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林凤芝拍板说,“我给照星打电话。”



打完电话,把要买的药物发了清单过去, 林凤芝才又想起来件事:“买针灸的针是干嘛用的?画, 我记得你学的是西医, 咋还会针灸了?这……还能给猪针灸?”



“我试试。”



沈画说,“凤姨,您去多烧点热水,我们把这边清理一下。”



林凤芝却说:“叫你爸去烧,我来清理。”



沈彰腿脚不好, 烧水是个轻松活,在这儿清理可不轻松。



“画你去歇着, 我来收拾。”



林凤芝说, “你先骑电瓶车把行李先拿回去, 家里我煮的饭,炉子上小火炖的牛腩也差不多好了, 冰箱里凉菜也都切好, 你拌一拌就能吃。待会儿你照星哥回来了再叫你过来。”



留这儿也确实没什么用,沈画就先带行李回去了。



在她走后,林凤芝才忍不住跟沈彰说:“画的事我跟大哥说了,大哥意思是可以找关系叫画先进县医院实习,说是画这种情况, 还得再实习满一年才能考医师资格证。画当初在学校学习那么好, 考证肯定不成问题。等有了证,先在医院干几年,能升就升,不能升的话自己开个诊所也自在的很。”



这个大哥说的是林凤芝的大哥, 是县医院泌尿科的副主任,给的建议也都是实实在在。



小诊所说起来没那么高大上,其实很挣钱,绝对算得上好出路。



沈彰给灶下添了把木柴,果园这边煮猪食的锅非常大,都是土灶:“明儿先跟画说说,这孩子主意大。”



林凤芝也点头,“行,先跟画说,别叫孩子觉得咱不想叫她待家里。主要是这乡下,乡里乡亲的,总有些嘴碎的,爱打听这打听那,虽说没什么坏心,可就怕画听了难受。小直上回跟咱说的那叫啥,抑郁症?说是当明星的好多都有抑郁症,我就担心……画以前多喜欢长头发,高中学校不让留长发,她还偷偷哭,这次回来她这……我都不敢吭声。”



*



沈画骑电瓶车带着行李到家。



家里的院子没什么变化,干净整洁的农家院,两层楼房,下面三间上面两间,父亲和继母住楼下,她和弟弟沈直住楼上,一人一间。



两年没回来,她房间布置没变,打扫的很干净,看得出来床上用品和窗帘都是换新了的,处处都是用心。



沈画把行李箱放好,就下楼去了厨房。



小火炖的牛腩散发着浓郁诱人的香味,沈画又切了土豆放进去一起炖,趁这会儿功夫,又用电磁炉烧了个蛋花汤。



汤烧好,土豆也炖得差不多了,又切了香菜小葱撒上去即可。



家里有饭盒,沈画洗了出来,把米饭、菜、汤都给打好,又骑电瓶车去了果园。



*



“你这孩子,叫你在家吃,这里味儿多大啊,你还吃得下?”林凤雅接过饭盒,嘴上埋怨着,眼中却盛满笑意。



沈画没多说什么。



扫一眼就知道,父亲和凤姨经常在这儿吃饭,他们都吃得下,她为什么吃不下?她只是去当了两年明星,又不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况且在异世野外遇到的变异兽类,那味儿不光大,还有毒呢,她都习惯了。



给沈照星留了一份饭菜盖着,一家三口才开始吃饭。



刚吃过饭,摩托轰鸣声响起,沈照星回来了。



“叔婶儿,畜牧站的技术员下班了,咱这情况我也没敢瞒着,跟值班的说了。值班的说马上联系技术员,估计待会儿就来。”



“画,你今儿坐小叔车上,我都没敢认,头发咋剪那么短。”沈照星停好摩托车,把绑在两侧车架上的箱子拿下来,“我跑了好几个药店才买到,画你要这针干啥?还有这些药,贵倒是不贵就是量大,还好我认识人,不然都不卖给我。”



“照星哥你去吃饭。”



沈画说,“凤姨您和爸来给我帮下忙。”



沈照星赶紧说:“没事,我到县城有点饿,买了两斤油条一边跑一边吃,我来,我力气大。”



沈画也不推辞什么,这些猪有大有小,她一个人确实不好弄。



“爸,先前烧的水都开了,你把这些药材全部倒锅里熬,熬上半小时。”



交代完,沈画就拿了针灸器具查看。



这跟她曾经在异世用过的金针当然不能比,不过也没得挑了。



“画,你真要给猪针灸啊,能成吗?”沈照星一脸不可思议,a猪瘟今年给好多地方都造成巨大损失,县畜牧兽医站也是三番五次给养殖户开讲座,教如何消毒,预防a猪瘟,并且说了,一旦真有了a猪瘟,那就是全部灭杀处理,根本没办法救,这针灸……有用吗?



