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只是来生能不能再做你的狐。”



窝在妈妈怀里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她眼睛第一次湿润了。



从回忆中走出,婉婷小声嘀咕道:“我只听白胤哥哥说过,我笑起来的样子,眼睛弯弯的,浓密的睫毛长长的,眼型眯成小小的月牙儿,比狐狸精还好看。但从来没听人说过我像狐媚的。”



“九州密莽出金狐,可是你笑起来比金狐还漂亮三分。”蓝澈夸她,可是仍旧一副冷漠地样子,脸上不带一丝笑。



清晨起来,她梳好了妆容,把长长的似缕带的头发梳成了一条精巧的麻花辫,并静悄悄地拢到了胸前,简单朴素,没有戴任何花饰,却十分美观。小小的稚嫩的他就已经学会了一个女人的漂亮技巧,却学不到面对男生时的脸红与矜持。



他对她也有了好奇,于是问:“你的白胤哥哥是谁啊?这个名字很特殊。”



“你说白胤哥哥呀!他是我姨母晴然的儿子。”



她依旧眼角带笑,虽然她失去了与亲人的联系,可她对待客人依旧那么开朗。



他问:“听他们叫你公主,莫非你是这艘船上的公主。”



她答:“你说对了,大漠的王,是救我的义父。”



他问:“你是说是这艘船上的主公。”



她点点头,笑容明媚如初,一如春天里生长盛开的花,夏日里静静流淌的溪水,而他依旧冰冷。



她问:“你来至哪儿?看你不像是塞北人”



他说:“我来至江南故都。”



她笑得明丽而美艳,看得他心醉。



她说:“江南水城,地数眀国啊!你的家乡应该很美丽吧。”



他道:“我家是做生意的,我是家里的老大,我底下还有四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们很潇洒,妹妹很活泼。”



她拢了拢额前凌乱的发丝,继续问:“那你来塞北干什么?”



他不是很开朗,但很健谈,道:“我随叔叔来塞北做生意。”



“哦。”婉婷若有所思,道:“这么说你的叔叔被大水冲走了,失踪了。”



他只道:“不准你胡说,我会找到我叔叔的。”第二天,他便离开了大船,上岸了,只留给她一方手帕。



她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正午时分,船靠岸了。



这时,从船舱外阁进来一个清静素雅的妇人。雷卓旭要她称她为“端姨”,她礼貌地叫了一声,便被那个叫端姨的女子领着去睡阁了。



这女子身穿淡绿绸衫,衣服装饰,素雅清丽,四十岁不到年纪,再看那美妇的相貌时,脸上也颇有风霜岁月的痕迹,但依稀十分脱俗。



端怀拉着婉婷走进婉婷在船上的绣阁,眉眼带笑,告诉她:“主上等下要去会晤赛罗湖畔的管辖官员,怕公主一个人害怕黑夜,今晚便吩咐我来陪着公主就寝。”



婉婷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端姨好!”便穿着一袭睡袍,坐在软绵绵的床上又问:“主上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排场这么大?”



端怀呵呵一笑,神秘地告诉她:“咱们王可是大名鼎鼎的云霄城主,坐镇整个西大漠。并在那建立了宏伟的耸立天地间的云霄城堡。可厉害着呢!”



“哦,原来义父说要赐我一生繁华并不虚假。”婉婷一声惊嘘。



赛罗河畔,天空是那么的湛蓝,空气是那么的清甜,花儿是那么的绚丽,小草是那么的苍翠欲滴,树木是那么的高大挺秀,到处郁郁葱葱,五彩缤纷,鸟语花香!雷卓旭、罗兰奥、兀神医三人走在绿茵茵的赛罗河畔那一片草地上,闻着沁人心脾的花香,享受着暖暖的阳光,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幅景象啊!



清澈的河水变得浑浊不清,清甜的空气变得非常呛人。渐渐前方河面漂浮着许许多多白色垃圾,雷卓旭眼中冒出火气,十分痛恨当下百姓这种不爱护环境乱扔乱丢的不良行为。



走进一家餐馆,三人在上楼的包厢雅阁坐下,小二兴冲冲地报上菜名。没想到招牌菜就是河豚汤和龙角汤,脾气本不是很温顺的雷卓旭气急,一气之下,重重拍案而起——



“叫你们老板和大厨来,我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小二见这气势不得怠慢,连忙请来了当家的。——原来当家的正是这地方的主要官员。



雷卓旭呵斥着:



“地球是我们耐以生存的地方,可以说是咱们母亲一样,她那么辛苦地哺育我们,但是我们不但不回报她,反而去伤害她。我们在海里捕鱼,捕杀**和海鲨,甚至杀害人类的朋友--海豚或者河豚。并砍伐森林,用作柴火,每天烟囱都排放出有害的烟雾,街道上堆满了垃圾,水源被污染。地球妈妈给予我们森林,水源,但我们却毫不珍惜,树木被人们一棵棵地砍倒,干净的水源被一次次地污染,空气也不清甜了,这都是我们砍伐森林,污染水源、捕杀动物的结果。你们却不知,怎么当这地方官的!”



