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年十一月,夷末派使臣屈狐庸(申公巫臣的儿子)出使晋国,狐庸是申公巫臣的儿子,他的族人都在晋国,并改姓邢氏,他却受父亲指示加入了吴国国籍。



赵武十分关心季札是否能成为吴国下一任君主,他认为诸樊和馀祭的突然死亡是上天将要开启季札时代的预兆,于是向屈狐庸询问季札成为继承者的可能性有多大。



屈狐庸回答说:“我认为季札不可能登基。两位先君的暴死只是命运使然,并非预示着上天将要赞助季札。上天将要开启的,应该是另一位继任者吧!季札只是个守节者,他虽然有资格,却不会拥有君权。”



十二月,卫襄公在北宫括的陪同下到郢都朝见楚郏敖。卫国人发现王子围的仪态举止已经完全符合君王的标准了,他器宇轩昂地出现在郏敖身边;而郏敖却像个寄人篱下的外乡人,面容忧郁、行动迟疑,在王子围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喘。



北宫佗说:“令尹已经掩盖君主啦!他即将夺取君权,但是不能善终。《诗》说:‘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能得到善终真是太难了,令尹恐怕得不到吧?”



卫献公问:“夫子是怎么推断出这些事的?”



北宫佗回答:“《诗》说:‘敬慎威仪,惟民之则。’令尹掩盖君主却没有威仪,国民不能以他为准则;国民不以他为则,他却高居民上,所以不会得善终。”



卫襄公说:“善哉,善哉!什么又叫做‘威仪’呢?”



北宫佗说:“有威而可畏惧称为‘威’,有仪而可效仿称为‘仪’。君主有君主的威仪,臣民畏惧又爱戴他,以他为准则并效仿他,所以才能保有国家,美好的名声才能世代相传。臣子有臣子的威仪,其下畏惧又爱戴他,因此才能恪尽职守,保有族氏家庭。从上到下都是如此,所以上下才能相互巩固。



“《卫诗》说:‘威仪棣棣,不可选也。’就是说君臣、上下、父子、兄弟、内外、大小都要具有威仪。《周诗》说:‘朋友攸摄,摄以威仪。’就是说朋友相处之道必须以威仪相教训。《周书》多次提到文王的美德,说:‘大国畏其功,小国怀其德。’就是表达了畏惧和爱戴的意思。《诗》又说:‘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说的就是要效仿准则。



“纣囚禁文王七年,诸侯们也把自己关在监狱里,纣王感到恐惧而释放文王,可称之为受诸侯爱戴;文王讨伐崇国,第二次将崇侯降为战利品,蛮夷咸服,可称之为受蛮夷敬畏;文王的功劳,世人歌舞称颂,可称之为天下准则;文王的行为,至今被奉为典范,可称之为被世人效仿。这才可以称作‘威仪。’



“因此君子在位则可畏,施舍则受爱戴,进退可以效仿,周旋可为准则,容貌举止可观,做事可以为法,德行可以学习,声气可以抒怀,动作有礼仪,言语有条理,以为示范,这才叫做‘有威仪’。”



鲁昭公元年(BC541)春,楚令尹王子围出访郑国,并与公孙段的女儿举行了婚礼。



王子围率领着一支由两千名随从组成的庞大队伍,一路闹闹哄哄直奔新郑而来。郑人在城内设立驿馆以接待使者,又在城外临时搭建行营来安置他的众多随从。但是王子围对这个安排表示不满,他要求把全部队伍都带进城去。



当时叔孙豹称“楚令尹将要行大事”和北宫括称“令尹似君”的话已经传到郑国人耳朵里。郑国人认为,王子围既然可能对亲侄子下死手,自然也不会对郑国人生出怜悯之心。郑国人早早做好了防范工作,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而王子围提出的这个极度无理的要求遭到郑国人理所当然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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