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张嫣这口予取予求的田地都差点儿荒芜,哪有心思关那俩小毛贼呢?



重真也曾思索:崇祯年间的匪患之所以层出不穷,除却天时干旱等自然影响,还有官员盘剥等人为的因素,天启的不作为是否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呢?



天启的伤疤被无情揭开,却并未恼羞成怒,而是沉痛地点点头道:“的确。”



重真道:“纵然臣弟也很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大明正在逐渐地失去民心,若是一败再败,等到匪患都无法清理,也会彻底丧失民意。所谓的奉天承运皇帝,将会被无情取代,至于是流贼还是建奴,便不是我等所能决定的了。”



天启有着之前的一连串铺垫,尤其是己巳年伊始建奴的破关而入,已有了一种“建奴确实有可能入主中原,如他们的女真先祖那般”的忧患意识。



此时便并未如孙承宗等朝臣般,因重真的惊人之言而惊惶不安,而是咬着牙齿沉声说道:“当以建奴的可能性最大,虽然其人口处于最明显的劣势……”



大明皇帝北驱蒙元的尊严,令天启不可能再将那种可怕的可能性再行推演下去,重真便接口道:“但其以十数万八旗子弟而奴役整个辽东,便是前车之鉴!”



天启痛心疾首道:“的确!可悲的是许多人并未看透这一点,或者视而不见!”



谷重真迅速道:“故而臣弟立志通过此战,唤醒全体民众抵御建奴的意志!”



天启想起重真以前说过的关于“永远唤不醒装睡之人”的言论,仍略有质疑道:“就算大部分熟睡的人能够唤醒,可那些装睡的人也能唤得醒吗?”



重真笑道:“有一个叫作古斯塔夫的人说过——很多个人不敢做的事情,在群体里的个体会跟着一起做,因为群体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中。”



天启愕然道:“怎会有如此奇怪的名字?这人姓古,名斯塔夫?”



重真大笑道:“不,古斯塔夫是他的名字,他的则叫作——勒庞。”



“古斯塔夫勒庞?我大明怎会有如此古怪之人名?”天启将信将疑,蓦然心中一动,想起《坤舆万国全图》等偶曾听闻的西方人名字,道,“西夷人?”



重真点点头道:“吾皇圣明。此人乃是西方世界一个叫作法兰西这个浪漫国度里的社会心理学家,这句话被他写在《乌合之众》这本书里。”



“乌合之众?”天启嘎嘎大笑,显然十分受用,“可不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吗?”



重真认真道:“一法通,万法明。臣弟尽管也并不十分喜欢西方人的那些观点,但不可否认,东西方文化还是有着许多相通之处的。



所谓殊途同归,便是这个道理。另外有个西方小国瑞典的国王也叫古斯塔夫,乃是现代战争之父。因此乌合之众着实也有改天换地的能力,万不可轻视之哦。”



若换作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天启早就勃然大怒了。若处于荒废田地的木匠皇帝时期,更会指使他的权阉爪牙将那人钉死在木桩,或者墙壁上。



然而是他的“五弟崇祯”,一个握有实权的大明王爷。



他的权柄比任何历史时期的大明首辅都要大,权臣严嵩,少保于谦都无法与之相比。大明两百六十多年的传承,“皇帝姓朱”,早已深入人心。



若换在任何一个时代,天启毫不怀疑自己的最终归宿。就是不情不愿把上天赋予给朱家的皇帝头衔禅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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