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烈女牌坊立起来以前,陈氏和费元鉴都暂住在书院。



至于家里,费元禄已经派人封门。



胡思乱想多日之后,费元鉴终于找到陈氏,忍不住问:“你真是我亲娘吗?”



陈氏手捧念珠,模棱两可道:“傻孩子,无论是与不是,今后都只能是了,咱们娘俩都别无选择。”



费元鉴琢磨一阵,实在想不明白,又换个角度问:“那……那我以前的亲娘,确是我亲娘吗?”



“她为你而死,无论是与不是,你心里都必须认。知恩图报,这个道理可明白?”陈氏还是不愿说清楚。



费元鉴都快被逼疯了,干脆提出关键问题:“那我亲爹到底是谁?”



陈氏起身走过去,轻抚其头顶,低声说:“记住,你亲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始至终,你只能有那一个亲爹。若今后有谁找上门来,你不得认,打走便是。”



费元鉴瞬间脸色惨白,这话他总算能听懂,自己果然是一个野种!



难怪母亲留下的遗言,并不怨恨造谣者,只说是被族人逼死,确系造谣者歪打正着了。



陈氏踱步回到座位,手里拨弄着念珠,轻声细语道:“坐下说话。”



费元鉴乖乖坐好,第一次仔细观察这位小娘。



陈氏今年只有三十多岁,常年青灯古佛,皮肤有些苍白。她并不涂脂抹粉,甚至不戴任何饰品,但那瓜子脸还是显得妩媚,一对漆黑的眸子似乎能洞察人心。



陈氏的目光扫来,费元鉴连忙低头,不敢与之直视,心中生出几分敬畏。



陈氏叹息一声,说道:“我知你心有抵触,但你娘临死之前,已把你托付给我,还让你跪下认我为亲娘。我与你,是一体的,今后便是你的慈母。”



“娘。”



费元鉴喊得有些别扭。



陈氏顿感欣慰,露出慈爱笑容,告诫道:“从今往后,不可再任性妄为。”



“孩儿晓得。”费元鉴经历了许多,就算没有变得成熟,也知道自己拽不起来了。



陈氏仔细给费元鉴做分析:“你母亲留下的遗产,珍贵者不是那些家业,而是冷冰冰的烈女牌坊。牌坊不倒,你一个孤童,便无人敢动你。”



费元鉴默然,突然感动得想哭。



陈氏继续说:“含珠书院的山长费元禄,此番得了偌大好处,威望甚至盖过族长,他也是必须保住你的。你要多多倚仗于他,可知?”



费元鉴听得认真,连连点头。



陈氏又说道:“不论是烈女牌坊,还是那费元禄,都只能保得你一时。你要努力出人头地,可知?”



“可孩儿真的不擅念书。”费元鉴苦恼道。



“再不济,也要考个秀才,”陈氏说道,“有了功名,才能花钱捐贡生,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捐个小官来做。你一直窝在铅山,只会在这里发霉,横竖要跳出去才行。”



费元鉴若有所思,他确实不想留在铅山,这里戳他脊梁骨的太多。



陈氏吩咐道:“被你吓坏的学童,听说近日有所好转,你且去当面赔礼道歉。”



“我凭什么给他道歉?”费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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