,“她会藏在人群中,寻找病人吗?”



“你这个说法好怪,她为什么要藏在人群中?”



“没什么,很感谢你的帮助。”



“这不算什么,你在月彦先生面前多给我说说好话就行了。”志朗笑道,“我父亲总要我和月彦先生打好关系,但我看到他就难受,他脸色苍白到好像马上就病死的模样——”



他的口无遮拦让雅治心中腾起了几分烦躁,他压低声音警告,“志朗,注意言辞。”



“嚯,你黑下脸的时候和他还蛮像的。”



志朗并不在意,“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抱歉,我有时候话不经过大脑,你了解我的,我也不是存心的。”



然后,



雅治再也没有见过志朗。



再一次收到志朗家的信件,是被邀请前去参加葬礼。



事后回想起来,那是雅治一生为数不多的哭泣。



他在志朗的葬礼上时,整个人都还是懵的,所以神情竟然诡异的有些平静,回到家后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浓重到压迫胸口的悲伤。



他难过得缩在房间,因为站不住只能跪倒在地上,然后哑着嗓子抽泣。



他的声音引来了家人,他们慌里慌张的冲过来拉开门,“雅治,怎么了雅治?!”



“出什么事了吗?哪里痛吗?”



家人并不能懂他,只以为他忍耐不了病痛,所以才这么狼狈的蜷缩成一团。他们围在雅治身边,安慰的拍着他的背,“是不是很痛,我去找医生。”



只有累好像看出了他的悲伤。



那是悔恨,那是和什么永远断了联系般的痛苦和孤独,那是让人不可抑制的沉浸在往日的记忆中,然后发觉一切都化成泡影的遗憾和溺水般的窒息。



累走到雅治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脸,“发生什么了吗?”



雅治哽咽道,“我的……我的朋友去世了。”



家人们费解的皱起眉,“朋友?你有朋友了?”



“累……”雅治看着白发的鬼,他是家人之中唯一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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