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唇吹了声口哨,笑嘻嘻道:“受惊了?下次懂规矩就好了。”



女子从地上艰难爬起来,磕头谢过,一瘸一拐下去了。



换了人来给他擦背,从头到尾再不敢靠近他的头发,乌黑的发在水面如黑莲盛开,伺候的人连发丝都躲着。



伺候的人上去了,慕容翊才睁开眼。



他的手一直在水底。



紧紧攥着那枚红色相思木的飞鸟簪。



……



半个时辰后,慕容翊泡好了澡,一边出池子,一边随意地拿簪子在头上挽了个髻。



他的手指抚摸过飞鸟流畅的线条,这每一根线条都是她刻的。



怎么能被阿猫阿狗所碰触。



指尖在飞鸟的羽毛上停了停,心中第一万次想起刻簪的人。



你现在一切都好吗?有没有遇见危险,有没有迎上风雪,有没有登上西戎宛如在云顶的王宫,对着那如扇的万家灯火,想起我?



……



傍晚庄园又落雪。



寒冷的天气,人们都在屋内烤火,庄园内不见人迹和鸟兽,昏暗的天穹将那一片的玉树琼枝盖着,雪片绵绵于天地不绝,偌大的园子便显得凄清又寥落。



伤后的慕容翊早早便熄了灯,看守的人便也在角落打盹。



今夜特别冷,雪势越来越大,寒风呼啸如鬼哭,躲在火炉旁的人们连把头探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慕容翊房间的拉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他背身将门关上,里头两个侍卫背对着门睡得正香。



门廊下有人守夜,此刻正裹着厚厚的大氅睡成了一只冬眠的熊。



慕容翊悄无声息走过他身边。



那人动了动,似乎要醒。



慕容翊动了动袖口,他袖口里正散着淡淡的香气。



裹着大氅的人不动了。



慕容翊在廊下从容穿靴,走入雪中。



往日里戒备严密的庄园,或许是因为多少天都无事,戒备松懈,他一路行到庄园南边墙下。



那里积雪盈尺,靠着一边院墙和一座小花园,花园里光秃秃的,一路过去很方便,视野也清晰,没有任何人。



他直接往墙边去。



远处似乎有啪啪啪的呼应之声。



黑暗中,一双眸子,冷漠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看他走向墙壁,眸底杀机一闪。



慕容翊走到墙下,对墙上看看,跳上墙。



黑暗中有人抬头上看,眼神闪烁,有人隐于背后,面容铁青,缓缓举手——



慕容翊忽然解开裤子。



“……”



所有沉默的等待,不安地试探,自以为抓到把柄的得意……在这一刻都忽然停滞。



然后。



哗啦啦一阵水响。



慕容翊高踞墙头,对飞雪冷风,浇出了长长高高的弧。



飞流直下三千尺。



直落墙下倒霉蛋大张的嘴里。



天太冷,尿落下来就冻成冰水,冻得那些人表情模糊。



慕容翊从容穿好裤子,又跳回了墙内。



“……”



墙下死一般的沉默。



敢情他老人家半夜出门,越过守卫,摸入花园,跳上高墙……就为了冰天雪地撒一泡尿??



慕容翊下了墙,左右看看,忽然歪歪扭扭向花园旁边的暖阁走去。



暖阁没有灯光,门却虚掩,隐约传出些银丝炭的淡淡烟气。



他坦然直入,就好像是回自己的房间。



进了门走几步,伸手一抱,一边笑道:“美人,小乖乖……”一边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摸着摸着便停了手,“咦,怎么这么硬……”



又把嘴撅起来,凑过去亲,“……咦,这什么戳人。”



一声怒哼,砰地一声,他被打飞出去,落在地上不住咳嗽。



嚓地一声灯光亮起,灯光背后是他老子怒发冲冠的脸。



一室护卫高高低低站着,拼命低头,想笑不敢笑。



慕容翊用手挡着灯光,诧然看着对面,“咦,父王,你怎么在这里?美人呢?美人不是约我三更南墙下的吗?怎么换成了你?我说怎么硬邦邦的呢……”



定安王盘坐榻上,方才的怒气渐歇,浓眉下一双眼睛长而冷,凝视着他,道:“够了,别再戏耍本王。”



慕容翊不笑了,双腿一盘坐在地上,懒洋洋道:“那首先得你别戏耍我。”



定安王沉默。



“试探人好玩吗?”慕容翊淡淡一笑,“下次叫你那群蠢货谋士,布置再周密点儿。就这,实在浪费我安睡时辰。”



定安王依旧沉默,半晌起身向外就走。



“既然你伤养差不多了,都有力气耍本王了,你就准备准备,出发吧。”



……



“我在等你来。”



“西戎的所有荣光都将属于你。”



“你将收获无数铁骑和广袤国土,收获丰富的矿藏和资源,和对你忠心一生的人。”



丹野的语声如蛊惑般在耳边低喃。



眼眸里的光真挚而动人。



铁慈望定他,越过他肩头,看见高在云端的主殿和雕着黄金鹰的宝座。



鹰翅凌空而展,高扬向天。



她的人生眼看也能像这鹰一样,轻轻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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