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甘茂说话,也变得这样犹犹豫豫了,哪像是他的风格,说,当然要说,只要能解决了这钱财的去向,就一定要听。
“左相说来听听?”
在一旁打盹的樗里疾猛然回过神来,好像有人在说他,抬头一看,又是甘茂。
“臣以为,我秦国贵族如此有心、为大王攻取巴国之事操劳,那就应该再出点力,黔首种地,不仅要给国府纳税,还要给封主纳贡,一样都不能少,他们无力缴粮,而贵族们每年收这么多粮食,又有几张口,能吃多少,大王不如找他们去借。
臣已查明,这每一族两三年的存量还是有的,大王就以提前征收三年、甚至五年赋税的名义,找他们借取,来帮助秦国渡过难关,右相樗里疾乃我秦公族,其封地就在关中,素有威望,由右相去借粮,大王何愁啊。”
甘茂这一番话说的,樗里疾眼皮子一跳,听起来是很好,可这赋税真的能免除吗,甘茂也不是心善之人。
“但右相需记得,不能确切的说免除哪几年的赋税,依臣所看,明年后年秦国也不好过,贵族们的赋税是不能少,右相不说确切的时间,大王可以一直往后推,反正这是秦王欠下的债,将来大王的嫡子,也是秦王。”
好狠啊,他这根本就没打算还。
樗里疾听得是直摇头,这岂不是让老夫去坑人,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
嬴荡心中,却是一阵窃喜。
是个好办法,难得甘茂和他想到了一起,他本来就有借粮的想法,可借来的总是要还的,甘茂这主意好,以后也不用还了。
寡人征服了天下,他们还不是要跟着享福。
像是孟西白这样的老秦人,族中是钟鸣鼎沸,提前缴纳三年的赋税,对他们来说,并无多大的影响,还可以让黔首们松一口气了。
秦法虽能制霸天下,但却不能修生养民,看来以后还得改一改了,没有了人口,许多事情寡人都做不成。
“办法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这唯一的问题,就是贵族们的闹腾刚刚平定,虽然堵住了他们的嘴,可若是再让他们出粮草,贵族们能甘心吗?”
嬴荡问的是甘茂,眼睛可一直盯着樗里疾,只要樗里疾出面,多半问题就不大了。
“贵族们甘不甘心,皆在于谁去促成此事,不知右相意下如何呢?”
樗里疾白了一眼甘茂,之后对秦王行了一礼。
“大王啊,这么多年,这些人占得便宜也不少了,该让他们出点儿血了,之前那些闹腾的贵族们,上将军不是都记下来了么,此事就交由臣去做,谁闹腾的最欢,就说明谁吃的最饱,臣就先去找谁要!”
听到樗里疾应承下来,这事情就算是定了。
只要是不牵扯到嬴壮的事情,嬴荡和樗里疾似乎都没有什么分歧,之前唯一的一次分歧,还是因为甘茂的去留,现在看起来,甘茂真得留着,不然再从哪里找一个左相,能想到这样的法子了。
“如此,就有劳右相了,这军马未动,粮草先行,右相要快点儿出发了。”
攻取巴蜀,定在岁首之后,现在都一月初十了,连粮食都没有,嬴荡岂会不急。
“臣遵令,臣有个请求,还请大王派一千卫士,随臣去护送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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