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话,让他妈妈动摇了。



但卡尔文教授却直接说:“这种程度的手术我做过无数个,其中有比你更严重的。你们的医生是有多不自信?手术风险当然存在,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但医生不应该刻意夸大手术风险!”



卡尔文教授回头看向其他同行:“埃文、斯蒂芬,这样的手术你们看呢?”



另外两位专家也点头:“从检查结果上看,这个手术值得做,风险没有那么夸张。”



“但也还是有风险。”



大男孩说道,“概率学用在个体身上根本毫无意义,再小的风险一旦出现,对于个人而言就是百分之百。我不想做完手术,像个废人一样活着。如果有能争取正常活着的机会,我更想正常地活着。”



“你要知道,这种肿瘤的生长速度很快,你现在颅内情况已经很不好,如果再耽误一段时间,一旦她的治疗没有起效,你可能就会失去做手术的机会,或者就算能做手术,风险也会比现在大很多倍。”埃文教授说道。



卡尔文教授也点头:“这是肿瘤,还是颅内肿瘤,不像身体其他部位的肿瘤,可以通过一些体外介入的方法或者是药物,让肿瘤缩小。我也不相信她能做到。更何况,她连一个成功病例都没有,你就是她的小白鼠!你确定要找她吗?”



对于现如今的卡尔文教授来说,讲出这么一大段话属实不易,他自己已经出现了克雅氏病的很多症状,比如他现在就坐着轮椅,因为他走路的话肢体不协调会摔跤,再比如他此刻的手就在抽搐。



大男孩看着卡尔文教授,“那请问,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沈医生的治疗,为什么又对她这么好奇?还有这位医生,你们都是脑科专家,你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也很不好,虽然不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那请问你为什么没有治疗?”



卡尔文教授脸色很不好看。



他可是一片好心。



正常情况下,想要听到他的建议,那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他的建议可是十分昂贵的。



而现在,白送给这个年轻人,他竟然都不要。



大男孩看了一眼母亲,又看向沈画:“沈医生,我听你的,我信你。”



沈画轻笑一声。



这个大男孩,可不笨哦。



在这种情况下,有这么多的外国专家在,沈画如果真的没有把握的话,她是肯定不会接下这个病例的,而她接下来,就一定是有着极高的把握。



别看大男孩脑部已经被肿瘤侵犯压迫,但他的思维在某种程度上反倒是更清楚了。



沈画点点头,让助手给大男孩开住院单。



“他这个情况发展比较快,我会现在马上给他行针治疗,而后用药。”



沈画说道,“你们可以选择在三天或者一周后,再做检查,对肿瘤情况进行监控。刚开始控制情况或许没有那么明显,但只要肿瘤不继续增大,以及患者的颅内压顺利降下来,症状有所减轻,就代表肿瘤受控。”



“能检查到肿瘤缩小,大概需要10天左右。”



沈画交代完了之后,就开始给男孩头部行针。



如果做手术,那肯定是要剃头发,行针的话就不用了。



沈画的解释,让卡尔文教授和其他教授们,都连连摇头。



那位埃文教授忍不住问段昱丁:“段院长,这种方法真的可行吗?”



段昱丁笑了笑:“抱歉,我也不动。”



这时,沈画看向众人:“这个病例也要放在炎黄医学网站上,之前的诊断情况会通过室内摄像头剪辑画面,但是接下来的行针画面,需要直拍,几位如果不愿意出镜的话,就先行离开。”



段昱丁跟这些外国专家们解释了一下。



但这些外国专家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沈画冲助手扬了扬下巴,助手立刻打印出来了几份免责声明。



外国人对肖像权看得很重,要是没有这玩意儿,就播出他们的镜头,到时候又会惹来一大堆的麻烦。



免责声明很简单,就那么几段话,但这些专家们依旧非常谨慎地发送给自己的律师,在律师说没问题之后,他们才签字。



至于说大男孩这边,所有挂她号的患者,他们的病历本上都会有一条,是否接受成为医学案例,可以自行选择接受不接受。



大部分人都选择接受。



因为米大部分人都觉得,如果能成为医学案例,医生的治疗肯定会更加尽心尽力。



这种想法也对。



而这个大男孩,同样是选择了接受。



沈画又例行地问了一遍,然后就开始行针。



她今天门诊带的学生是杜远新。



若笙箫基础较差,需要学习的还很多,穆老基础不差,但对脉气感知较差,他们都跟着楚兆在喻和堂的住院部,对病人进行后续治疗和维护。



杜远新别的不说,用起来还挺顺手。



今天顾深去了外地,楚兆离不开喻和堂,沈画就带杜远新过来门诊。



因为要拍摄,立刻就通知了摄影师带着设备过来,近距离拍摄。



沈画看向杜远新:“你也给他检查过,你觉得应该怎么下针?”



杜远新:“……”



他无语地看着沈画。



这不是为难人吗?



