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万一负责评审的老师看不懂……毕竟您不能用高数去答小学试卷。您得学着放低一点……我那儿有历年考题和标准答案,师叔需要吗?”



沈画:“……”



忙碌起来,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眨眼间,顾深就扎了一周的猪了。



这一周,行针手册已经被他确定下来,他拿给沈画看,沈画也就是瞄了一眼,说要刷历年考题,没空看。



明天又要给霍延行针。



前一晚,沈画就给霍延发信息:“只准泡半小时。”



霍延答应得很乖巧。



但次日行针的时候,她还是眯起了眼睛。



行针结束,顾深跟沈画讨论了一下霍延的脉象,以及气在霍延体内的运用,自己做笔记去了。



沈画则看向霍延。



“昨晚到底泡了多久?”



“……45分钟。”



沈画绷着脸不吭声。



霍延:“45分钟,不会晕倒。”



沈画看了他一会儿,叹气:“你想快点好起来对。”



霍延点头。



沈画:“但我也跟你说过了,不要操之过急。这毒在你身体里这么多年了,尤其是二次爆发的时候,喻老没能把所有毒素收拢,导致一部分毒素一直在侵蚀你身体,纵然我现在已经把所有毒素全部聚拢,可你身体的暗伤还需要慢慢养。”



“你懂什么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按部就班来,最终你能完完全全恢复健康,不好吗?”



“那么多年都不急,如今急这一时半会儿。”



霍延只是点头,没说话。



沈画无奈,也不好说太过,就又岔开话题。



“最近又写歌了吗?”



霍延立刻点头:“要听吗?”



沈画瞬间后悔,她才刚给他行针完不就,这次虽然不像前次那么累,可她精神力同样损耗颇多。



这个时候听他的歌……不睡着才怪!



“那个……我……”



“还不完整,随便听听,听睡着也没关系。”他说。



沈画:“……”



没办法,他的歌,对她诱惑力太强,顶不住顶不住。



于是,霍延在用完药后,就带沈画去了录音室,亲口唱给她听。



沈画也再一次证实,他这不经过电磁转换的真实歌声,对她效果更好。不过显然不可能让他像人型录音机一样总是亲口给她唱,有手机听就不错了。



沈画在琢磨,换个音质好一点的手机或者耳机,能不能行。



听了一段,她就再度睡着。



霍延不意外,也不生气,唱完之后,又拿了笔在乐谱上修改,唱唱改改……



*



上周的那个糖尿病患者,这周复诊,竟然真的是自己走去喻和堂的。



要知道,他上周来的时候,是被家人推来的,整个人瘦到脱相,其他医院根本就不收治他,眼看没有希望只能在家等死的!



就只一周,他的情况就好转许多,人能自己站起来走,也能吃得下饭,饮多尿频的次数也有所改善。



复诊反馈回来后,中医科的学生们看沈画简直是崇拜。



这个病例,沈画的诊断和顾大夫一模一样,而且治疗效果这么好。



这个病例有多棘手,他们在场的这些学生,包括中医科的其他医生,谁都清楚。顾大夫能治不稀奇,沈画竟然也出手不凡,可太让人惊讶了。



这足以说明,沈画在中医上的造诣很高啊。



这种人才,为什么不去中医科!



沈画知道,议论声肯定少不了,不去理会就行。



值夜班的时候,跟弟弟沈直打了个电话。



弟弟下周来海市有比赛,明天就会跟队一起来到海市。



无论如何都要见个面的。



今晚夜班,处理了一个把鲶鱼放进直肠的,一个把零点套进轴承的肿胀后取不下来的,一个用水果刀在家里玩飞镖,结果脚下一滑,手一崴,摔下去的时候刀子正对自己腹部,自己给自己切腹了的。



切腹这个,救护车送来的时候刀子还扎在腹部,沈画赶紧给他止血止疼,送去手术室。巧的是没有伤及动脉和其他脏器,伤势竟然不算重,观察一下没事儿的话明天就能出院。



倒是有个男子,被鱼刺卡了喉咙,喝了醋,又吃了馒头,想把刺给吞下去,结果压根儿不管用,被馒头压着,刺反倒卡得更深,得做手术才能取。



沈画清闲下来,一边听歌一边刷题,对她来说,听歌完全不会影响注意力,就是容易瞌睡。



“沈医生!出事了!”



