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一下洛水,然后就去逮南子陵了,时候不早了,你也赶紧睡!”



说罢,便直接消失在了房间当中,而屋内的屏障也随之消失了。



“哎?这就走了?”



赵昊咧了咧嘴,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毕竟那种沉浸式的睡眠体验……啧啧!



他瞅着地图上的坐标看了好一会儿,按照时间顺序,将两者的轨迹连接起来。



轨迹似乎有一些相关,但又似乎没有。



就像是三个彼此影响的变量,但现在只出现了两个,少了另一个变量,自然看不出函数关系。亦或者,如果知道了函数关系,甚至能把另外一个变量逆推出来。



所以另外一个变量是什么?就是传国玉玺的方位?



赵昊一时间没有头绪,只好小心翼翼地把它收了起来。



这个时候,门窗被敲响了。



“砰!”



“砰!”



“砰!”



“公子?”



是老杨的声音。



赵昊打开窗户,发现老杨正一脸猥琐地朝床上看。



“你们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哎?你发现她了?”



赵昊有些惊异。



老杨嘿嘿笑道:“可不咋地!公子,我现在好赖也是一个宗师。”



赵昊撇了撇嘴:“那你都不拦一下,不害怕是个刺客?”



老杨有些无奈:“就她挥了挥手就弄晕洛水的手段,我就算上了也是送菜,况且她那么轻车熟路,在你这肯定是惯犯了,我总不能坏了公子的好事儿。不过宗师你都能……公子牛逼!”



“别瞎比比了,说吧!有什么事儿?”



“许班主那边,您还去不去了?”



“雾草!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赵昊抬头望了一眼,三月十五的月亮无比明亮。



……



明月高悬。



许灵韵倚着轩窗怔怔出神。



自从宁婉梨怒斩纳贡派之后,她也接触到了齐国权力的核心地带。



麟羽阁这种事情,她也渐渐有了耳闻,而且还参与了几次,只不过感觉没有什么意思,只去了一次就不怎么去了。



她知道今天麟羽阁开阁,赵昊肯定会参加,所以才让兰兰说“子夜”、“月圆”和“心痛难忍”那些话。



麟羽阁的时间流速与寻常时不一样,向来都是子夜刚过不久就会结束。



可现在,都已经过半个时辰了,赵昊却还没有来。



她望了一眼月亮。



跟去年中秋的时候一样圆。



哎!



她心中无比复杂,一双素手搭在窗子上,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把它关上。



春寒料峭,夜晚的凉风吹入,不免让人有些心慌。



许灵韵却还是任窗子开着,揉了揉微微发胀的眼眶,回到了床榻上。



辗转片刻,强忍许久的困意慢慢袭来。



然后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她想转过身,只是那人动作很快,她还没来得及动,后背就已经被宽阔温热的胸膛紧紧贴住,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耳垂上。



“嘘……不要说话。”



一时间,睡意全消。



一个时辰后。



许灵韵软软地枕在赵昊的肩膀上,连眼皮子都没有力气抬一下,只是小声地问道:“我真要一直呆在齐国?”



当时宁婉梨挽留她的时候,用的理由是在齐国跟赵昊守望相助。



她相信这个说法。



但也没有完全认同。



她头脑很清醒,如今这个世界,戏子与天桥上的说书先生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即便真能站在政治的中心,在真正的权贵眼中,也不过是个吉祥物。



即便《岳飞传》曾经点燃过百姓心头那一缕热血,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只不过让他们曾经热血过一次罢了,稳定之后,面对着满目疮痍的生活,甚至会抱怨宁婉梨斩纳贡派的同时,把他们的活路也给斩了。



她很认可临别的那天晚上赵昊说的话。



百姓!



