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麓川闭了闭眼。



太后微笑看着那女子袅娜的身影消失于殿门前,再转回头时那眼角的笑意已经散去,霍然抬手,指着门口的方向,森然问众人:“铁慈若长于此妇人之手,大乾安得有辉煌将来?!”



众人默然,连容麓川都没有再说话。



死一般的沉寂里,太后声音铿锵,“就这么定了。皇族子弟自铁慈往下,与众官员子弟一例远行历练。铁慈本就是女子,心性难免不坚,再若被这慈父弱母繁华锦绣浸淫久了,怕是更难成大器!”



容麓川看看自己那些门生同僚脸上赞同的表情,心知大势已去,勉强道:“既如此,子弟们历练有三种,莫如……”



太后截断他的话:“那便抓阄。如此最公平不过,容阁老你说是不是?”



容麓川默然片刻,躬身:“老臣遵旨。”



等到被太后命人绊住的铁俨和得到消息的铁慈赶来,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铁俨气得蹬翻了象牙凳,听得太后传令让铁慈去抓阄,顾不得骂人,亲自陪着铁慈过去。路上道:“历练也不是坏事,等会抓阄,不管抓到什么,你都说是武学。父皇自有办法为你弥缝。”



铁慈笑而不语。



有些事既然开了头,就没有半路收手的可能了。



老太婆都被她撞晕了,硬撑着立即爬起来搞事,不就是不打算给她任何转圜的机会么。



她那菟丝花一样的娘啊,那就是个坑。



到了太后议事的明德堂,臣子们都还在,太后隔着珠帘对铁慈招手,铁慈落落大方地过去,太后指了指内侍捧上来的玉盒,笑道:“慈儿,身为我大乾储君,便当为标杆人物。历练的事你知道了,盒子里三颗珠子,每颗珠子代表不同历练方式,自己去选一种罢。”



铁慈伸手去接盒子,内侍一让。铁慈笑道:“孤怎么听见盒子里似乎有虫子爬动的声音?”



太后笑道:“哪来的虫子?你这孩子就是调皮。不然,让哀家或者你父皇亲自给你抓阄?”



铁俨当即走上前来,铁慈一拦,道:“哎,父皇你赌运不佳,可别牵连了我。”



铁俨哭笑不得地瞪着她,铁慈浑然不在意模样,一伸手,身后丹霜掏出一个银勺。铁慈羞答答地道:“皇祖母啊,我有幽闭恐惧症,这把手伸进盒子里,有点怕。”



太后脸色有点不好看,帘子外的众臣都垂了头看脚尖。



铁慈从来不惮于将祖孙不合显露给外人看,遮羞布遮的是羞,不是毒。她为什么要替这老太婆掩饰?



满朝都知道太后和她水火不容,太后行事才会更多忌惮掣肘,毕竟她铁慈如果出事了,太后就是首要嫌疑人。



再退一步说,都这样了,还想她配合演祖慈孙孝?



做梦。



铁慈拿了玉勺在盒子里掏啊掏,掏了好半晌。铁俨和众臣在帘子外,听她刮得聒噪,心里也烦躁。



直到太后都露出不耐之色,铁慈才慢慢往外拿勺子。



------题外话------



今天有一点必需的朝堂戏。



也许有的亲没看懂其中的弯弯绕,后头会有解释的。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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