沈画没多说,只让沈照星帮她翻动这些已经半死不活连哼哼都很无力的猪。



给猪施针,可比给人施针要困难得多,也比她想象中更麻烦。



一头猪扎完,沈画额头上的汗已经细细密密。



“爸凤姨,你们舀一点药汁出来,一茶碗药汁兑两斤雪水,这是一头猪的量,每头猪都灌下去。我扎了针的猪,不光是要灌,再找条大毛巾,浸了药汁后捂在猪身上搓,全身搓。”



几个人匆匆忙忙地折腾起来。



沈照星见沈画面色严肃累得不轻,也不敢多说什么,忙着给她打下手,给猪翻身。



畜牧站的技术员来时,症状严重的10头猪,已经弄完了8头,其他症状轻微或者没有症状的猪,也还在灌汤药。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有人问。



沈画正忙着施针,注意力高度集中。



沈彰一抬头,看见来人立马笑道:“是梁站长,您怎么亲自来了,我还当是张技术员过来。”



镇上畜牧站的梁站长忙说:“疑似a猪瘟,这多大的事儿我怎么可能不过来。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县畜牧局的周主任和刘科,我们一上报,领导就特别重视还亲自赶来,我等领导这才晚了点。”



沈彰手里还拿着浸了药水的毛巾给猪揉搓,闻言赶紧站起来:“哎,大晚上的惊动各位领导,真是不好意思。”



那个周主任看起来很年轻,他笑笑:“猪的事才是大事,我们先看一下。”



“您请便,请便。”



周主任带着那个刘科开始查看。



梁站长凑过来低声跟沈彰说:“这位周主任刚调过来没多久,听说是名牌大学技术出身,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哎,你们这到底是在折腾什么?”



沈彰没法细说,只道:“我都不抱什么希望了,这就是试试,试试,说不定……”



梁站长知道沈彰的心情,叹了口气,安慰地拍拍沈彰的



肩,“真要是……一头猪应该能申请下来几百块钱的补助。”



沈彰表情苦涩。



一头猪几百块钱的补助有什么用?



沈画又扎完一头猪,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沈照星连忙给她挪了个小板凳,叫她坐着歇会儿,林凤雅也赶紧端过来一碗茶。



沈画确实得喘口气,现在自己这身体素质真有点儿差,长期节食、熬夜,身体透支得不像话。



喘口气的功夫,她扫了那位周主任一眼,不由得挑了挑眉。



脚上沾了泥点的是一双意大利小众登山鞋,沈画之前参加综艺的时候,在某位素人登山爱好者家里看到的,一双鞋三万欧,收藏级别的。



军绿色的衬衫和灰色休闲长裤看不出来品牌,但绝对不便宜。



最贵的应该是他手上那块表,款式低调的很,乍一看还以为是电子表,但那块表最少六位数。



沈画收回目光,喝口水。这块表很有可能是这个男人最便宜的。



“周主任,试纸条大概二十分钟后出结果。”刘科说,“也没必要全部检测,发现一头……”



试纸条不够灵敏,并不适合早期筛查,而试纸条一旦检测出来,就基本确诊,哪怕只有一头确诊,也免不了全部屠杀的结果。



周幕扫了一眼,指着地上那些扎完针的猪:“带的试纸条够吗?把那边的也检测一下。”



“行。”



沈画开始给最后一头猪扎针。



周幕不远不近地看着,梁站长凑过来低声说:“周主任您理解下,农户打击太大,不愿意放弃,就叫他们试试土办法,不管结果咋样,都算是个心理安慰。”



周幕挑眉:“土办法?”