沈画才刚打个盹儿,牛彤的声音就尖叫响起。



沈画条件反射弹起来,一把抓过口罩戴好:“怎么了?”



“刚接到紧急通知,贺队长在一起抓捕行动中为掩护同事受重伤,现在已经用医疗直升机送来我院。领导说公安局那边指定要由你参与手术。”



牛彤不理解:“听说贺队长出事是在临市,情况危急为什么不就近就医?”



沈画没说话。



不过她倒是明白为什么。



贺宗野对麻醉剂不敏感,意味着他不能被麻醉,那就无法进行手术。



一周前才说让他再缝针了可以来找她,这才一周过去,还真找来了,可真不客气。



直升机还要十几分钟才到。



医院相关领导也已经匆匆赶来。



“小沈,公安那边点名要你参与手术,应该就是看中你按压穴位止血的本事。伤者情况非常严重,你要全力以赴!”



沈画点头:“我知道的领导。”



刚说完,神外、心外、普外的主刀也都赶到,他们手里拿着一份病例档案。



大家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心外神刀容臻冷声说道:“病人无法麻醉,怎么进行手术?这跟活生生解剖有什么区别?”



另外两没说话,但显然也认同。



医院领导抿着唇:“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容臻:“麻醉问题不解决,这手术我做不了。况且就传过来的资料来看,他跟死人的区别就在于他多了一口气。”



虽然难听,但这是实话。



院领导叹气:“无论如何,全力以赴,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对了,这是小沈医生,上次抢救郭主任的时候,你们合作过,这次公安那边点名要小沈参与手术。”



容臻看向沈画。



沈画则在看容臻带过来的伤情报告。



她看得两眼发晕。



“他这是……拆弹去了?”



沈画眉头紧皱:“应该有掩体,可他这伤真的……”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多处粉碎性骨折,就是全身骨头都揉碎了那种。



沈画甚至都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个活人。



院领导叹气:“保密任务肯定不会叫咱们知道,咱们只管救人。”



“领导,我只有1%的把握。”容臻沉着脸说,“我们是医生,不是神。都这样了……”



若换做其他病患,他都可以让家属准备后事了。



可眼下这位,显然不行。



“如果不考虑麻醉问题,能有多少希望。”沈画问。



容臻看她一眼:“不考虑麻醉,成功率也只有10%,这只是暂时救活他,下来手术台的术后感染和并发症,才是最要命的。”



沈画想了一下,又说:“麻醉、出血我来负责,术后感染和并发症也由我负责。那手术成功率能有多少?”



容臻:“……50%。”



沈画:“够了。”



说着,沈画又立刻打电话给顾深,叫他也过来一趟,顺便把需要炮制的药材说给他,让他准备好一并带来。



十分钟后,直升机降落。



若非是头颅,甚至无法相信那一个血红的肉团,是个人。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大家不是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而是这么严重的伤,伤者往往都当场死亡,或者送到医院后也会很快被宣布不治身亡。



但眼前这个,即便你都摸不到他的呼吸心跳,也不敢有人宣布死亡。



沈画只愣神了一瞬间,就飞快取出准备好的金针。



在电梯里就已经开始行针。



手术室早就准备好。



除了给霍延行针,这还是沈画第一次全力以赴,精神力和异能并用。



止血、麻醉。



她下针的速度很快。



柔软得轻轻一捏就断的金针,在她手中格外听话。



一根十六寸的金针被她刺入贺宗野的太阳穴。



她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你能听得到,别放弃,相信我,一定能叫你恢复如初。”



贺宗野没有任何反应。



手术已经开始。



整整16个小时,高强度。



做完手术,医生护士全都累瘫了。



外面是焦急等待的医院领导,卫生局领导,还有贺宗野公安局那边的领导。当然还有匆匆赶来的贺宗野父亲,一个在电视新闻上很常见的人。



手术室的灯灭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起。



虽然之前不断有护士过来告知进展,可谁都知道,以贺宗野的伤情,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哪怕上一秒还好,下一秒死亡也不稀奇。



手术室打开。



容臻走在最前面,一脸疲惫:“手术成功。但接下来的24小时,才是最危险的。”



容臻又看向顾深:“顾大夫,沈医生跟病人一同从内部电梯去ICU了,让你把东西带给她。”



顿了顿,容臻又跟眼前的领导们,还有贺宗野那位高管父亲说了一句:“伤者的情况极其严重,若没有沈医生行针为伤者麻醉止血,伤者根本连手术台都不用上。现在虽然手术成功,但术后并发症才是最难的。我们都已经尽力了。”



贺父眼眶红着,却还克制这情绪,“我知道,谢谢。”



顾深低声说:“贺伯伯,我们过去看看宗野。”



贺父点头,跟顾深并肩走着,其他人一大群领导们也要陪着,被贺父的秘书给劝阻住。



到了病房那边,沈画已经从ICU出来了。



她目光从那个跟贺宗野长得有点儿像的男人脸上扫过,就落在顾深身上:“药材都带来了?”