如果是他的话,压根儿就不会接手这个病例,只会叫这人赶紧去神外挂号,做手术。



这种患者,神外最好的医生也不敢说能确保他手术成功,他们是中医,对这种病就是束手无策啊!



沈画:“照实说。”



还有镜头在拍摄呢。



杜远新憋得一张脸通红,十分怀疑沈画就是在整他的。



难道要他当着镜头的面,同意那群国外专家们的看法,说中医对这种病根本没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患者去做手术吗?



杜远新:“我觉得做手术可能是更好的办法。”



沈画:“不考虑做手术的前提下,应该怎么办?喻派金针的本名叫什么,你应该知道。”



“金针封穴。”杜远新说。



沈画:“虽然喻派金针的作用有很多,但从它本名上就能看出来,封,是喻派金针的精髓。金针封穴,这个穴不一定就是穴位。”



杜远新迟疑:“可是要怎么封?”



沈画:“为什么学习金针封穴,必须要让你们先感受脉气?因为喻派金针跟脉气息息相关,它的一切操作都是由脉气达成的。无论是要治愈还是封锁,都得靠脉气来达成。”



杜远新所有所思地点头:“可要从哪里下针呢?”



众所周知,**的颅骨是非常坚硬的,而胶质母细胞瘤的位置,在做手术时往往需要开颅。



沈画要用金针去封闭肿瘤,使肿瘤不再继续侵染周边的脑组织,那金针肯定要深入大脑内呀,这么硬的颅骨,金针怎么穿进去?



答案很快揭晓。



从眼睛。



国外专家们忍不住惊呼:“直接从这个位置下针,那么长的针,不会刺破肿瘤吗?”



“在不可视情况下,异物侵入脑组织,不会破坏到脑组织吗?”



要知道,大脑组织可是非常精密的,破坏一点,就有可能导致患者失明、失语、癫痫等等症状。



沈画没吭声,专心致志地下针。



埃文教授忍不住说:“不疼吗?”



其他专家也反应过来,是啊,那针明晃晃地从眼角刺进去,不疼吗?



不过显然,应该是不疼的,如果疼的话,患者肯定会忍不住有疼痛反应的。



杜远新也被沈画的操作给吓了一跳。



她就下了4针。



双眼,双侧太阳穴。



太阳穴的位置在解剖上又叫翼点,是人颅骨的四块骨骼汇合形成的一个h形缝的中点。



翼点是人颅骨侧壁薄弱的地方,里面有脑膜中的动脉前支经过,一旦此处受伤,极易引起脑出血,导致病人死亡。



这也是为何会说太阳穴是人的弱点之一,在打架的时候一拳砸在人的太阳穴,可能当场就要了对方的命。



在手术中,有一部分的脑科手术是需要从这个位置开颅的,医生们也都会慎之又慎,那还是在有各种影像监控辅助之下。



可现在,沈画这没有任何辅助,直接就下针……



杜远新真是为她捏了把汗。



本来在申请沈画那个测试的时候,他就有些担心自己会被拒绝,不是怕自己没本事,而是因为杜家和喻派的恩恩怨怨。



但没想到她让他通过了。



杜远新原本以为让他通过也只是敷衍,她肯定会糊弄,不会真的教他的,可没想到她好像没有藏私的意思,无论是在喻和堂还是在海一门诊这边,她都知无不言。



杜远新其实有些看不懂她。



但不得不说,他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不接触的时候,他以为她就是凭借着喻派传承,才会牛成这样,风生水起。



可真的接触了之后他才发现,所谓的喻派传承,就类似于数学、物理上的公式,就算告诉你了,你也不会用。



她的能力,并不是传承二字就可以概括的。



杜远新对沈画的心情很复杂。



但无论如何,他也不希望她的招牌现在就砸掉,他可还只是学了个皮毛,兴趣正浓呢。



沈画不认同他,他也不认同沈画。



在他看来,中医现在的生存环境太差,民众信任度低,那更不应该冒险接一些为重病例,只接稳妥病例,治好了才更能宣传中医。



否则的话,你治好100个,也抵不上你治不好的那一个。



可沈画她却好像更喜欢挑战一些高难度的病例。



她完全不挑,来什么看什么。



这样迟早会翻车!



对沈画来说,针不在多,在精。



就这四针,她足足下了半个小时,细之又细。



“好了,现在留针15分钟。”



沈画看向杜远新:“你上手感觉一下。”



杜远新抽了抽嘴角。



上手?



这可不是在身上的穴位行针,他随便上手也不怕什么,因为针就算稍微有一点移动,也只是在肌肉之间的移动,并不会对病人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可现在,这几针是在病人的脑部啊!



稍微动错分毫,就有可能给病人带来致命的后果。



“不敢啊。”



沈画笑笑,“放心上手,不感受一下,你什么时候能学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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