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那个跟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的女孩子身上,她在给猪针灸,非常认真。



再看正被她扎针的猪,竟然没有任何挣扎,只小声地哼哼着,也不知道是疼啊还是舒坦。



而已经扎完针的那些猪,好像是在……呼呼大睡。



梁站长轻咳一声,什么土办法,他也是胡诌,谁知道沈彰他们在搞什么啊。



沈画给最后一头猪扎完针,已经是累得不行,她强撑一口气站起来说:“爸凤姨,我先回去,你们给猪搓完这一遍就也休息会儿,我扎过针的猪就留在外面通风的地方,其他猪还关在猪舍里。另外,每隔两小时给猪灌一回药,比例跟之前一样。外面这些猪每隔四个小时再搓一遍药。”



“行行,画你赶紧回家休息,照星,你送画回去。”林凤芝赶紧说。



沈画眼看是累得不行。



不管今天这番救治有没有效果,林凤芝都认了!



沈照星送了沈画回去,就又立刻折返猪场。



他刚回来,就听到了一声惊呼。



“周主任,试纸条结果出来了!您看这是怎么回事?这,这不应该啊……”



沈画一只手依旧捏着小可爱的七寸,另一只手接过碎玻璃片,给小可爱处理伤口。



霍延在递给她碎瓷片后竟然没立刻走远,而是死死地盯着小可爱,好像随时准备反击一般。



沈画失笑,这次记住要看着他说话了:“帮我找点草药……小蓟,叶片边缘带有很多刺,成株开粉紫色的花,诺,那边就有一棵,你比着找,多拔一些过来,用……咳,用你脖子里的毛巾裹住,拿石头砸成糊状。对了,再捋一点白茅花……看到没,就路边那种……”



霍延非常认真地点头。



沈画用碎玻璃片刮去小可爱伤口处的腐肉时,霍延也完成任务回来。



甭管在远处霍延走姿有多男模多帅气,一到她和小可爱跟前,瞬间变回同手同脚。



沈画憋着笑,把捣碎的小蓟糊在小可爱清理好的伤口上,又把白茅花也给糊上去。想了想,又让霍延从路边摘了几片大的野桑叶,又拽了一些茅草,要把小可爱的伤口包裹好,用茅草给绑住,避免糊的药轻易掉下来。



沈画一只手要捏着小可爱的七寸,另一只手给小可爱裹桑叶,一张桑叶显然不够大,得好几张叠起来,她手得摁着,那就没手再给小可爱绑茅草了。



她抬头看向霍延。



霍延双手攥紧。



沈画想了想,一屁股坐在先前被她用脚踩的蛇身前段,解放了自己的脚,她跟霍延说:“帮我把鞋和袜子脱了,我脚也会打绳结。”



霍延:“……”



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慢慢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我,我来。”



沈画:“你不用勉强的。”



霍延摇头,缓缓伸手。



虽然霍延因为过于紧张而拽断了好几次茅草,不过最终成品还是很棒的,霍延还给小可爱绑了个蝴蝶结呢,更可爱了。



“现在怎么办?”霍延问。



沈画示意他走远一点,她提着小可爱,小心地把它丢在了旁边的草沟里。



霍延害怕的攻击没有出现,小可爱一得到自由,就迅速钻进草窝深处游走。



“没事。”沈画靠近霍延。



霍延缓缓摇头。



沈画笑了一下:“大蛇很有灵性的,如果不是受伤,它不会随便出现在路上,容易成为某些人的盘中餐。”



霍延脸色依旧严肃:“可它抬头就是想攻击人。”



沈画忍不住笑:“说的没错,所以哪怕它受伤了,也别轻易靠近,保护自己最重要。”



霍延无语地瞪她。



显然是在指责她言行不一。



说什么别轻易靠近,她简直是兴奋地冲上去抓住人家!他只是聋了,没瞎!都看得清清楚楚!



沈画轻咳一声:“我不怕的,我有技巧。再说了,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霍延绷着脸,面无表情,没有运动却再度湿透的上衣阐述了他的态度:可爱个鬼!



看着偷笑的沈画,霍延微微别过脸去,耳根有些泛红。



她……才可爱……



不笑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这是霍延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一个人,好看。



两人一同走到岔路口时,应该分道扬镳各走各的。



可霍延却跟上了沈画的脚步。



“哎?”她不解地看他。



霍延一本正经地说:“万一再遇到一条小、可、爱呢!你一个人危险。”



小可爱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颇为咬牙切齿。



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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