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看着头顶皎洁晶莹的月亮,深有同感,“我空间里正好有一坛百年的倾月雪,与之今夜的美景十分相配。”



说完,他的手心就出现了一个泥封酒坛,打开后酒香扑鼻,味道清甜。



白龙转手又从空间里取出一摞玉碗,琥珀色的酒液盛在温润剔透的玉碗中,相映成辉,承着点点月光,光这么看着就有一种醉了的感觉。



杜若忍不住就喝了三碗,酒色清澈,回味甘甜,余味悠长,像是清雪在舌尖融化,与月华翩然起舞。



很快的,这坛足有十斤的酒液就见了底。



不过此酒虽然喝着绵密清甜,但是后劲却足,杜若喝到第四杯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涂荼和鱼夏不知深浅,一不小心就喝过了头,此刻一个一脸绯红的趴在白龙膝盖上吐着泡泡,一个双目朦胧的靠在朱八娘的肩膀上揉着脑袋。



“咚。”



一声重物撞击的声音传来,肖静娴的额头磕在了石桌上,半开半阖的眸子里转着圈圈。



嘴里还小声的念叨着,“对不起,我错了”之类的。



想来是后悔轻生。



剩下了人里面,湘水、桂平和白龙是水系术法的精通者,这点酒液在体内转一圈就化为了水分,喝了这么多碗一点事都没有,连气息都不带乱一下的。



倒是林知微........



她眯着眼睛,脸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绯红,映着月色,那普通的容貌都有了几分绝色的惊艳。



“哈哈哈。”她抱着玉碗,仰头喝了一口,笑着笑着忽然哭了起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的往下落。



“我好恨啊。”



她轻轻的说到,声音低不可闻,却带着浓重的悲哀和痛苦。



在座的人都是耳聪目明之辈,她的那点低喃清晰的传入了众人耳中,朱八娘眼神一闪,想到了什么,慢慢坐直了身子。



林知微像是没注意到大家的异样,兀自低着头,一边小口小口的喝酒,一边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虽然她的语气颠三倒四,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但是大家还是拼凑出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一千年前,林知微出生于官宦世家,祖父官居二品,父亲任礼部侍郎,良好的出身在加上娇艳的容貌,让她一度成为了帝都炙手可热的求娶人选。



无数权贵子弟派人争相上门提亲,但都被林侍郎以女儿年纪还小,想留在家中多待两年给拒绝了。



那是林知微刚满十三,尚未及笄,这么说也未可厚非,很多人表示理解,留下了拜帖表示愿意等待。



也有的人觉得林侍郎是看不起他们,故意找了一个借口回绝,撤回了拜帖另寻佳妇。



这其中,就有一个叫赵修拓的年轻人,他是今年的探花,长的一表人才,就是家境低了些,且年过二十,和林知微年纪差的有些大。



林侍郎之前很看好他,拒绝他也是因为这一点。



因为他确实想把多留女儿在身边两年,但对方到了成亲的年纪,恐怕等不及,且以陛下的打算,是准备将这一批进士下放到地方任职的。



他不想女儿嫁的那么远,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这样受了委屈自己都没法替她撑腰。



林侍郎打算在京中寻一个合适的青年,找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两家都准备交换婚贴了,林家却遭人陷害全家入狱。



林侍郎的父亲为了表明清白,在狱中以死明志,换来了林家的一条活路。



男丁充军,女眷流放。



那门给林知微说好的亲事自然就这么不了了之。



林知微就这么从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家闺秀变成了一个在边关苦寒之地讨生活的平民女子。



因为容貌出众,林知微经常受到附近混混的骚扰,她的母亲为了保护她更是在一次争斗中摔破了头,没熬过几个月也去了。



而林父进入军中后更是见不到面,每隔一个月会有一封家书送回来,看着母亲的尸骨和家徒四壁的小院,林知微万念俱灰,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英雄出现了。



他容貌英俊,温柔体贴,听他说话仿若如沐春风。



只一眼,她就沦陷了。



他帮她赶跑了泼皮,安葬了母亲,后来又时常过来看望她,她的一颗心就渐渐的落在了他身上。



她与他往来日密,从春怀秋月到诗词歌赋,从琴棋书画到风土人情,每一次交谈,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更近了一步。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对方沉默了许久,久到林知微感到了不安。



“对不起。”他说,“我有妻室了。”



林知微当时就崩溃了,她哭的不能自已,质问对方,“你既然娶了妻子为何又来招惹我?”



他说:“情难自禁。”



好一句情难自禁,林知微已经不是天真不知事的女孩,她知世道险恶,人心难测,虽然伤心,却也忍痛和他断了联系。



“我不给人做妾。”她这么说道。



于是那人就再也没来找过她。



后来是她去主动找的他。



因为她已经三个月没有收到父亲的家书,好不容易托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父亲在军中犯了错,很快就要被上面斩首。



林知微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不能再没有父亲。



可她势单力薄,又无钱无权,根本找不到人帮忙。



走投无路之下,她找上了他。



因为他是当地的知州,是她唯一认识并有可能帮助她的人。



也是她唯一能拿出报酬的人。



所以,她成了他的外室。



父亲的性命也保住了,一个月后,父亲被送了回来。



他是躺在坦架上被人送回来的。



大夫说,他的腿部因为受寒被冻坏了,再也站不起来了,日后只能卧床休养。



再后来,他这一躺就是二十年。



其实父亲很多次都要支撑不住了,他知道自己给人做了外室,为了不连累她,他想要去死。



是她在他耳边苦苦哀求,说没有了他,她也活不下去了。



父亲这才勉强自己活了下来,并让她叫来了那个男人。



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父亲愣住了。(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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