顾深:“全都在这儿。”



贺宗野跟他也算是发小,从小都在一个大院里长大,贺父他们也都很熟。



他看了一眼ICU里面完全不像人的发小,心揪得很紧。



就贺宗野现在那样子,怎么可能喝得了中药。



沈画点点头:“你来帮我制作药膏。”



顾深一愣:“做药膏?”



沈画:“对,能防止他感染,尽量减少术后并发症。”



顾深:“……”



贺父立刻看向沈画:“你好,你是……”



顾深微微抿唇,立刻解释道:“贺伯伯,这是沈画,是,我师叔。”



贺父愣神了一秒,惊讶无比。



但下一秒,他眼中就涌出喜色,连忙问:“真是喻老亲收的徒弟?那……那小野他……”



沈画说:“他的命百分之百能保住,但身体素质大概只能恢复到从前的80%。”



贺父难以置信。



顾深也不由得皱眉:“当真?”



沈画点头:“当真。”



贺父十分感激,连忙说:“那你们快去制作药膏,我在这儿等着。”



沈画带顾深去了药房。



顾深面对沈画,竟然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你是师祖亲收的弟子,是我师叔,就算治不好小野,也不会怎样。贺伯伯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不会迁怒于你。”



沈画笑了:“你觉得你师叔我,是在吹牛?”



顾深不想回答。



贺宗野的情况有多严重,他已经充分了解。



可沈画竟然说百分百能救活,还能恢复到原来的八成。



她以为她是神吗?



沈画:“你可以不相信你师父,但你要相信你师叔,以后记住了啊。来,我教你制作这药膏……”



半小时后,药膏制成,一盆粘稠的黑乎乎的药膏,味道倒是不难闻,药香,还带点薄荷的味道。



可就在沈画要把这药膏涂在贺宗野身上时,又被拦住了。



“他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这什么药,怎么可以随便涂?”



容臻检查了贺宗野的各项指标,都在安全范围内,刚没松口气,就看到沈画要拿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去涂病人伤口。



沈画说:“这药膏能防止感染,尽量减少术后并发症。”



“有科学实验数据吗?”容臻问,“口说无凭。我并非不相信中药,你看他现在这情况,这些东西涂上去才会直接引发他感染。情况恶化,谁负责?他现在命还没捡回来呢。”



沈画:“你现在从数据上看他的情况很稳定,但实际上他体内的炎症已经要爆发,信不信最多再有一个小时,他就会急性肾衰竭,进而并发全身器官衰竭,真到那会儿就晚了。”



容臻抿唇:“这些就是术后最危险的情况。如果他能扛过去,就能脱离危险期,如果抗不过去……”



他就会跟大部分病人一样,全身器官衰竭而亡。



容臻压低声音:“你要知道,不用你的药,就无你无关。用了你的药……”



沈画瞬间明白过来。



容臻这是在替她开脱呢。



如果用了沈画的药,最终贺宗野死亡了,那绝对会把一切错误都归于她的药,毕竟此刻贺宗野的各项指标都正常。



相反的,如果不用她的药,只常规手段,该用的抗生素等等全都用上,最终病人死亡,那就跟谁都没关系。



贺父是什么人,能走到这个位置上,容臻的这点儿小伎俩可瞒不过他。



贺父直接看向沈画:“麻烦沈大夫给小野用药,所有后果我们自己承担,与沈大夫无关。”



容臻闭嘴了。



顾深看向沈画。



沈画笑着点头,“顾深,你跟我一起去给贺队长上药。”



两人消毒之后换了无菌防护服,进去ICU里面,给贺宗野上药。



容臻站在外面,紧抿着唇。



贺父同样站在外面,眼神直直地望着儿子。



给贺宗野涂药,沈画忍不住叹气:“你可快点好,好了请我吃饭。只是叫你下次要缝针了再找我,可没叫你弄成这样来找我,太费劲了……”(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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