那官自恃有官位,丝毫不领雷之教情,理直气壮说:“哟哟,这是哪里来的蛮子,敢如此对本官口吐狂言,来人,把他们赶走。”那官员甩甩衣袖,别过脸去,油然可见脸上涂抹的不均匀的**。



中年的雷卓旭,皮肤有些黝黑,五官却更加清晰如刀刻,生气发怒起来,如九天神尊,魁梧的令人不敢上前哼一句。



其实不用他动手,他的气势便可压倒这群人。不到一分钟,罗兰奥和兀神医就把这群小罗罗解决了。



接着,雷卓旭他们击鼓送福,让九州王之一的塞北王知道他们美丽的赛罗河如今的污染,这总算出了雷卓旭的一气,也让他有了一点点的对九州环境保护的觉悟。



塞北王知是云霄城主玉卓公子降临敝地,忙摆酒席宴请了他们,并说一定好好管辖塞北,不会让天主失望。



经过天宫。天宫登仙台。天地间霞彩万千,云雾间,满是碧绿的青山和青山上连绵的宫殿。天宫靡乐声声奏响,弥漫旷远,舞姬甩袖旋转起舞,坐拥三千。



那端姨领婉婷走进旷宇阁中,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正在安静地练字。



听到脚步声,北宿回过神来,看向婉婷,只见一个橙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他身边,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回转身来,那位叫端姨的女子已然不见踪迹。



北宿摸着她长长的辫子,说道:“你就是湘湘。”



婉婷问:“对,大哥好,我们能有缘在一起就是兄妹。”



北宿轻笑:“嗯。”



看到这位性情温和的大哥含笑看着自己,婉婷有种想亲近的冲动,可是又想到了白胤,心突地绞痛,——白胤哥哥,父亲不让我们好,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北宿笑而不拘,说:“你啊,这么大的姑娘了,怎还如此花痴?”



婉婷疏地掉了一滴泪。



端怀凭栏而立,望着北宿婉婷,一个白衣逍遥,高大英俊,一个少女心事,舞蹈动人……突然想起二十五年前的往事……



大荒六年,五族混战,土族修罗城被攻破,修罗王被擒杀,端怀公主在逃亡途中被玉帝雷卓旭的妃妾欣嫔所救。欣嫔为其好姐妹,亦修罗女,她将她安置在自己身侧,做内侍宫娥。



薄酒入喉,却添了三分寒意。



欣嫔盘膝而坐,纤细的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琴弦,乐音悠悠。



天帝微闭了双目,神态安然,而眉间却似有零星一点儿的愁绪,如同天边那一丝清淡得辨不出形态的薄云。



细雨霏微,舞态徘徊。



“……



眸深深处惊梦,惜少年时候



几重殿宇几重歌,砌成恨无数



花飞花散,梦里常在,懵懂只是过往



犯娇嗔,不是故人,恰似故人



……”



端怀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跳过这支舞了,那时,身边还有少女时期的欣嫔为她奏乐。那时,欣嫔的竖琴琴技名满天下。她总是笑她舞姿笨拙,闹着要罚她再跳一支。性情温婉的她不容拒绝。



三年前,欣嫔十六岁生辰那天被父王选中,送与雷卓旭为妃,而她也顺利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意德公子。



他是一个乐师,是水族人,一袭白衣,折扇轻摇,说不尽的俊朗飘逸。



他孤身一人来土族贩卖乐器,在花红酒绿的***里,他讲述着制造乐器的取材地。他有进供来至沨海的珊瑚笛,有七玄琴,有锦瑟,有玉箫,有琵琶等等。那时,他还是有一笔家财的。



第一次在***见面,见她如水的容颜,便说,要带她走,远走高飞。她长得就像那空谷中的一朵幽兰,明艳清丽,出尘脱俗,像天际的朝霞,仙姿飘渺,不可方物;也像新生的脱兔,轻轻嫩嫩,带着幼稚与天真,令他顷垂。



他问她,你叫什么?她说,端怀。



原来那是他把她当做了水性杨花的青楼女,殊不知,她是王的女儿。只是她好玩,好乐器舞蹈,不惜放低身份来楼中与姐妹玩耍。



他含笑的言辞拨动了她的心弦,她满面绯红,心如鹿撞。



次日,他来王府求亲,她欣然应允。



成婚之后,她随他去了水族江都。他也曾对她百般疼宠,怜爱有加,只可惜那段时日太过短暂,不久生性风流的他便有了新欢,疏远冷淡了她。她素来温婉矜淡,不喜争风吃醋撒娇撒痴,便只能默默地望着他依红偎翠,在花丛中流连。



