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绾绾看着眼前的血人,心中半点波澜都没有。
“白大人便是这般做派,一言不合强抢民女,还厚颜要我为你医治病人?”她冷冷地看着白若寒说道。
一屋子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
这其中不乏白若寒去哪都带着的熟手,是他用惯了的人,在京城时,便见多少官居高位的大人们,见了他们白大人,说话语气不说低三下气,却也是客客气气,有商有量的,哪还有敢这样对自家大人说话的人,怕不是嫌命太长了不成!
白若寒却没有发怒。
他恭恭敬敬地向纪绾绾抱了个拳,甚至有些低三下气地说道:“是白某莽撞了,白某一介武夫,得罪之处,还请姑娘不要与我计较。实在也是事出突然,眼见幼弟性命垂危,白某命底下人做事的时候,便少了吩咐,才使得他们行止失当,冒犯了姑娘。”
见他说得诚恳,纪绾绾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的火气才降下一些。
她看向面如金纸的少年郎。
虽被血污了面容,依稀却还能够看出来眉眼,是她曾见过,甚至还产生了段不怎么样的孽缘的人。
“他是你的弟弟?”纪绾绾道。
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她问出这句话后,却觉得白若寒也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道:“虽非亲生,但他自小父母双亡,乃是由我抚养长大,说是情同手足,但实际上要说情同父子,也是能够的。”
纪绾绾:“……”
你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五六好吧!
而这少年,瞧着比纪绾绾自己还要大些,怎么着都有十七八了。
白若寒上赶子说自己“情同父子”,倒还真是好大脸面!
白若寒像是全没看出她心中所想,更不觉得自己如此形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拜托姑娘了。”白若寒再次对着纪绾绾,深深一拜,像是知道纪绾绾行医时,不欲有人在旁打扰似的,带着众人退到屋外。
“姑娘但凡有何差遣,尽管唤人便是。”白若寒道。
纪绾绾摆摆手,示意他说完了就赶紧出去,别耽误自己治病救人。
待屋子里只剩下纪绾绾和那少年,以及一同被“请”过来的碧玉、若玉。
若玉终于敢开口,压低声道:“姑娘,那白大人,好吓人!”
一墙之隔,白若寒即使不刻意存了偷听的心思,以他的耳力,却也听了个正正的。
白若寒:“……”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和善过。
纪绾绾瞧了若玉一眼,却没开口,只是挑了挑眉。
吓人吗?
一开始,和杭城别的闺秀们,一起见到这位白大人时,也不知是因为他那浑身冰霜般的气场,还是在外堪比阎罗的名号,纪绾绾也是觉得他有些吓人的。
但后来,大概也是接触的多了,对方虽说阴魂不散,却始终没做出什么真正有损害到她的事情,哪怕是不加遮掩地流露出来对她的兴趣,却也不曾真的加害于她。
或者换句话来说,大概就是接触多了,吓着吓着,也就习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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