在被国家逼得造反之前,永远只是羔羊,只有被逼得造反了,才可能变成英雄。



但百姓只要能吃饱饭,就鲜有人愿意出来抗争。



齐国的国情便是这般,百姓永远被压榨,却永远饿不死。



这些财阀很清醒,十分清楚百姓的底线在哪里。



温水煮青蛙,直到别国一脚把锅踹翻,这是齐国注定的命运。



所以她并没有直接给宁婉梨确切的答复,而是先给赵昊写了一封信,确定了赵昊的想法之后,才最终选择留在了齐国。



而事实也正如同赵昊说的那样,即便宁婉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了纳贡派,并且飞快开辟了新的外贸渠道。



但其实,并没有改变齐国百姓的现状。



只不过,纳贡变成了外贸,高强度的压榨变成了低强度的压榨。



至于齐国百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



宁婉梨当政的时候,他们或许过得好一些。



但迟早有一天纳贡派会复辟,亦或者换上一个不那么“挽黎”的君主,然后胖猪猡变成瘦猪猡。



“唉!”



许灵韵叹了一口气,这一定是体制的问题,她陷入了深深的反思。



这也是她问出“我真要一直留在齐国么”的原因。



赵昊笑了笑:“从利益的角度来说,你应当留在齐国。但你先是许灵韵,然后才是我的人,所以我不强求。”



许灵韵笑了笑,她很认同赵昊的后半句话。



即便两个人现在正没羞没臊地躺在一个被窝里,但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赵昊的附庸。



爱慕肯定有,但主要还是她从赵昊身上看到了对戏曲、乃至未来所有美好的憧憬。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从利益的角度怎么解释呢?”



赵昊笑了笑:“我这次回去以后,荒国必定会发生一次大乱,老实说我也不知道结果如何,更没有绝对的把握把你保下来,万一我真的不在了,真希望你能够把戏曲和思想的火种保留下去。一代两代或许成不了什么事,但迟早有一天会在某些人的手里面大放异彩。”



许灵韵只觉得心头忽然一揪:“别说丧气话。”



赵昊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丧气话,而是真心话。像我爷爷都六国第一宗师了,不照样时刻做好赴死的准备了么?信念这种东西,能让你活着的时候无比强大,却也能让你随时赴死。我的确想没心没肺地过一辈子,但我身边的人都有信念了,我也不好意思没有。”



马老师诚不我欺,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生在种花家,你就要坚信伟大复兴。



生在天竺,你就要相信苦修一生,来世再当魄罗门。



生在镇国府,老爷子一辈子为百姓呕心沥血,那后代便不可能没心没肺。



抛弃了身份,能跟异族载歌载舞么?能跟妖族你侬我侬么?能认姜淮做义奶么?



等等!义奶这个词有点不对劲。



一番话落在许灵韵的耳朵里,听得她是既悲怆又好笑,便抿嘴道:“可我觉得,你一定会没事的。”



赵昊笑道:“那你就更应该留下来了,好好安抚好宁婉梨和齐国百姓,以便到时吞并齐国的时候,他们能更顺从些,甚至摆出更方便的姿势。”



“你竟如此有自信?”



“革命不彻底,等于彻底不革命,齐国的弊病,根本不是宁婉梨能解决的。她灭不了纳贡派,但我能灭得了。”



“嗯……”



“我要吞并你的母国,难道你就不难过?”



“都是大汉遗民,哪个对百姓好,哪个才配称得上母国。如果哪一天你真打了过来,我一定摆出……”



话说到一半,许灵韵有些说不下去了。



赵昊笑了笑,笑声有些不对劲儿。



“已经摆好了?”



“嗯……”



……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



卯时。



老杨顶着两个黑眼圈,背着赵昊飞回了五国使馆。



鸡已经开始叫了,但秦知礼屋里的灯还亮着。



“老杨,放我下来!”



“哎!”



“咱们晚上走的时候,这屋的灯就亮着?”



“可不咋的!里面还一直传来啪啪啪的声音。”



“雾草!”



赵昊惊了:“这秦知礼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背后竟然如此龌龊,刚来齐国,直接把上门服务都打听清楚了?不行!我必须要制止他这种丑恶行径!”



老杨闷闷地说道:“公子,您这刚到齐国,不也上门服务的工作都找好了么?”



赵昊:“你要是会说话,可以多说点。”



老杨:“……”



赵昊摇了摇头,直接敲响了正门。



“进!”



里面传来了秦知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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