心,不是不疼的,只是久了,淡了也就不疼了,不爱了。何况,身为一族公主,怎能让一个男人在自己头上如此放肆。



她写信给老父王,父王说,要她回来。她没有对他说什么,信也没留下一封,卷起铺盖,收拾好衣物,和父亲派来接她的人重返修罗城,没有丝毫眷恋,也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对自己说,爱不是为一个人而生的。但却不知,自己已怀上他的骨肉。



这只是一段无情的往事,对生性淡泊的她来说,过了也就忘了。但此刻,却为何要她跳如此多情的曲子。眼湿湿,心,冰凉凉的。



往日耽耽,一池春水,碎



贪旧梦,长醉不醒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夜微凉,月当空,梦落凡尘,情未央……



此时,玉帝雷卓旭正酣畅地饮着酒,拥着一旁的美人,开怀而笑。一曲将毕,雷卓旭把玩着酒杯,笑道:“欣儿,觅得如此佳人,为我伴舞,真是煞费了你的苦心。”



端怀全身一凛,欣嫔指尖微颤。顿时,弦断音散。



雷卓旭饶有兴致地望着欣嫔,“怎么,朕说得有错?”



端怀轻轻握了握拳,忙俯首行礼:“回陛下……”



话未完,欣嫔已接过话头,浅笑着道:“陛下,天下却有如此貌美的女子,便是我的这位妹妹——端怀。”



玉帝继续命人奏乐,脱下裘衣,拍手呤唱道:“往日耽耽,一池春水,碎;贪旧梦,长醉不醒……”完后,又拉着端怀一起跳舞,他身姿卓健,气宇轩昂,舞步刚劲有力,不愧为英俊潇洒。



他拥着她说:“你的舞姿如此得朕赏识,你说朕赐你什么好呢?”



她忙跪下,说:“奴婢只要欣姐姐好。”



雷卓旭“哈哈”笑道:“那朕也要你好,我特赐你为我的妃嫔,你意如何?”



欣嫔拉着她的手,说:“还不快谢过陛下。”



几许期盼,几分惆怅。



入宫为妃原也不过如此。双目所及,都是高墙青瓦,仿佛一个深深的牢笼。



她对着铜镜将三千青丝轻轻地绾起,淡上铅华,戴上层层叠叠的珠钗缀饰,着一袭羽衣,秀雅中透着一丝端庄。



她两眼红肿,脸上是未干的泪痕。



这时,欣嫔走了进来。她已有五个月的身孕,下腹微微隆起。她牵过她的手,掏出丝帕轻轻为她拭去眼泪,柔声道:“凡间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依我说却是此生富贵荣华有待时。”



一阵风起,凭添了几分凉意。



其实端怀,她的希求,不过是两人能够朝夕相对,青灯一盏,低吟浅唱,把酒言欢,从没想过,要上天成为天帝的妃子。毕竟父亲在世时与雷卓旭有些隔阂。



她说:“姐姐,我也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意德公子。”



她问:“意德还在吗?”



她说:“我用你教我的仙术算出,他前些日子过世了,死于花柳病。”



她道:“好像你一点都不为他伤心了,这样也好,你就安静地在这里生下孩子吧,你不用为陛下与你父王不和的事担心,我会照顾你的。”



她说:“谢谢你,欣姐姐!”



她道:“欣姐姐用不着你谢的,只要今后,你若得到陛下的恩宠,分我些就是了。”



当晚她便得了圣上的恩宠,赐封为端怀夫人。



圣上离开之后,她从床榻上下来,轻披了一件水薄烟纱,缓步走出了房门。她凌乱着发丝,粉黛不施。一整个夜晚都漫无目的地在这宫闱里走着,一整个晚上,耳边都有飘渺的箫声,自夜色中蔓延开来。



这时,前方隐隐有一道白光闪现。她走近一看,发现是意德公子的魂魄。那魂魄已然随风飘起,奄奄一息,僵持不散。



她就知道今晚天色有变,她会在天门口遇到他.



此时,下起滂沱大雨,天地间一片水雾飘渺弥漫。端怀走过去轻轻用手帮他聚拢魂魄。他的魂魄掺杂着血丝一样的物质,粘在她手上泥稠稠的,虚弱的不堪一击。



她说:“你往何处来,便往何处归,我们好聚好散。”



魂魄被聚拢了,并虚弱地开口说:“端怀,你原谅我吧,我始终爱的人是你。”



她依旧冷漠:“既然爱我,为何沉迷花街酒巷,并得此种病而丧生?”



意德的魂魄说:“在你离开之后的昨天,我遇到了一个叫吱吱的赌女,她貌美娇憨,会撒娇讨喜,是我那时所有姬妾中最喜欢的,也是付出最多的。在她陪同下,我天天沉迷于酒色**中,不可自拔。我渐渐把家财败光,她却义无反顾地离我而去,毫不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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